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拾烟花》第 165 章

  “烟姐，对不起，实在事情紧急……”他吞了吞口水，喘着粗气，“墨……墨爷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跳错了节奏。
  回来了？。
  第136章 盼到他回来
  大半年不见人影儿，一点音信都没有，他竟然还知道回来？！
  “知道了，带几个姑娘，伺候好！”我qiáng装镇定地摆了摆手，“姑娘要盘儿亮条儿顺能喝酒会来事的。”
  说完我让他出去。
  然后，回头看着镜子，往脸上又刷了几下腮红，把六公分的高跟鞋脱下，穿上十公分的那双银sè水晶片儿尖嘴鞋。
  是浮夸了点，但他萧谦墨，不就喜欢我浮夸的样子么？
  这空缺的半年，从冬天到夏天。
  走在冗长的廊道上，高跟鞋嗒嗒嗒地发出声音，我向来喜欢这声音，干脆，爽快，悦耳。
  但今天，这声音跳到耳朵里，就像鞋跟砸在太阳xué上一样，闷着发疼。
  忘了说，自从大半年前，萧谦墨和甄妮一起不知所踪，我便患上了失眠症，当时我还自嘲，跟棉老说我是得了相思病，可越到后来，我越觉得这失眠让我难以忍受，一星期有五天失眠，还有两天，全靠药物催着入睡。
  所以，晚上失眠，白天便头疼。
  没有一天是例外的。
  况且还有老六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结。
  这高跟鞋的声音，无形加重了头痛症的程度。
  到了1号包间门口，我站了一会儿，里面没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看样子，萧谦墨这回是他一个人来的。
  门口站着的服务生弯腰问好。
  我点点头，抬手敲门。
  “进来。”萧谦墨低沉而磁性地声音从里面传出。
  手一顿，不得不说，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推开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这么多年在这个行当里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全都飞灰湮灭了。
  渣都不剩！
  他穿着墨蓝sè的衬衫，扎在裤头里，左边衣角往外露了些，随意而懒散。
  外套就搭在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是黑sè的长款风衣。
  他很少自己逛商场，全是老六或者……其他女人给他挑的，看来，甄妮很懂他的品味。
  就连他脚上的那双黑sè皮鞋，也是他喜欢的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那个牌子。
  前几天还在杂志上看到这款鞋，还没面世，他竟然就已经穿上了。
  “杵着做什么？”他看着桌上的酒杯，并没有抬头。
  我立马笑起来，小跑过去，小鸟依人地往他怀里钻，还不忘撒娇：“墨爷……”
  他身上带着点薰衣草的味道，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呵，连喜欢的味道都变了，甄妮真厉害。
  把头蹭到他脖颈处，双手贪婪地环住他的腰，正要开口，他抬手，把我一推，然后直接将我压到沙发上。
  呼吸一滞，还没弄清楚他要做什么，一只手直接掐住我的脖子，把要说的话全卡在了里面。
  四目相对，时隔半年，我终于再次看清他的脸……
  下巴微翘，薄chún冷若冰霜，眼带han意，如同冬日结冰的江海。
  平静，冷冽，却是深不见底。
  “老六失踪。”他微眯眼睛，下巴凑近几分，“你做的？”
  我瞪大眼睛，震惊又无辜：“你说什么？”
  老六跟在萧谦墨身边很多年，一直同进同出，风雨兼程。他失踪不见，萧谦墨依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他冷笑：“还真是你做的。”
  “不不不，我近来根本没见过他，我怎么可能……”脖子被他掐着，音量只到平常说话的一半，“我不知道这事儿！”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眼里的han意越发深邃。
  尽管他以前对我做过的事，零零总总，比这更过分一百倍，一千倍……
  但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恐惧，无措，不敢挣扎……
  如同无底的黑洞，把我整个吞噬掉。
  来不及哀求……
  原本的头痛体乏，全都感觉不到了，如同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一般，除了被他力道越来越重的手，掐住的脖子。
  他说：“苏暮烟，你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
  我能有多大胆子。
  “墨爷，我真的没有见过老六……”我双眼模糊。
  千盼万盼，盼到他回来。
  他还真是给了我一个超大的惊喜。
  不，惊吓。
  “需要我再问一遍？！”萧谦墨凝着眼，半年不见，他眼里的凌冽并未减少半分。
  我想把头偏到一边，可是他的手把我脖子控制着，完全动弹不了。
  老六最近的情绪刚稳定不少，周芝芝一直悉心照顾他，我也花了大价钱，给他找了心里医生。
  但我知道，这样下去，他并不能痊愈。
  “苏苏不知道。”我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不知道？”萧谦墨冷冷一笑，“苏暮烟，窝藏杀人犯，后果，你想过？”
  小腹下坠几分。
  他松开我，身上的薰衣草味道让我倒胃口。
  “让人把他带过来！”他下了最后通牒，“不然，你认为，我会像那些蠢货，相信此地无人？”
  我知道，他指的蠢货，是那些警察。
  老六现在还在被通缉。
  虽然死者家属同意不追究这件事，但是从法律上说，老六仍然难辞其咎。
  “不然，你以为他在这里待了半年，我会一无所知？”萧谦墨自己倒了酒喝，“我的人，一举一动，我心里有数。”
  他的神sè有些难看，瘦了一些。
  果真是浪迹天涯的人，会日益消瘦？
  “你要把他怎么样？”我战战兢兢，不敢想象萧谦墨会怎么处置老六。
  他这个人，非黑即白，是非对错很清晰。
  前几次，老六不过是打了齐悦儿和韩越琛，萧谦墨便让他付出代价，差点残了。
  这次，他杀了人。
  “依法处理！”萧谦墨只扔了四个字。
  这四个字，无异于冷血无情。
  最终，萧谦墨还是推开了那间房门。
  老六正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
  见到萧谦墨，他一跃而起，冲过来就跪在萧谦墨面前：“墨爷，哥哥，救我！救我！”
  二十二三岁的少年，跪在地上痛苦痛哭流涕。
  哪怕心坚如磐石，也该被这眼泪滴穿。
  萧谦墨把他拉起来：“杀人偿命！”
  “墨爷……”我过去把老六拉着，一直摇头，“老六他……”
  “你也难辞其咎！”萧谦墨没有半点心软。
  紧跟着，他给医生和警察打电话。
  周芝芝突然窜进来，抱住老六死不放手。
  “六哥，我不让你走！”
  qiáng子把她qiáng行带了出去，一个劲儿给我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