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第 36 章

  太好。
  “我两点前有空。”江墨踱步进去，瞥到旁边的书柜全是些花里胡哨的言情小说。他收回视线，“赵小姐，午饭能否赏光一起？”
  “真不好意思。”赵青的表情很真诚，“这店就我一个人在管，营业时间走不开的。”
  “平时怎么吃饭？”
  “都是外卖。”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有礼貌。
  “那我也一起吧。”江墨自顾自斟茶。
  赵青不太明白，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但是兵来将挡。她起身去找外卖单，嘴上说道，“这附近的我都吃过，烧腊饭便宜好吃。”
  江墨玩着茶杯，看向她的身影，“既然你都吃过，那今天就换别的。”
  然后，他一通电话打去了三公里外的中餐厅。
  赵青心里鼓掌，财大果然气粗。
  今天中午能吃顿好的了。
  ----
  赵青高三的时候，曾经幻想过，自己如果把江墨追到，就怎样怎样。譬如，帮他挑鱼刺，帮他剥大虾等等。这些都是恋爱时期应该干的傻事。
  如今她和江墨的关系似敌非友，聚餐吃饭显得气氛不足。
  菜sè倒是很好。
  赵青在小小的茶几上铺了张报纸。她张罗的时候，的的确确看到江墨的额间微跳了一下。她暗笑在心，把菜一一摆好。“江先生，这里没别的地儿，只能将就将就了。”
  “嗯。”他脸sè很冷。
  她看着则心情愉悦。气死他最好。
  吃饭时候，两人没有话题。
  江墨似乎不喜欢就餐聊天。
  赵青埋头吃吃吃。
  这样的场景，她挺奇怪。她和他根本不熟，他干嘛要来这小地方吃饭。
  不知道这半年里，他和柳柔柔、吕小茵的关系如何风云变幻。也许后院起火了？
  思及此，她瞄了他一眼。
  却见他眉间有一滴汗沿着脸颊lún廓而落。
  休息间的空tiáo比较破旧，降不了温，有点儿热，是有些委屈他了。
  就在这时，江墨转眼望向她。
  赵青坦然回视，“蒜香骨真好吃。”说完她大口大口嚼着。
  “外面有客。”他低头夹青菜。
  她立即放下碗筷，走出休息间。
  等招呼完学生，再进来时，蒜香骨已经全没了。
  第22章
  这顿午餐，是江墨掏的钱。
  所以，他想吃什么菜，用什么花样吃，都是他的自由。
  赵青不和他计较，就着青菜把饭吃光了。
  她想，偶尔来一顿大餐，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旁边坐着个不太讨喜的角sè。
  吃完饭，江墨半靠在椅子边，闭着眼睛养神，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赵青把饭盒丢到外面，然后回到收银台。
  她和他没有对话。
  江墨假寐了十来分钟，出来时说了句，“我走了。”
  “慢走啊。”她笑得很假。
  他立在门边，望她一眼后离开。
  然后，赵青进去休息室，把江墨坐过的位置拍了拍，再用抹布擦拭好几遍。
  这天过后，江墨又没了消息。
  ----
  炎炎七月，a中的学生们陆续放假。
  书店的生意随之淡了。偶然会有特别勤奋的学生过来买试题，其余时间，闲得发霉。
  赵青休息的日子，店长会过来看店。
  也就是这时候，店长想到了新的商机。他腾出一个角落，摆上了两台雪柜。
  a中今年扩建了球场。校内保留了一个大足球场和四个篮球场。其余的场地租借出去，由侧门进出。不少青年都会来这边打球。大热天的，冰冻饮料卖得很好。
  来书店的也不单是学生了。
  赵青虽然年纪大，但好歹容貌摆在那，好些来打球的一来二去就瞧上了。渐渐的，打球的都知道了，文乐书屋有个美女店员。
  赵青中学时期见惯各种蛇龙混杂场合，她见招拆招，推脱过去。
  这当中，有两个男的，比较固执。
  其一，是好久不见的孔达明，其二，是十九天没见的江墨。
  孔达明听到其他球友说起美女店员，于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过来买饮料。
  江墨则是被孔达明硬拉来的。
  孔达明开始表现得很自然，从雪柜里拿了两瓶矿泉水。结账时，见到赵青，他瞬间瞠目结舌，“原来说的卖书美女是你啊！老同学。”
  赵青差点要翻白眼，她真是倒了大霉才会和这个自来熟重逢。“两瓶，六块。”她公事公办的说道。
  “嘿，江墨。”孔达明朝外喊道，“是赵青哪。”
  赵青终于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还有一个。
  江墨原来站在门外，听到孔达明的招呼，他进来了。
  赵青抬眼看江墨一下。
  他今天穿得很休闲，看着放松许多，神sè一如既往的冷淡。
  她收回视线，重复道，“两瓶，六块。”
  孔达明递过来十块钱，“我跟江墨去打球，你来不来观赛？”
  “我要上班。”赵青找他四个硬币。
  孔达明没有接，“不要硬币。”
  “没有纸币。”
  “那下次吧。你什么时候放假啊？我们缺个啦啦队。”
  “没有放假，再见。”她把硬币抛回钱柜，下了逐客令。
  孔达明继续邀约，“来玩玩啊，老同学。你工作换来换去的，不容易聚啊。”
  “没空。”赵青索性坐到旁边，捧起小说。
  孔达明顺口问了句：“哎，你看的什么？”
  她把风格霸道的封面摊开给他看，“《霸道王爷爱上总裁弃妇》。”
  “……”这是第一次，孔达明接不上话。
  江墨本来在旁翻着高三课卷，听到这话，抬眸看了眼那书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