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座神农山》10、土地祭

    
    一周后，
    神农山的路修好了，
    鲁师傅和三牛子默契十足了，
    羊长春膘了，
    姜每，被羊溜疯了。
    今天，姜每去“爱宠大机密”接大黑，
    生死里走一遭，还是桀骜不驯犬一条！
    面对姜每伸出的友好手手，它牙一龇，威吓低吼。
    “这狗太凶了。”
    小马哥心有余悸，
    看小周姑娘，都不敢往笼子跟前来，躲在门后面，伸着老长的脖子看。
    “估计，它不喜欢笼子。”姜每想起赵彪摩托车后那个血迹斑斑的笼子，说。
    “它太凶，关起来对它的伤好。”小马哥举着双手解释：
    “我绝对没有虐待动物，它虐待我还差不多。”
    姜每笑了笑，“辛苦。”
    小马哥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救它？它只是一条土狗啊。”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它……”
    大黑一个鄙视，哼，人类自以为是的同情心。
    “我就是觉得它…”姜每想不到合适的词来表达，
    他想起大黑虽弱小，却爱憎分明，坚持原则，不屈服的战斗。
    “傲骨！对，它坚持一条犬的傲骨。”
    大黑的咆哮停下了，
    小马哥若有所思，
    “小马医生，把大黑放出来吧。”
    “哦……放出来？”
    小马哥往后跳一步：“它它它…可可可…凶！”
    这倒是，
    姜每弯下腰，面对着大黑：“放你出来，不咬人，同意不？”
    犬会翻白眼吗？
    显然，大黑会。
    “好了，它同意了。”
    “啊？真的？”
    “嗯。”“汪。”
    “那好吧。”
    于是，小马哥和小周姑娘，就惊奇佩服的看着姜每和大黑并排走出店门去。
    “嗨~怪人！怪狗！”
    ……
    大黑的右前腿终究是落下了残疾，走起路一跛一拐。
    姜每想，神农山那么大，多住条犬不成问题。
    “你可以去我的山上住，空气好，地方大，没有狗贩子。”
    大黑歪头想了想，似乎还不错。
    再打量下姜每，这个人，还行吧。
    大黑就跟着姜每回了家。
    三牛子太高兴啦，家里人越来越多啦，家里越来越热闹了，真好。
    三牛子蹲在院里，看大黑。
    小咩蹲在旁边，也看大黑。
    大黑懒洋洋卧在地上，八风不动。
    “哥，你看它像不像西游记里的哮天犬？”
    “咩？哪里像？”
    “哮天犬有三只眼，它有三条腿。”
    这也算？
    姜每蹲过来，也认真看。
    “嗯，说得对呀。”
    “哥，咱给它起个名字吧？”
    鲁不能也蹲过来，“叫个啥？”
    大黑一只耳朵悄悄支楞起来，不会是“啸天”吧，那也太土了吧，
    “小黑。”
    三牛子大喊一声。
    大黑两只耳朵瞬间竖起，
    嗯，又想了一下，“啸天”也不是那么土呢…
    姜每认真的说：“它可厉害了，就叫大黑吧。”
    “好名字。”“哥，还是你聪明。”“咩咩～”
    大黑沉默站起身来，沉默走到一边，怼给他们一个沉默背影。
    大黑来了，姜每就将放羊的工作交给了大黑。
    别看大黑瘸了一条腿，跑起来可不差，甚有威严，看管的羊群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村民们争看奇景，
    在前往神农山的小道上，一条狗每天里赶着羊去放，到点了再把羊群赶回来。
    羊一只也不少，而且从不瞎往麦地跑，
    “嘿，‘神农山的’狗都不一般嗨！”
    ……
    姜每要在神农山开荒的事已经在十里八乡传来了。
    大家伙都议论开，城里人钱多人傻？
    为了乐呵，砸钱玩？
    没人相信，姜每是真心要在神农山开创一番事业。
    因为世世代代，种地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更何况是荒山。
    如今时代，村里的年轻人哪个肯务农，都争先恐后往外走。村里只剩下老年人还固守着土地。
    竟然会有城里人来农村包山种地？
    大家伙都用“神农山的”指代姜每的团队，都兴致勃勃地瞅着“神农山的”啥时候碰个满头灰。
    大家伙眼瞅着，
    从姜每一个人，多了三牛子，再来了鲁不能，又来了骄傲能干的大黑，
    眼瞅着，
    大批的建材排着队运进来了，
    眼瞅着，
    路修起来了，
    眼瞅着，
    青山上，如火如荼，春来了！
    春天里，开始建造一座房子吧！
    盖房子的第一步———
    土地祭。
    鲁师傅说：“敬香烛，上敬青天，恭三牲，祭拜土地。”
    鲁师傅说：“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涉及专业，鲁师傅无比认真。
    于是，翻开黄历，掐指一算，定下吉日来。
    这天天晴气朗，是个好日子。
    黄历上写，宜动土，建屋，大吉。
    姜每，愚犇，鲁缶能，
    三人神清气爽，站立在一片土地上。
    此地，背后是起伏上升的山脊，面前是坦荡舒缓的坡地，四周青山焕新，神农山生机盎然。
    羊群散落在不远处的青草地上，悠闲啃着青草，
    大肥头羊更肥了，
    它抬头看山，
    满眼皆是，啃不完的草啊，
    羊胡子抖了抖，羊脸上那是笑呗，
    得意的笑，
    从此吃草，啃一棵，扔一棵，
    还有那个羊生比这更舒坦？
    大黑趴在一旁，时不时抬起眼睛巡视一边的羊群，
    更多时候，它在看天。
    这里的天更高更大，更自由。
    大黑望天的余光里，瞥见一个白影子往外扑腾，
    大黑站直身子，看过去，
    原来是小咩又欢腾着往“呆眼镜”那边跑。
    真不懂，小咩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呆眼镜”呢，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对了，“呆眼镜”是大黑给姜每起的名字，
    看吧，他又在推眼镜了，真呆，
    姜每弯下腰，把在脚边扑腾的小咩抱起来，
    鲁师傅正在说：“按照规矩，祭土地得用三牲。”
    “啥是三牲？”三牛子问。
    “牛，羊，猪。”
    小咩：“…”
    后腿蹬，前腿撑，赶紧跑哇，小羊要被当成祭品啦！
    姜每捞住了小咩的后腿，把它拉回到怀里。
    “小咩别闹，差点摔下去吧。”
    鲁师傅笑着说：“这小羊长得真好，又白又胖。”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小咩奋力挣扎。
    姜每使好大劲才抱稳小咩，“是胖了，就要抱不动了。”
    小咩立马僵住，乖乖缩好，
    听说呼吸轻点体重就轻点…
    “怎么不闹腾了？”姜每俯下脸，透过晶莹的镜片，温柔的眼睛看过来，
    有光，穿越镜片，落在他的眼睛里，
    “去玩吧。”
    姜每把小咩放到地上，温暖的手掌在它的头上呼撸了一下，
    小咩头顶暖暖的，
    “三牲啊，要选小牛，小羊，小猪，烤了，供奉给土地神。”
    小咩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羊群，想了想，挨挨蹭蹭到大肥头羊的身边，
    这才壮着胆子，冲三人叫起来，好像在说：“咩，它才是最胖的！”
    鲁师傅把三样糕点摆放到香案上，香炉放置好，
    “按照老规矩，需用三牲，不过，时代变了，老规矩也可改一改，今日就用点心供奉土
    地神，心诚则好。”
    只见香案上摆着，一包牛肉干，一包羊肉串，最后那包香辣猪大排可是认真的？
    姜每看见那包红油油、香滋滋的香辣猪大排包装袋上写着五个小字，调味豆制品……
    鲁师傅点燃三把香，分别给姜每，三牛子和自己，
    “破土动工祭土地，今天我来主持祭祀仪式，
    青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三人义结……”
    顿住，说顺嘴了，改过重说，
    “今日动工破土，建筑房屋，特告祭土地神，请赐工程顺利，平安兴旺。”
    言毕，鲁师傅请姜每上第一柱香，
    姜每三鞠躬，将手中香插入香炉中，
    随后，鲁师傅和三牛子分别把手里的香也插入香炉，
    香烟缭绕，袅袅上升，
    接着，鲁师傅指点姜每，把准备好的美酒洒在四方方位上，
    此时，似有一阵平和清风吹拂大地，
    姜每感觉身心一阵舒畅，
    看三牛子和鲁师傅，也是露出一脸惬意，
    羊儿们动动耳朵，
    大黑眯起眼睛，
    微风中，青草叶子轻轻舒展，
    树叶嫩枝抽出新芽，
    山深处的野桃花竞相绽放……
    小剧场2020002场：
    “小周啊，今天中午想吃啥？”
    “牛肉面。”
    马思思从自家宠物诊所门口伸出头去，冲着隔壁的陕西米皮店喊了一嗓子：
    “刘哥，两碗擀面皮，多放面筋和辣子油！”
    “好嘞~”
    小周姑娘撇了撇嘴：“那你还问我想吃啥？”
    马思思一瞪眼：“小周啊，不要一直在电脑上看综艺，我雇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看综艺的。”
    小周看着电脑里一个小鲜肉艺人当街跳高，乐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又没顾客，让我干啥？”
    马思思：“小周啊，年轻人要多多学习，天天向上。”
    小周：“对了，我妈跟饲料厂的老板说好啦，让我去饲料厂当会计。”
    马思思：“不行！”
    小周：“你说的要多多学习，天天向上。我去饲料厂，再考个会计证。”
    马思思：“小周啊，这个综艺好看哈！真有意思~”
    小周：“是吧，我最喜欢这个邓湖湖啦，又帅又搞笑~”
    马思思：“还是咱们诊所好吧，能看综艺。”
    小周：“那倒不是，我妈说了，找个好工作，挣了钱买个大电视，想咋看咋看。”
    马思思：“小周啊，你想吃牛肉面？”
    小周：“你又不舍得。”
    马思思：“说什么呢，哥是抠人吗？……刘哥，一份擀面皮改成牛肉面！”
    小周：“还要加五块钱牛肉。”
    马思思：“刘哥，牛肉面加五块钱牛肉！”
    马思思：“小周，哥好不？”
    小周：“还行吧。”
    马思思：“那你不去饲料厂，行不行？”
    小周：“我再想想呗。”
    马思思：“创个业，好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