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开花的树》第六十九章 昏迷

    
    那是一个女孩二十七岁的生日，蛋糕上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唱歌，女孩流泪许愿，原来眼泪不止悲伤会流，幸福也会，它只是情绪太浓下的发泄而已。许愿过后，女孩说，“今年的愿望只有一个，我想要把它说出来。”
    周薇薇说，“本来是三个，你只许一个，赔本了。”
    “幸福已经太多，我害怕多许一个老天会嫉妒。”
    大家都笑着说些调皮话，宋宝说，“那你赶紧说说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刚说完，大家便一起敲着桌子欢呼。
    越过众人的欢笑声，何浩然的眼底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深邃的眼神一直凝视着女孩，欢快的空气中又流淌着浓浓的甜蜜，而何浩然熟稔却又恰到好处的微笑却没有传到眼睛，他的眼底是片忧郁的海，承载了太多的求之不得，太多的克制与成全。尽管女孩没有给他太多的视线交流，但是那一幕就像摄像机里视频，客观地记录在女孩的脑海中。原来他一直在，只是有的人刻意地将其忽略。
    思虑至此，我的心脏好像恢复了它的功能，闷闷地痛觉像被人在水中暴揍了一顿，连同胸腔都有种憋闷中的痛意。泪腺也想要跟着发挥它的功能，鼻尖一酸，眼眶酸痛肿胀下便产出了一种不受控制的液体，它想要冲出眼角，向世人展示它的胜利，同时以成功者的姿态趾高气昂地宣布控制它那具身体的懦弱。
    “白小姐！”
    “白小姐！”
    周遭乱七八糟的喧闹声再次冲进了我的耳膜，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在耳膜中响起，突突突地直响，也驱散了方才的白日梦，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多晕眩短时间。我尝试着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适应这强烈的光线。
    “李医生，白小姐会不会是因为替人吸毒导致昏迷的。”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陈子昂。
    陈子昂？他已经回来了吗？
    完了，貌似我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做完。
    “应该不会，蛇毒虽然有个毒字，但是跟一般的毒药并不相同，它只有在注入人的软组织中或者血液时会对人产生危险。哦！当然一旦你的口腔与消化道里有开放性伤口，那么吸蛇毒蛇毒的后果和被毒蛇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另外一道陌生的声音回答说，字正腔圆的中国话相比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医生了。
    突然觉得有人强硬性的预备扒开我的嘴，我睁开眼睛敛了敛涣散的眼神，集中视力使劲瞪着施暴者。
    “陈总，您这是在做什么？”李医生说。
    “检查一下她的口腔是否有伤口。”陈子昂理所当然地说。吓得我更加使劲地抿起嘴唇了。
    李医生哈哈地笑了两声，说：“你肉眼能看得见几个伤口？在数就是真的有伤口，蛇毒发作也不会这么快。”
    李医生边说边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一些器材。
    “我估计啊！白小姐也昏迷是有别的原因的。”
    敢情这位李医生便是传说中的慢郎中！
    李医生慢条斯理的卷起我的衣袖，绑上一物体，半响，慢悠悠的说，“低压52，高压85，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想着幸好李医生没有留胡须，不然这会的形象一定是边捋着胡须，边晃着脑袋，闭着眼睛在那胡诌，咋一看，装几分神医的样子。
    不知为何想起某位大师的著作里说过一句：医生是职业化的杀人！我浑身一机灵，惊恐地望向李医生，这一吓倒恢复了几分力气。
    “李医生，她的低血压严重吗？”陈子昂一旁说。
    “这低血压一低，也不能直接判定严重还是不严重。低血压分为两种生理性低血压状态和病理性低血压病。病理性低血压病又分为原发性低血压与继发性低血压，原发性低血压无明显病因；这继发性性低血压多是因器官或系统的疾病引起的。你要说这危害嘛！低血压会引起消化道、循环、肾功能等损害，严重者还会出现大脑损伤。”李医生说。
    “原来白小姐这大脑不够是可以找到原因的。”陈子昂似笑非笑地说。
    “已经出现这么明显的症状了吗？”李医生见我醒了过来惊讶地说，“白小姐，我建议你尽快去正规医院做一下血压测量、血常规检查、生化检查、心电图、超声心动图、脑电图、CT、MPI、血糖测定……”
    我见李医生还在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生怕他这继续说下去，我将要被唾沫洗面了，便赶紧说，“李医生，没那么严重，我只是一夜没睡，外加一时太忙误了两顿饭而已。”
    “听你这么一说，大概只是生理性低血压状态，但是年轻人还是得多注意身体，得空检查一下能够放心一点……”
    “什么事情忙得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了？”陈子昂没等李医生说完，便说。
    “当然是你布置的工作任务啊！这不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看见你回来了直接吓得晕过去了。”我直起身子，理所当然地胡诌着。
    “你就是为这掉眼泪。”
    眼泪？现在很少有事情能让我哭泣了，我想着说晕迷醒来后的生理反应，又懒得说，便随意应承说是。
    “没想到小陈总不仅自己是工作狂，连带着要把下属也培养起来，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又是熬夜又是晕迷，不过这才刚开始，何必这样着急。”这时又是一道声音笑着传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来打救援电话的那名男子，不知他为何最后没有离去，大概是我晕倒的比较及时？
    男子又说，“李医生，白小姐到底需不需要进行清毒治疗。”
    搞了半天，这才是重点，我不由得满头黑线。
    “还是去医院比较合适，对了，吴工那里我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现在就可以动身去医院了。”李医生大概也清醒过来，难得果决的说。
    医院？一听这个词，我浑身便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畏惧，被伤害到刻骨铭心后的畏惧。
    “李医生，如果实在有必要给我打血清就好，医院我就不去了。”我尽量是我的声音趋于平静，果断的说。
    “去医院检查的能够全面一点，治疗也可以彻底一些。”李医生客观地说。
    “为什么？”陈子昂问。
    “我只是替人吸毒而已，又不是被咬，犯不着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浪费物资，再说我是工作狂啊！”我笑眯眯地看向陈子昂说。
    难得陈子昂的脸变了又变，大概是准备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赶忙催促李医生说，“我主意已定，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
    陈子昂看了我一眼，面色恼怒的离去。
    我心底十分惊奇，又反复地回想了下我说的话，很好啊，很敬业啊！哪里又得罪他了？
    卢本巴西的天气，陈子昂的脸，不可预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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