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初见》第一百二十八章 蜥蜴暴君

    城市的大路之上，除了相隔规整的街灯，一切都好寂寞。
    寂寞的街灯在这不安定的气氛中瑟瑟发抖，像是给即将到来的未知渲染可怖氛围。治安在哥谭市就像笑谈，秩序在罪恶之城本身就是罪恶。
    蔺且、能定军跟着狙击手的脚步，上了一台白色加长版的林肯，本属纯洁、干净的颜色在这墨色的暗夜中却极其刺眼，让人一看便有不安的感觉。
    “蔺先生，你这次来，给主人准备了什么礼物吗？哈哈哈哈蛤。”狙击手狂笑的表情有些扭曲。
    “如果它想要自己的头颅，我可以取下来送给它。”一旁面无表情的能定军幽幽的说道。
    对付邪恶是不能依靠绝对的正义的，某种程度上说，制服邪恶可能需要更加邪恶。
    “喂喂喂，用不着像疯狗一样吧，能先生。你们的国度不是强调礼字吗？”狙击手挑衅道。
    “嗯，怪不得说你们是双标狗，原来你们把所有人类都当成你们的同类了。”能定军依旧不饶过狙击手嚣张的气焰。
    “好好享受你们现在的硬气吧，在伟大的主人面前，你们即便死了也是很难留下遗言的了。”狙击手说完，冷笑看着蔺且两人。
    车子大概开了一个半小时，到达了一片不知是风化了的石头还是本就松散的土山前。周围一片死寂，甚至连夜晚活动或捕猎的动物声音都听不到。周遭的一切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驱赶，而这种东西是无形的，但却极其阴森。
    “下车吧，贵宾们。”狙击手想用肢体推搡蔺且两人，却被能定军不知何时抓住了手指。
    能定军轻轻一捏狙击手的指头，整个手指便如同骨头被抽离了一样，成了软绵绵的一团。换做常人，这粉碎性的骨折早已让人昏迷过去，但狙击手却始终的保持阴暗的笑容，扭了扭脖子看着能定军，似乎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苦。
    狙击手的阴冷让蔺且背脊一凉，正常的人类感受到这种痛苦，是无法忍受的。十指的痛感神经是整个身体当中最为丰富的部位之一，这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
    “惊喜吗？你们即使拥有多么强大的意识，终究被困在这弱不禁风的残废之躯中，你们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神的恩赐的。”狙击手阴暗的笑并没有僵硬起来，反而更加显得诡异。
    “进去吧，我的客人们。”狙击手指了指不远处土丘中一个洞穴。
    相距上一次进入地下城，已经过了几百年。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蔺且颇感不安，毒爪的思维比它的父亲龙鳞更加疯狂。它的设想可能是任何一代的蜥蜴人都不敢想象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因为这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也许对于蜥蜴人在地球上的生存和繁衍，暂时是最为有利的。但，对于蔺且来说，这将可能是疯狂接近死亡的。
    “欢迎来到我的地下国度，蔺先生。”浑厚低沉的声音让蔺且吓了一跳。
    荧光绿色的皮肤，厚实而光滑的鳞片，比龙鳞更加巨大健硕的身躯，一名不怒自威的蜥蜴人赫然出现在蔺且眼前。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阴险狡诈的模样，除了绿色的皮肤，它没的所有外表特征都不会让人联想到邪恶和疯狂二字。
    而最让蔺且想不到的是，毒爪竟然如此彬彬有礼，看起来并没有要伤害自己、甚至任何一个人类的意思。
    “我的主人，贵宾已经带到了，请赐予我与神同在的力量吧。”狙击手一改方才阴森可怖的神情，犹如天生的奴仆一样跪拜在毒爪跟前。
    “辛苦了。”毒爪如同怪物一般的脸庞上竟出现温和的目光，它示意身边的护卫从身上拿出几粒如蜂蛹一般蠕动着的物体，放在了狙击手举过头顶的双手之上。
    狙击手接过那几粒蠕动着的不可名状的物体后，贪婪的吞吃下去，随着犹如骨骼碎裂和皮肤膨胀到几乎炸裂的声音，狙击手从低声的痛苦呻吟逐渐嚎叫起来，但不一会儿，他又像得到了什么力量，缓缓站起来。蔺且注意到，刚被能定军捏碎的指头竟然恢复了原状，而身上的肌肉则像吹气球一样增大了一倍，目光中透露出嗜血和凶狠。
    “愿永远追随你，我的神，你如同造物主一样，给予人类强健的身体。我发誓，永远效忠于你，无论灵魂抑或躯体。”狙击手像着了魔一样，念念有词。
    毒爪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对蔺且和能定军说道，“二位远途而来，一定很辛苦，我们先到我的住所吧。”说完摆了个请的姿势。
    地下城在空间的结构和城市的排布上与几百年前并无太大差别，原先紫色如脉动的光换成了绿色，让整个氛围更加诡异，这和毒爪一路来表现出的彬彬有礼格格不入，蔺且很难说服自己接受这诡异的一切。
    它们乘坐一种如同厚厚卵壳包裹的、功能像电梯一般的椭圆形物体从地下城顶端向下移动。而当蔺且和能定军进入这种物体时感到非常恶心，物体的内在应该存有某种生命体，而吊在半空中的条状藤蔓应该就是这生命的肢体，它移动着肢体搭载着蔺且二人缓缓下移。它的内部像是向所有藤蔓泵给着绿色血液，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这输送着绿色血液的管道也仿佛随时会炸开一样。
    当蔺且和能定军到达地下城的地面时，正正位于毒爪的宫殿前方。它所建造的宫殿比起龙鳞时代的宫殿更加雄伟，结构上也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毒爪笑着（如果它们有笑的话）说道，“这种运载的物体是一种植物，你们人类发现了植物能给你们提供能量，用作吃穿，但却想象不到植物可以用作运输。这是蜥蜴人王国创造的新物种，它只需要通过自身的微生物代谢便可以为我们的社会提供便利。人类想方设法下各种能量之间来回转化，本质上就是一种铺张和浪费。”
    礼貌的语气下，明显带着嘲讽和挑衅，毒爪改变了在和蔺且刚见面时客套虚伪的礼仪。逐渐显露出自豪和蔑视。
    “嗯，这种低级的游戏，符合你们的智商。”能定军依旧强硬的回怼道。
    蔺且举起手拦在了能定军胸前，示意他不要激怒毒爪。毕竟势单力薄的两个人不是来这里开战的。
    “呵呵，能先生果然硬气，只是希望你明白，这是在我的地下城中，请多少给我点面子。”毒爪并没有生气，它甚至就像看着弱小的流浪小猫，眼中充斥着蔑视与同情。
    “毒爪国王，数百年来，你们的科技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只是人类也和你们一样，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蔺且不卑不亢的说道。
    “是的，这正是我想和你谈一谈的原因。”毒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