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上站满了手执弓箭的护院,每人身后的箭筒里有十多支,可见乌族长早已打定主意不放走任何人。
蒙面黑衣护卫们戒备地将栗海棠等人团团围护在中央,他们手中寒光剑指向墙上的护院们。
乌芊芊恐惧地站在栗海棠身后,她看到母亲乌二夫人在偷偷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参与进来,否则必死无疑。
“族长大伯,栗海棠是奉先女,她不能死啊。”
“闭嘴!你这不孝女,看我回家后不打死你!”
乌二爷喝止女儿,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大声命令:“不孝女,你给我过来!”
乌芊芊咬牙,一个闪身站到栗海棠前面,展开双臂挡着所有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族长大伯,大伯娘,父亲,母亲,女儿以前没少做过糊涂事,今日难得清醒一回。奉先女是八大氏族的先祖们赐与八大氏族族人们的庇护神,她不能死。”
“请族长大伯思虑清楚,若害死奉先女激怒八大氏族的族人们,后果不堪设想啊。请族长大伯三思,别为了一己私欲而得来灭族之危。”
跪下来哀求,乌芊芊以乌氏族的安危来威胁乌族长,可她终究太天真也太高估自己在乌族长心中的地位。
乌族长不为所动,一双精于算计的炯炯老眼盯着栗海棠。他谋算了一夜终于盼到大获全胜的时刻,怎能容得一个黄毛丫头来搅浑水破坏他的计划呢。
敢烧他兢兢业业建起来的两间医馆,他就让她付出巨大的代价来赔偿。他是乌氏族长,亦是远近闻名的大商,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打得节节败退,不知有多少人耻笑他无能呢。
“栗海棠,劝你别再做困兽之斗,乖乖把元氏兄妹交给我吧,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乌族长傲气十足地说着,胜利掌控在他的手中,饶是栗海棠长着翅膀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栗海棠临危不乱,将惧怕得浑身颤抖的乌芊芊拉到背后,双手推开挡在面前的两名蒙面黑衣护卫,曜黑杏眼平静无波地环视院墙上执弓的护院们。
虚弱的元俏由乌芊芊扶着站到栗海棠身后,微声请求:“海棠,谢谢你冒死来救我。有你这般豪义的朋友,我死已无憾。但我的兄长不能死,求求你带他离开。我愿意用命来换得你们出去,只要乌族长信守承诺。”
“你别天真了,乌族长敢用元氏医馆来算计我,即便赔上乌芊芊的命也无法令他改变主意。他今日要置我于死地,你们兄妹不过是他借机泄愤的赔葬品罢了。”
栗海棠反手推了元俏和乌芊芊,面不改色地大声道:“乌族长好谋划,陷阱一个连个一个令我防不胜防呀。小女佩服!佩服!”
“哈哈哈,八大氏族皆赞画师公子谋智第一,八大氏族中无人可及。今日,老夫看到奉先女谋智比画师公子更胜一筹,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孺子可教也!”
“多谢乌族长盛赏,海棠愧不敢当。不过我劝乌族长一句,做人不能太恶,恶念多了天不恕呀。”
栗海棠颌首谢过,但她的小脸上未有一丝波动,平静得宛如夏夜中池塘里一朵粉莲。她淡然自若的面对着乌族长犀利阴冷的目光,无视乌夫人愤懑的眼神,更不在意乌二爷和乌二夫人的祈求哀怜。
秋风卷起枯黄落叶打着漂亮的旋风在破败小院里狂傲刮起,一条黄叶柱拔地而起,犹如地神的武器从地里钻向天空。
枯黄叶片的边缘生着锯齿,随狂风席旋过每个人的脸皆留下细微可见的划痕。即使乌族长的老脸皮也略略划出浅淡痕迹。
栗海棠抬手摘下粘在发髻上的一片银杏枯叶,拈在纤纤玉指间,玩味地笑说:“乌族长兜了一圈子连自己都算计其中,引我来此应该不为站在这里听风声观秋景吧?”
“哈哈哈哈,你太高估自己的身价,老夫眼中还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乌族长倨傲大笑,缓缓抬起手,旁边的老管家立即大喊。
“准——备——!”
“原来乌族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呀,枉费我空欢喜一场,以为乌族长的目标是我呢。”
坐在小步辇上的元凯忽然自嘲道,他慢慢站起来走到海棠身边,昂首面对乌族长,温厚谦和的笑容之下是一颗戾气冰冷的灵魂。
藏于宽大袖子里青筋突暴的大手突然抓住栗海棠垂在身侧的小手,这只带着湿冷汗液的大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是他强忍怒火故作平静,又难以自控地借由握拳来宣泄。
“乌族长,你绕了大圈子闹腾全镇子的人都知道,难道只为了诸葛画师不成?依他在八大氏族的地位,似乎不足以乌族长畏惧。”
“哈哈,元大公子说得对,若他仅是一名寄于篱下的画师,我捏死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可惜他背后的靠山太强,强到我忌惮、强到我迟疑、强到我必须步步为谋。”
提到诸葛弈背后的人,乌族长既羡慕又嫉妒。正如乌芊芊对“朋友”的渴望,乌族长对“靠山”的渴望已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元凯无奈苦笑,说:“乌族长,恕晚辈愚钝,至今仍无法猜到你真正目的是什么?连自己都谋划其中,甚至不惜赔上自己辛苦建起来的两间医馆,值吗?”
“值啊!”
代替乌族长回答的是栗海棠,她深呼气,望望天空,说:“乌族长得到探子密报,知道我并非受邀去燕峡镇寒馆兄妹叙旧,而是偷溜出去的。故,乌族长挑唆乌夫人领着乌氏族中的夫人们到奁匣阁问罪,打伤我的心腹婢女和老嫫嫫们,只为激怒我。”
“如乌族长所料,我确实怒了。只是乌族长没料到我会放火烧了他的私产,而不是来乌氏中zhèng fu闹事。他抓我以要挟师父的计划没成功,便心生第二计。用同样的法子烧了元氏医馆,再让他和乌夫人的心腹二人去煽动乌氏族人到瓷源堂门外讨公道。”
“全镇子的人都盯着瓷源堂门外的闹事,谁会在意元氏医馆?当我和师父到瓷源堂安抚乌氏族人的时候,大火已烧了元氏医馆,元大公子也被打伤。”
“我与元俏姑娘的情谊深厚,断然不肯见死不救的。元俏被掳是乌族长心腹故意引人看到的,恰巧那被引诱的人是师父的旧识。”
栗海棠用力咽口水,话说得太多了有些口渴。看来她要速战速决,赶快回家去喝口热汤。她挺直腰板,双手叉腰,豪气地劝说。
“乌族长,我劝你做人不能太恶。你若不肯放我们离开,接下来的计划恐怕还要变一变喽。”
乌族长不惧她的威胁,冷笑着诘问。
“变?怎么变?如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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