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李霄将纸条叠好,一脸淡定的放入怀中。
“呸!”赵婼瞪着李霄,口中啐了一句。
李霄没有理会,转而看向江冉小两口。
“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刚才还听到李大哥这里打烊了,不然就别麻烦了。”江冉轻声道。
“别人吃没有,你们吃还能没有嘛,正好犒劳一下赵大小姐。”
李霄走进后厨忙活起来,仅仅几份,现准备也是来得及的。
“让他弄吧,歇会。”赵婼累的怀疑人生,根本不想动弹。
赵氏商号的客人虽然比这多了太多,但是需要她亲自接待的,毕竟是在少数,而上次与李霄见面,是因为赵婼前往各个分好巡查,正巧遇上。
说来也巧,因为苏大人的上任,赵婼便是看看自己下面是否有店大欺客,无视律法的小掌柜们,不成想遇到了李霄。
不一会,李霄端着四份小笼包,两份汤圆,一份牛肉酱,一份群英荟萃走来。
“想来下午无事,去哪转转?”
赵婼轻语,不由得瞥了李霄一眼。
本来李霄下午的打算,是准备菜品,锻炼刀工,可听赵婼这么一说,有些犯难,这意思是要陪她走走。
“听你的。”
最终李霄还是答应了,如今快到晚饭的点了,准备也来不及了,再说他早已告知今日打烊了,等待回来在准备明日菜品吧。
“行,吃完歇息一会便走。”
赵婼心中欢喜,吃着包子更加香了。
“你们也没事吧,一起去,正好春阳园今日有一场戏。”
随即赵婼看向了江冉与周鸿卓。
“好啊!”周鸿卓使劲点头。
“婼姐,我们就不去了,鸿卓,你忘了还有事吗?”江冉翻白眼,对这个不识趣的丈夫有些无奈,怎的看不清形式呢?
“哦对,我都忘了,那我们不去了。”
周鸿卓看着媳妇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赵婼哭笑不得,她是真挚的邀请,随即笑道:
“我是怕我们单独二人不自在,引起误会啥的。”
“你们不自在?都这样了还有啥不自在的?”
周鸿卓疑惑,看似啥也没说,但是好像也什么都说了。
言下之意李霄是听明白了,就是说你们两人,那脸皮一个比一个厚,还有啥不自在的,若是四下无人,都能贴在一起了,再说了,你们放在到底是因为什么累成这样,谁也不知道啊。
“得,咱俩去吧,我就当你随从跟班。”
李霄摆摆手。
一顿温馨的饭吃完,李霄与赵婼并肩走出铺子,而江冉两口子早已离去多时了。
如今的杭州热闹繁华,琳琅满目的铺子,商品,看的李霄目不暇接。
只听见赵婼的介绍,这家是李氏商号分号,那家是赵氏分号。
一路上,除了吃喝的地方,但凡是大些的店面,基本都被这两家包圆了。
“怪不得有钱。”李霄暗叹,这就是垄断,想赚钱,还得如此。
不过李霄也有信心,他即便不把酒楼开的如此,也能凭借美食做到很高的成就。
主街上,不少小贩在贩卖一些吃食。
什么驴打滚,糖葫芦,年糕等等,虽然称呼有些不同,但差不多都是这些食物。
而赵婼,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些甜口的。
看到赵婼时不时盯着,李霄暗道这丫头在外面倒是老实,顿时迈步。
“你干嘛?”赵婼疑惑。
“买点吃的,还没吃饱。”李霄回应。
“哦。”赵婼还以为,李霄是给她买的。
没等多久,李霄就提着几样油纸包着的小吃回来。
“喏。”
李霄还没动嘴,先给赵婼递了过去。
“我不吃,这些都不太干净。”赵婼有些犹豫,但是明显是睁眼说瞎话。
“乖乖女,你不吃我都给吃光了。”
李霄不断诱惑,轻轻咬了一口驴打滚,软糯弹牙,还发出咽口水的声音。
“哎,给我留点!”
赵婼一把抢过,从小就很少吃这些东西,家中管得严,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
赵婼在前面品尝,食指大动,也不在乎什么身份了,自顾吃着,李霄跟在后面,提着一些小吃,幸亏买的不多。
一路上,赵婼吃了大半,其余的实在吃不下了,都被李霄包圆。
七拐八转,李霄看见了这条街上的一个园子,这条街人不多,倒是安静些。
“春阳园。”
李霄念叨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这也是你家开的?”
“对啊,不过我虽然是大掌柜,这里也有掌柜的,赚的钱是戏班、春阳园掌柜、我赵氏商号来分,基本是年底分。”
原来赵婼是大股东,也就是大掌柜,这时便有这种经营策略了。
两人迈步走入,春阳园的招待便走了过来。
“哟,大掌柜,快请快请。”
来人是一白净小生,一身素衣,干净整洁,见到赵婼,急忙行礼。
“柏宁,许掌柜可给我留了位置?”
“这是自然,大掌柜里面请,我马上给您奉茶,还是老样子?”
“问他。”
赵婼点点头,指了指李霄。
李霄不知规矩,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柏宁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不小,当即笑道:
“这位公子,大掌柜一般都是一壶御前茉莉香茶,一份绿玉糕,一份红南糕,不知公子想吃写什么。”
“南浔三道。”
李霄点了点头。
“好勒,里面请。”
柏宁在前面带路,廊道之中,雕梁画栋,颇多西湖景色,在这遇到了另一位小生,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李霄与赵婼进入了园子。
廊道内,春阳园共分三进,第一进,乃是棋艺园,便是等待戏班准备的地方,无事可与其他宾客切磋棋艺。
此时这里已经坐满了人,有的持着棋子久久不落,眉头紧皱,有的端起身边的好茶品茗着,微笑不语。
“怎么,你有兴趣?”
赵婼轻笑。
“时间还早,不若咱俩手谈一局?”
闻听此言,李霄笑道:
“你也会下棋?”
谁知,一边的柏宁适时说道:
“公子想必刚到杭州不久,大掌柜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便不说国手,在杭州也基本没有能下六十手的对手。”
哟呵,这娘们还有这技能呢?
“我是个臭棋篓子,罢了。”李霄摇摇头,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
到了第二进,乃是一座茶艺园,各种装饰尽显豪奢、雕刻栩栩如生,墙壁上尽皆都是名家书画。
在每张桌椅前,都有一女子身着严谨,展示茶道。虽然包裹的紧,但是凹凸不平还是能够看到的。
“看什么看?”
赵婼掐了李霄一下,让李霄无奈,自己就瞥了一眼,又没多看。
“柏宁,上一壶桂花红茶。”
赵婼吩咐,柏宁口中应着,快步离去。
李霄跟随着赵婼,来到角落一处茶桌坐下。
“看罢,就知道你喜欢这等风景。”
赵婼不由得调笑。
“不如看你。”李霄装模作样的上下扫视赵婼,那眼神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我信你?”
赵婼哼哼。
没等说完,柏宁一路小跑过来,端着茶叶,茶杯,热水,六君子等走了过来。
赵婼接过,半蹲在一边,给李霄展示关于茶道的技艺。
茶叶入壶,六君子各有其用,挂沫,分茶,先入公道杯,再入品茗杯,动作行云流水,却不失娴静的优雅。
看的李霄心思都空灵了许多,尤其是赵婼的身材,此时一览无遗,更是让他心神都放在了赵婼的身上。
一边的柏宁,差点惊掉了下巴,闭上眸子退去,很是自觉,但是他不知道,这为李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能让赵婼亲自伺候?
“尝尝。”
赵婼一笑。
李霄端着品茗杯,也未吹凉,顶着一杯热流下肚,口鼻之间芳香满纷然,一股从未有过的畅意直冲头顶。
这是一种身体通透至极的舒坦。
“本是绝品,从你手中出来,便是仙品了。”
李霄毫不吝啬夸奖,让赵婼心中欣喜。
“那在品一会,戏曲还不急。”
“罢了,有些东西,是值得一生回味的,能品尝一杯便是此生幸事,岂敢贪恋?”
李霄摆了摆手,心中有感。
“那又如何?你想喝,我天天给你泡。”
赵婼轻笑,下一刻就感觉不对味,脸颊羞红。
但是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顿时不敢去看李霄。
李霄将她扶起,方才的只当没听见。
“赵婼,你说我俩是朋友吗?”
李霄这句话,让赵婼有些不便明白。
若是回答是,岂不是让李霄有些失望?若是回答不是,是更为深层次的关系,她也有些害羞。
看到赵婼犯难,李霄扶着额头,笑道:
“我是说,你若有什么难处,尽可找我,虽然有些事情帮不上忙,帮你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他知晓,赵婼这段时间是极为艰难的。
“原来是这个,没事,我要是落魄了,就去投靠你去,给你洗衣做饭,你呢,就管我吃喝就好。我对你这么好,你以为没条件啊,就是等待将来呢。”
赵婼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李霄是好心想要帮他,并不是在戳破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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