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第 55 章

  赵青向店长请了个假。
  店长一口答应，还表扬了她平时的工作态度。
  赵青先前问江墨去不去婚宴。
  他给了肯定的回答。
  大湖现在在苍城定居。听说秦晓拒绝了s市的高薪工作，跟着大湖去了苍城。
  饶子要去当伴郎，星期五下午搭车前往苍城。
  赵青则星期六才有时间。
  星期五下班后，江墨载赵青去买小礼服。
  赵青想了想，问道：“江总，你是以何种心态去参加婚礼的呢？”
  他回答得很自然，“祝福朋友。”
  她看他这几天都神sè如常，的确不曾为秦晓的婚礼而有过任何失神。
  然后她在想，如果有一天江墨结婚了，来邀请她，她会怎样。
  嗯，她不会去。
  因为她不想给红包。
  到达苍城，是上午的十一点多。
  门口接待的姑娘，是秦晓的姐妹。
  见到江墨和赵青这一对俊男美女，小姑娘眼睛亮了。
  收礼金时，小姑娘问：“你们是新郎的朋友还是新娘的朋友呀？”
  赵青说道：“我是新郎的朋友，他是新娘的朋友。”
  江墨冷淡瞥她一眼，然后向小姑娘展颜一笑，“我和她是一起的。”
  小姑娘因他的笑容出了神。
  大湖和秦晓站在宴厅的门口，甜甜蜜蜜的。
  然而，见到江墨和赵青一起出现，新郎和新娘的表情都有瞬间的僵凝。
  气氛尴尬了片刻，秦晓最先露出笑容。“江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江墨上前，礼貌性点头，“恭喜。”
  秦晓望着他，“谢谢。”
  大湖看看江墨，再看看赵青，往里指了下，“饶子在里边忙，莉姐还没到。”
  赵青笑，“恭喜啦，新郎官。”
  “谢谢。”大湖腼腆地抓抓头，然后朝秦晓嘿嘿一笑。
  大湖和秦晓并不知道现今赵青和江墨的关系，而且想到高中时她追他躲的关系，还特意把两人的座位隔开了两桌。
  江墨没有异议。
  赵青更加没有。
  一个在二班的桌。
  一个在七班的桌。
  宴席未正式开始，大厅的投影屏播放着新郎和新娘的生活剪辑。
  赵青磕着瓜子，望着幻灯片式的一张张照片。
  这个剪辑太神奇了。大湖的高中时代，合照里大多有赵青。她有着各种张狂的发sè，肆意的笑容。而秦晓那方的照片，好几张是和一群同学的，江墨也在其中。
  赵青看着青涩期的江墨一闪而过。
  思绪有些复杂。
  这是她深深喜欢过的少年。那时的她，时时盼着他出现，每每见到他，她的心里都会开出花来。
  曾经的她多美好啊，那么全心全意的喜欢过一个人。对比如今的心如死水，那真是一段珍贵的回忆。
  想到这里，赵青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隔着两张桌的江墨。
  江墨正巧也在看着她。
  她和他都不再是照片里的青涩模样。
  她转头，继续嗑自己的瓜子。
  江墨那一桌，都是高三二班的。
  好些在当年还起哄过江墨和秦晓的婚事。现在其中一个当事人真的结婚了，大家都识相地不再提当年的那段暧昧。
  桌上的话题是工作、家庭……
  江墨态度说不上热络。他的工作没什么可说的。人人称羡。虽然未婚，但他的条件，足以让许多女人前仆后继。所以，这些话题，他都不想回应。
  他抬头望向投影屏。
  生活照刚刚已经放完一遍，现在重新再放。
  于是他跟着再看一遍。
  记忆很奇怪。
  他印象中的高三赵青，是个美艳的妖jīng。是罪恶的深渊。然而，现在这些照片里，她其实就是个杀马特。亏得她五官好，压得住那些奇怪的发型。
  这时，有一个声音拉回江墨凝在投影屏的视线，“对了。江墨，你有女朋友了吗？”
  “嗯。”虽然那个女朋友经常气到他。
  “哦，哪儿人啊？”
  “s市的。”
  “哪儿工作啊？”
  “在书店卖书。”
  同学们依着江墨的品味，联想到的是那种文青小资的别致书店，于是纷纷称赞。
  江墨没回应，重新望向投影屏。女朋友这个角sè，他自己觉得不错就行了。别人的评价，他懒得听。
  过了一会儿，秦晓匆匆走过。经过江墨这桌，她朝他望了一眼。
  他平静回视她。
  秦晓笑笑。
  虽然她现在心爱大湖，也嫁给了大湖。但是在她的心里，江墨始终是特别的存在。
  这个俊美到绝sè的男人，是她的初恋。是枯燥的高三唯一的沁甜。她在校庆时的演讲稿，是遇上他之后，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自我催眠。
  她拼命告诉自己，她要认真学习，和他一起上大学。
  这个男孩太优秀，太耀眼。她如果掉以轻心，就追不上他的光芒。然而追上之后，她发现，那道光冷冽得能刺伤她。
  他对她，不是那种喜欢
  高考后班级聚会的那天，她见他心情挺好，还喝了好多酒。于是她跟着喝了几杯，想借此壮胆。
  趁着他单独出去走廊的机会，她鼓起万分的勇气说出喜欢他三个字。
  秦晓现在都还记得那时的情景。
  江墨有些醉意，扶着她的肩，眼里一片迷蒙。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不喜欢……”
  秦晓顿时乱了心绪，“对不起……”
  然后他把她放开了。
  秦晓落荒而逃。
  校庆时候，她和江墨都受邀演讲。
  她本来尴尬，但是他跟个没事人似的。他说醉酒后的事情忘了，问她是不是和他说过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