《战国小人物》第20章 彭渔去报仇了

  月亮落下去了，山凹里渐渐地暗淡下来。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就连风，都没有一丝。
  彭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朝茅舍那边看着。他的右手里面拿那把左手用的短剑，剑鞘挂在他的左侧腰间。
  茅舍那边静悄悄地，戴叔和弟弟彭舟都睡了。
  突然！他的双膝一屈，朝着茅舍那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继续跪在那里。
  他终于下定决心了，离开这里去报仇。
  今年的他已经十七岁了，早已成年，武功也已经练成，再不去报仇还要等到何时？爹被杀近两年了，还不去报仇那要等于什么时候？
  他决定了！要在爹三年祭日之前，杀掉魏王，用魏王的心来祭祀老爹！
  如果不能报仇，那就死！
  就算死！也要报仇！
  由于下了去死的决心，所以彭渔放心不下他年幼的弟弟彭舟。彭舟的懂事和刻苦，也让他感动。
  真的！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太狠心了，管着那么小的弟弟练功。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爹娘的怀里发嗲。而弟弟！却在他的逼迫下，苦练武功。
  如今就要离开了，他很是舍不得，也放心不下。
  不是不放心戴叔，而是心里都是对弟弟彭舟的牵挂。
  还有！这就要离开了，他觉得欠了戴叔很多！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对不起戴叔。
  要不是戴叔救了他，以他的性格，可能早就死了。以他以前的武功，也可能早就死了，死在报仇的路上。
  在戴叔面前，他才不敢自大。在戴叔的讲解下，他才知道：就凭他现在的武功，在军营中混个百夫长都可能成问题。
  当然！是指野战军！
  军营中能够活下来的人，不仅仅是幸运，更是因为他们有实力。所以！你想成为一百人当中的头目，会有多大难度可以想象：大家都是精中之精、幸运中的幸运才来活下来的人。
  要想成为千夫长，那更是难上加难！在一千个精中之精、幸运中的幸运者面前，你算老几？
  戴叔那样地武功，都不敢涉及军营，都没有做千夫长、将军的想法。何况自己呢？自己一个才成年的半大孩子。
  虽然！他不再是孩子，而是一个成年人。可是！你的年龄搁在那时，谁会把你当大人看待？
  彭渔不仅仅是对戴叔这方面的感激、感恩，更主要地是：将来的彭舟，还是需要戴叔抚养的。
  戴叔是个善良之人，不为钱财，而为缘分。如果弟弟彭渔是遇上贪财的歹人，人家才不会救人，只会把装钱的包袱拿走，让弟弟自生自灭。甚至！有人拿走装钱的包袱后，直接把木盆掀翻，将彭舟溺死！
  “戴叔！对不起！”彭渔趴到地面上，在心里说道。
  离开这里的想法在彭渔的心里已经很久了，可他就是走不了。他想向戴叔打听一下娘亲和妹妹的消息，可戴叔老是说他不知道。
  还有！他想知道爹被杀死后抛尸哪里？戴叔也不告诉他。
  被诛杀的人，官方是不收尸的。只会把尸体抛在野外，凭由狼或者野狗吞食。只有等到事件过去了，当地的好心人才会把尸首收拾起来，埋葬在哪里。
  所以！爹被埋葬在哪里，只要去打听是完全可以打听出来的。
  还有！只要你有那个关系，娘亲和妹妹的下落也一样能够打听出来。
  他相信！戴叔一定去打听了，只是不愿意告诉他，怕他一时冲动就去报仇了。
  戴叔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只有苦练武功。
  现在！他再也等不及了。并不是戴叔夸他可以“满师”才决定走的。而是！以此为借口。
  他知道！以此为借口那是对戴叔的大不敬，可他除了这个理由外，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见天要亮了，彭渔才爬起来，准备走人。之前！他一直趴在地上，朝着茅舍那边。那意思是：向戴叔跪别。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如果能够活着回来，他是不会再离开戴叔的，他要跟彭舟一样，给戴叔养老。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报仇的，哪里还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呢？所以！他才趴在那里，向戴叔跪别。
  在这个期间！他的眼泪一直在流淌。
  他曾经喝斥彭舟：流血流汗不流泪，可此时的他！无法不流泪。
  因为怕惊醒了戴叔，所以他没有敢回屋，除了一身穿的衣物外，就剩手中的这把短剑。练武的兵器自然是不方便带了，都丢在练武的场地上。
  钱!自然是分文没有。
  不过！他有准备。他可以抢在戴叔之前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捕获到猎物。如果能够捕获到猎物，就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变成晋国或者是楚国刀币。
  在山上跟随戴叔这么多年，除了练武外，他一样学会了狩猎。有了这狩猎的技术，你就可以空着双手出门，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因为早有下山的打算，每次戴叔下山，彭渔都会带着彭舟送行。其实不是送行，而是看戴叔从哪里下山？
  来的是一条道，可彭渔相信：戴叔一定还有其他下山的捷径。
  经过多少次的暗中观察，他知道了这几条快速下山的捷径。
  按照设想的那样，彭渔去往安放狩猎工具的地方碰运气，结果运气很好，逮住了几只野鸡和野兔。
  他没有多要，这些就够了。剩下的，留给戴叔和弟弟。
  天亮前，他来到山下。来到集市上，正好赶上早集。集市上生活的人见有人出售新鲜的活物，自然是围过来问价。
  彭渔平时就注意了，所以知道市场上的大概行情。价格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人愿意买他都愿意卖。
  卖了猎物有了钱，他就去吃早餐。然后！往老家那边去。
  报仇不急在一时，得先打听清楚大概的情况。最好是打听到爹的尸骨埋在哪里，他要去祭拜，要在爹的坟前发誓。并且！要爹保佑他。
  然后！去找娘亲和妹妹！当然！不仅仅这么简单，他还要一路打听魏王的消息，怎么才能杀掉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