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第 228 章

  反倒，是萧谦墨很少进食，简单几口，便客厅里抽烟。
  他走之后，我搁下筷子，食之无味。
  ————
  第二日，宅子里来了个中医。
  并且从那天起，他天天过来给我摸脉。
  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也学会了一些刚入门的玩意儿。
  今后，我谁也不依靠，只指望自己。
  一个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之后，要么会意志消沉，要么会看轻至多身外物。
  而我属于后者。
  至于去找萧战胜的事，那先搁着吧，搁着……
  时间还有，着急无用。
  我开始拼了命地看书，拼了命地学习中医知识，就为了把自己照顾好。
  至于萧谦墨，我对他的态度，相敬如宾。
  不，是相敬如冰。
  从医生来的那天起，我便睡到了客房。
  他也不阻止我，阻止也无用。
  两人每天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
  我学着做厨房里的事儿，尽管佣人阿姨时刻胆战心惊，生怕我想不开就剁手指，割腕。
  但我不会。
  留着这条命，给孩子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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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出来那天，萧谦墨让他过来了。
  他应该……
  二十四五岁了？
  “大嫂！”老六见到我就给我一个拥抱。
  还是这样没大没小。
  也还是这样，让人暖心。
  “喝茶？大红袍还是铁观音？或者……碧螺春？”我领他到沙发处。
  老六抿嘴半晌：“嫂子，这么贤惠吗？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他点烟，然后看了一眼萧谦墨，小声问我：“是不是我哥把你tiáo教这么乖的？”
  我微笑：“什么话，总不能饿死不是？”
  “哼，我可听说我哥把花海都给你了，你还能缺钱？”
  “吃人嘴软，我总得识趣嘛！人在屋檐下，我还能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我俏皮地眨眨眼。
  萧谦墨安安静静听着，他已经习惯了我的疯言疯语。
  他的一惯做派是，沉默。
  我不找他闹，他也不会干涉我的所有不正常行为，只要我还在这宅子里，他便由着我的性子来。
  “嫂子，你这……和我哥的情况不对啊！”老六看出点什么来。
  看来萧谦墨没有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
  我故作淡定：“六哥，你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儿的，不该碰的别碰，真的，周芝芝对你一片深情……”
  “打住打住！嫂子，我说，你不知道她和她表哥，qiáng子，在一起了？俩人回乡下种地去了，别以为她有这么专一，还等着我。”
  愣了一下，还真有这事儿？
  但我很快也就想通了。
  实在话，周芝芝跟着老六，也铁定了是吃苦，老六的性子，稳不下来。
  他不会喜欢上谁，顶多也就是寥以慰寂寞。
  “恩，那你好好跟着墨爷做事儿，别胡来了，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出了事儿还不是你自己遭殃！”我把茶倒给老六。
  “嫂子，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明理了！”老六乐呵呵的。
  萧谦墨一直沉默着，听我们一言一语。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点酒。
  萧谦墨让老六就留下待着不走了。
  收拾碗筷的时候，萧谦墨按住我的手：“让佣人做！”
  “小事情，没事！”我也不推开他，等他自己收手。
  他直接把我手里的碗筷夺走，拉我到卫生间里把手清洗干净。
  仍然没有反抗。
  他帮我把手擦干净之后，放在他嘴边吻了一下。
  我一抖，这么些天的功夫，似乎就要白做了。
  “这几天，还不够？”他问。
  轻笑，抬眼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苏苏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总得做点正常的事情，洗碗而已，你不用这样。”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轻声哄道：“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你已经折磨我这么多天。”
  折磨？
  我做我的事情，与他何干？
  “我不过是在努力过日子，难道萧总认为我错了？”
  从来没有像最近一样这么平静过，心如止水。
  没有灵魂的人，总得为自己的rou体而活。
  “没错，你永远没错！”他似乎很累。
  但，他把我抱得很近：“苏苏，在我面前，你不用风轻云淡，你疯闹，吼叫，什么都好，但不要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好吗？”
  我忽然笑起来：“别这样说，大是大非过后，人总要成熟，不能像个小姑娘一般咋咋呼呼不是么？”
  他不再言语，而是拉着我出去。
  夜里，我仍然睡着客房。
  只是半夜，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猛咳。
  是老六的声音。
  猛地坐起来，披上衣服出去。
  敲了敲门：“六哥，怎么了？”
  刚好萧谦墨也缓步过来，我看到他的眼神，一愣。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
  还是……
  醒了？
  “开门！”萧谦墨喊了一句。
  我拧开门把，老六捂着xiōng口在床上一阵咳嗽。。
  第180章 是铁了心的
  “老六！”我小跑到床边，“哪里不舒服？”
  萧谦墨过来站在我身后没说什么。
  我抓住老六的手腕，在中医手上学的那点东西，也不确定能不能瞧出毛病。
  老六本能地把手往回缩，不让我碰他。
  “把手给她！”萧谦墨在我身后说道。
  老六犹豫地把手重新递给我。
  摸到他的脉搏，确定了三分钟，时间越久，我心里越难受。
  他在监狱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肺和呼吸道感染有些严重。
  难怪他咳嗽如此厉害。
  松开他的手，我站起来低头盯着他：“六哥，没什么大毛病，你不用担心，吃点药就好了。”
  他把头低着：“谢谢嫂子！”
  我出门下楼去给他倒水，厨房里还有些泡好的冰糖雪梨。
  萧谦墨抽烟不少，我私底下让佣人给他备着的。
  等回到房间的时候，还没进去，便听到萧谦墨和老六的对话。
  “哥，我知道你这是故意折腾我，我这小半辈子，进监狱就进了两次，呵，上天待我太好了。”
  我站在门口没动，想听到萧谦墨的回答。
  事实上，我对他冷淡，对他失望，但我连同那点怨恨都淡了下去。
  不然，也不会让佣人准备冰糖雪梨。
  为什么作？为什么矫情？为什么冷淡？
  因为我的肚子里少了一样东西，因为我……
  失去了一项权利。
  呵……
  “你把身体养好，别的事不用cào心，有东子帮我。”萧谦墨声音完全是来自深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