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座神农山》23、问题学生包小聪

    
    南关镇初中，二年三班教室外，走廊窗户根下，
    “说吧，谁先动手的？”
    蔡老师，胳肢窝里夹着一捆试卷，问。
    “他先打我的！”
    “包小聪，是不是你动手打人？”
    包小聪倔强昂着头，不回答。
    “打人是非常恶劣的行为！现在欺负同学，出了社会打架斗殴，再严重就会违法犯罪！”
    包小聪猛地瞪起眼珠，拳头在身体两侧握紧了，
    “你这样的学生，我见的多了，逃课，打架，成绩差，考不上大学，以后就是小混混。
    你父母在外打工顾不上看管你，你要懂得自律。”
    包小聪猛然一举拳头，
    “怎么着，你还想打老师？”
    “没错！”
    包小聪把拳头捏的咯吱响，“我就是坏学生，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包小聪猛地抓住蔡老师胳肢窝下的试卷，一把把蔡老师推了个大马趴，
    “你敢打老师，会被记大过！会被开除！你……”
    “那你就好好记吧！”
    包小聪把卷纸从三楼的走廊上，用力向下一扬，
    顿时，雪白的卷纸，纷纷扬扬往下落，
    楼下的学生纷纷仰头看，
    有学生跟着起哄，
    “扔卷子喽！”
    二楼、一楼、各个楼层的走廊上也跟着扔出试卷来，
    校园里乱成一片。
    混乱之中，包小聪潇洒的手插兜，下了教学楼，
    走到一处围墙
    出了校园，包小聪朝着出镇的方向走去。
    对于逃课，他特别有经验。
    包小聪家住南阵村，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他，他的爸爸妈妈在省城打工，每年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
    包小聪不爱上学，学习太难了。
    同学们只喜欢和学习好的人交朋友，
    老师也只喜欢学习好的学生，
    上学真没意思。
    包小聪不想上课的时候，就逃学。
    没地方去，就去神农山上，
    找个晒太阳的地方，睡一觉，
    有时候，他懒得去学校就干脆在神农山上荡一天，晚上再背着书包回家
    反正爷爷奶奶也不懂学校的事。
    包小聪顺着乡道踢踢踏踏走着，
    公交车从他身后开过来，
    司机把车速放得很慢，卖票的大婶把头探出车窗，吆喝着：
    “坐车不？”
    包小聪踢飞一块石头。
    “坐车吧，远着呢，走路得走可长时间呐。”
    …
    “你这小孩儿，咋恁犟嘞，”
    …
    “你就走吧，看你不走到天黑了去！”
    包小聪甩开双腿，跑起来，把公交车甩到屁股后，
    “嘿，哪来的憨瓜蛋儿。”
    公交车继续慢吞吞开着。
    包小聪憋着一口气，一气儿跑到村前公交站牌下，
    回头一看，公交车还没影呢，
    “啊呸！吃屁去吧！哈哈哈。”
    和往常一样，包小聪晃荡上了神农山。
    最近，他恨上了一帮人，哦，对，还有一条狗。
    那条瘸腿狗，凶得很，
    每次，不管包小聪在多隐蔽的地方，都能被它发现，然后把自己撵得无处可逃。
    那帮人太讨厌了，
    那个叫三牛子的，就是个憨蛋，就会放羊，没爹没妈，不上学…
    包小聪忽然滞住，想起老师同学们也经常嘲笑他没爸妈管，学习差，心里堵得慌，
    不说放羊的，
    再说那个鲁不能，谁不知道他脑袋一根筋，
    最讨厌的，是那个呆眼镜，
    笑，笑个大头鬼！
    你以为你笑起来很可爱啊！
    “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包小聪打定了主意，朝着神农小屋施工地点走，
    刚走到施工地附近，就听见好多人说话，
    包小聪一溜烟钻进树林子里，扒开草丛往外看，
    咦，这么多人？
    老支书，治安队长，四眼会计，妇女主任，村里的干部都来啦，
    哎呦，是大伯！
    包小聪一缩脖子，
    那个甩着膀子大着嗓门的不是大伯是谁？
    要是让大伯抓到他逃课，肯定要挨顿骂了。
    “这次先放过你们，下次再好好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包小聪猫着腰，偷偷溜走。
    今天山上人多，包小聪一直走到山林很深处，终于听不到人声了，这才觉得安全。
    平常，他可不会来这么深的地方，
    其他人更不会来这儿了，
    这里，荒草有小腿那么深，树枝葛杈的，
    包小聪看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找块平整的地儿，
    用脚把草踩平些，躺下去，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咕噜～
    包小聪揉揉肚子，饿了，
    今天没有面包吃了，只能忍着了，
    包小聪随手从旁边拔了一棵草，把草茎叼进嘴里，嚼两下，
    青草的汁液，夹杂着土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包小聪胳膊往脑袋下一枕，看着天上一朵云飘过去，一朵云飘过来，
    上眼皮和下眼皮悄悄沾在了一块…
    包小聪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一阵脚步声传来，
    “你走快点！”是一个清脆可爱的小孩子的声音。
    “休息会吧，走不动了。”
    听起来，是个大叔。
    “人类真是麻烦！”
    包小聪深以为然，嗯，大人就是又麻烦又找事！
    包小聪得意的想，这个梦做的不错，小孩儿把大人训，哈哈。
    最好再能梦到“蔡老班”被整，嗯，就把他丢到题海里去！让他做不停的做考试卷，错一道题就用大浪把他拍到海底去！
    “嘿嘿～”包小聪觉得这个梦做的简直不要太好了！
    “已经跑了这么远了，肯定没事了，终于能松口气咯。”
    赵五粮盯着前面在石头草地上蹦来蹦去的漂亮小娃娃，心里想：“这次被警察盯上，还以为这次要折了，没想到送上门个小宝贝，长的俊，最重要还是个男娃娃，哈哈哈。”
    冰冰不停催促：“休息好了吧，走走走！”
    赵五粮累哇：“冰冰啊，你看天都黑了，你也饿了吧，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出发。”
    冰冰：“不行，我要立刻、马上见到那个豹哥！”
    赵五粮装出吓人的模样：“冰冰啊，晚上走山路很危险的，山里有老虎，还有狮子，老虎狮子可是会吃人的！”
    “噗嗤～”包小聪实在忍不住啦。
    “谁？”赵五粮一个激灵，站起来，戒备的四下张望。
    包小聪坐起来 ：“大叔，你就不要骗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