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春花》第 23 章

  说：“算了，在人间活得像炼狱一样，我看开了，与其把小娜留在人间受苦，说不定去了另一个世界就舒服了，我打算带她回村子里，我给她选了一个开满杜鹃花的山头，她会喜欢的。”
  从这话当中我体会到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被厄运打击得极端消极，甚至有了厌世的情绪，她算是铁了心要放弃给小娜治疗了，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我能说服她让她自己改变主意，不然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娜被她带回村子里，埋进那个开满杜鹃花的山头。
  我说：“作为小娜的主治医生，我恳求你再给小娜一点时间，古雅阿姨，我知道这个世界让您绝望了，可是如果您不再给小娜一点机会了，那么之前的努力是不是就白费了呢？”
  古雅面无表情地说：“明天，我明天一早就把小娜带回家，如果老天爷不忍心让她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就让她今天晚上就醒来吧！”
  我：……
  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一个植物人醒来，这就真的要看有没有奇迹发生了，我是真的很想说服她多给小娜一些时间的，我最近看过很多关于植物人苏醒的医学文献，也学习了一些神经内科的知识，我认为性反应是人、体最qiáng烈的神经反应，因为它直通脑神经。
  我从文献上看过一些案例：荷兰一个美艳女明星猝死，尸体放在医院的太平间，负责管理太平间的一个无良医生糟蹋了尸体，在此过程中女明星活过来了。
  这个故事还被改编成了一部电影，其实我们国内的一些文学作品里面也有类似的故事情节，是真是假难以考证，不过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荷兰的女明星应该是处于假死的状态，在受到了qiáng烈的性刺激之后苏醒了。
  假死状态跟植物人的无意识状态很相似，于是我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治疗方案。
  这个治疗方案实在是太大胆了，我抹了一把额头，发现掌心满是汗水，这可是犯罪的事情，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当我正在神游的时候，古雅接着说：“可怜我的小娜在这个世界走了一遭，还没有喜欢的男孩，也没有谈过恋爱，夏医生，你猜我这次去县医院除了看她爸我还做了什么事情？你猜不到，我给小娜挑选男朋友了。”
  她拿出几张照片说：“这些都是在县医院刚死掉的男人，这个是病死的，岁数大了一些，这个也是车祸死掉的，其实这两个我都看不上，一个太老了一个太丑了，这个你看看，小伙子挺帅的，是跟人打架被人砍死的，你帮我参谋参谋，跟我家小娜般配不？”
  我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这古雅阿姨看上去好像有点不正常，但我能够体会到她对女儿的爱，yīn婚是一种比包办婚姻更古老的陋习，我小时候有听过，现在基本已经杜绝了，可是我对古雅阿姨的做法，没有丝毫指责的理由。
  我暮然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我说：“不配，这些男人给小娜提鞋都不配。”
  古雅点头说：“我也觉得他们不配，可是……我没有时间给她慢慢找了。”
  我说：“阿姨，您看我怎么样？能配得上你家小娜吗？”
  古雅惊呆了，有点膛目结舌地说：“夏，夏医生，你，你不是开玩笑吧！札玛跟我说了，你连她家的两朵金花都看不上，我家小娜这个样子，怎能配得上你呢！”
  我真诚地说：“古雅阿姨，爱情是看缘分的，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要跟小娜亲密接触，我真的喜欢上她了，我想要跟她好，希望您能答应。”
  古雅仍然很震惊，说：“夏医生，你是当真的？”
  我斩钉截铁说道：“千真万确，择日不如撞日，我请札玛阿姨给我当长辈，我要向小娜下帖子。”
  在白山族，下帖子就是很隆重的仪式了，古雅有点呆呆地说：“好，好好，我愿意把小娜嫁给你。”
  接着我出去跟札玛商量这件事，在小月月的病房里，札玛和三个女儿都在，晶晶莹莹也跟着来了，当我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莹莹第一个跳出来喊道：“夏川哥你疯了，你要跟一个植物人下帖子。”
  晶晶倒没有大惊小怪，冷静地说：“夏川哥是为了救小娜，你没看出来吗？古雅阿姨受到这么多的打击，已经是崩溃了。”
  莹莹说：“就算是要救小娜，夏川哥也不能这样牺牲呀，夏川哥，你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自bào自弃？”
  我说：“只是下帖子而已，我没打算真的跟小娜结婚。”
  晶晶说：“你是汉人不知道我们白山族的习俗，对于我们来说，下帖子比一纸结婚证书更重要。”
  我坚毅地说：“不管重不重要，人命关天我选择先救人。”
  札玛阿姨在我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说：“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夏医生这样的好男人，只有我家的女儿配得上你。”
  这话说得，简直就是跟莹莹叫板，莹莹双手叉腰，说：“札玛阿姨，就算你有十个女儿，我夏川哥也是看不上的。”
  对于札玛来说，这话可就扎心了，她的两个女儿也同时羞愧得垂下了头，此时我隐隐听见小月月冷哼了一声。
  第25章洞房花烛夜
  晶晶赶紧拉了妹妹一下，然后给札玛道歉，札玛倒也大度，没有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还答应了临时充当我的长辈，向小娜下帖子。
  下帖子的仪式一切从简，札玛阿姨既充当我的长辈也客串媒人，用红纸写了两份婚书，我在婚书上签下了名字按了手印，古雅拿了小娜的大拇指也盖下了指印，然后我给了她一本存折当聘金，存折上有五万元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老婆本。
  古雅本来不肯收，当我说岳父大人用得着的时候，她含着泪收下了，然后我说：“古雅阿姨，哦不，应该改口叫您姆妈了，现在小娜就放心交给我吧！您只管照顾好岳父大人。”
  古雅连连点头，说：“只盼老天开眼，让小娜尽快醒来，免得耽误了夏医生这么好的人。”
  札玛哈哈大笑道：“小婶子，你可真不上道，人家都叫你姆妈了，你还在喊人家夏医生。”
  古雅终于第一次笑了，她很漂亮，笑起来很好看的。
  之后几个大小女人去买了一只jī一只鸭，一起去厨房做一顿好吃的，有喜事第一时间就想到吃，这是中、国各个民族统一的风俗。
  我在三楼的病房给小娜做活动，这时小星星辛碧婷一个人走了进来，我说：“大家都在厨房忙活，你怎么不去？”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