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羲》第238章买个小奴

    很快来到第二天，酒儿在小福的陪同下去街市买东西去了。转来转去，东南西北看了一大圈，吃了一肚子。眼看着太阳要偏西了，两手依旧空空。脚力好的小福都走累了，说了几次回去，还是在打转转。
    “您这是，到底想要买什么啊？说出来，奴才也好帮着寻一寻？”这话问过好几次，终是得到了回答。
    “我要买卷卷头。”酒儿不自觉地卷着自己的发梢。
    “哟，您这是嫌弃奴才侍候得不周到啊？您说，奴才好改。”
    酒儿也不搭理他，人流里钻来钻去，眼睛四处寻摸。小福追着她，有点辛苦。腿不停，嘴也不闲着。“这儿都是卖东西的，哪里有卖人的，不是卖人的地方，逛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想要什么还是回京城再……”
    脚步停下来。城门口有卖人的啊！得了提醒，掉转，酒儿想去城门，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城门口被卖的都是饿肚子的流民，都是天朝人，头发是直的啊！掉头又走回去。
    小福被她转悠得头发晕。“卷头发有是有，可那地方，您也不能去啊？”
    “那哪里有卷的？哪里？是哪里？我要买，现在我们就去！”
    “去可以，但，您不能跟着我进去，我买了领出来，给您好不好？”
    酒儿满口答应。
    两人就来到一处红楼。天还没黑，红楼还没开门迎客。小福束了束腰，抬了抬胸脯走了进去。
    运气不错，还真见到一个卷发的，跑堂的龟公。满脸是猥琐，浑身是谄媚，搭一眼就让人觉得不舒服。根不好，成不了忠仆。小福看着直摇头。一个男仆陪在酒儿左右也不妥当啊，这要是买回去，估计自家王爷还不把自己给劈了。“这个不行，有没有干净点的小女孩，卷头发的。价钱好说。一定要干净的。”
    “楼上还真有一个，刚刚买来的，可小爷来得有点晚了，刚刚送上楼，正侍候着一位大爷呢。我看，小爷长得这么俊俏，小丫头不懂事，陪不好的，不如找几个姐姐来陪着，一定让小爷满意。”老鸨挥了一会绢帕，直接伏到了小福肩膀上，摸一摸，点一点。
    渭西城就这么一处红楼。小福张望了下楼上，狠了狠心，说：“一定是卷发的，一定要干净的，楼上的出多少，我多出一倍。赶快给小爷把人叫下来。”
    一听有钱赚，眼睛都笑弯了。老鸨小跑着去了楼上，贴着门听了听，还没听到什么。
    门扇被戳了一个洞，哐啷一声被撞开。里头摔出一个男人，紧跟着冒出来一根拐杖，一顿乱打。打一下，骂一声。“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
    “这位夫人，男人嘛，偶尔出来坐一坐，还不是正常吗，要不还是男人嘛，夫人，何必那么大火气。谁还能抢了夫人的位置。”老鸨抱住了拐杖说着话。
    “他也算男人，我看就是禽兽。你也是女人，怎么就那么缺德，就不怕短了阳寿，你看看那个女孩才多大？”
    大开的门里，蜷缩着一个卷发的异域孩子。
    “你还男人呢，你叫什么？你是谁？你来渭西是干什么的？”拐杖挥不起来，直接用脚去踢，去踩。
    “救命啊，她不是我夫人，她就是一个疯婆子，救我啊，来人啊……”
    不但男人在喊，老鸨也在喊。顷刻，跑来一群人杂役。
    说话声音，越听越耳熟。小福转过身，伸长脖子观望，打人的是方卓，挨打的是严继。
    站在门外的酒儿，听见出了热闹，登时跑了进来。一看还认识，更觉得有趣了。小福忙捂住她的眼睛，朝外头拉。
    这么一会儿，就出不去大门了。除了杂役，就是看热闹的人群。大门是水泄不通，站满了人，。
    方卓被赶下了楼，仍在大喊。“禽兽，你给我听好了，你再敢胡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到了楼
    下，杂役不敢再推搡。一来看热闹的人群心都向着“夫人”，不停地指指点点。另外，方卓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不好招惹。
    严继终于是爬了起来。“骂本公子禽兽，有本事，我们回京城见，别哭着喊着，求本公子娶你，就是喽，疯婆子……”对骂了几个回合，突然注意到酒儿，他立刻收了声，躲回到房间里。
    人群也就渐渐散了。
    酒儿呆在原地。竖在半空的手被方卓打了一下。“挥什么手，这种禽兽，不要理他！”
    酒儿揉了揉手背，辩解着。“我挥手，是和屋子里边的小妹妹打招呼，卷头发的，我要把她买回去。”
    “也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方卓拄着拐杖，咚咚咚地走远了。
    酒儿没听懂她的意思，忙着要上楼。早就有人拦住了她。
    小福也在拦她，直接扯住她的袖子。“您怎么还进来了，不是说了在外头……”
    “你们不让上去，就把人给我叫下来！”酒儿单手叉起了腰。
    老鸨学着她叉起腰。“好大的口气，楼上的大爷可不是你们说见，就想见的。”
    酒儿改成，双手叉起腰。“我就说想见了！”
    “赶紧走人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楼上的大爷想见我们呢？”小福笑了笑，喊了几声。“严公子，严大人？”
    不大一会儿，穿好衣服的严继走下楼来。“小酒酒，你可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走，跟我上楼去，上边有好多的乐子……”
    小福隔开了两个人。“严大人啊，严大人，不去施粥也就罢了，怎么还来这种地方？”
    “别说得那么难听，福公公和小酒酒不是也来了吗？”
    小福被点破身份，遭遇老鸨一脸嫌弃。心头这个不爽。好在，酒儿接上了话。“我们是来买东西的。”说着，指了指楼上。“就是你屋子里的那个，卷卷的头发。我喜欢。”
    严继笑着说：“我也喜欢。小酒酒，我们还真是像。”
    小福推了推他，说：“还请严公子割爱，多少银子，尽管讲。我们王爷发话了，随意买。”
    “今儿还真的轮不到你们王爷。人，我送给小酒酒了。”严继很是大方。
    “不能送，上次送的还要……”酒儿紧张起来，摸了摸胳膊。空的，缠臂金没带出门。“还是改天，反正不能送，王爷会生气的，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