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难眠未了情》第 103 章

  步。
  我便抬眸看去，一下子便撞进了那人一双琉璃珠似的眼睛里。
  “你怎么了？”
  五少蹙眉，不可思议地看看我的腿。
  “出了点儿意外，腿折了。”
  我很平淡地说。
  五少琉璃sè的眼眸一瞬间就变深沉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大少爷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自大和喜怒无常的爆脾气，竟然关心起我来了。
  “一个月前。”我回。
  五少道：“是胡也明的人做的？”
  我沉默，如果不是胡也明出面，我相信，陈丽嫣没有那么大的本事，bī死人还能逍遥法外。
  五少骂了一句：“tmd，胡也明，老子的人也敢动！”
  我的耳根顿时一阵惊跳，惊诧地望向五少，五少却似没看见我的目光一样，“小爷我非要跟他讨个交待！”
  五少一身凛冽转身径自又进了电梯，就这么走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刚刚是到医院来做什么的，或许他要看望的病人还在病房里等着他，可他就这么走了。
  我一阵汗颜。
  拄着拐杖回到病房，我朝窗子外面望去，外面车来车往，也不知道五少的车子走了没有。
  夜里，qiángqiáng打了电话过来，“阿姨妈妈，我在温nǎinǎi这里很好，nǎinǎi教我读书，还给我讲故事。”
  qiángqiáng小嘴吧啦吧啦跟我说了很多话，小人儿一向都比较沉默，这一点很像他的父亲莫子谦，但今天却说了很多话。让我惊喜又意外，“还有呢？”
  qiángqiáng道：“nǎinǎi给我弹钢琴了，可好听了，妈妈我也要学钢琴。我要弹好听的曲子给妈妈听。”
  “真是妈妈的好儿子。”
  我含笑听着qiángqiáng说话，心里被浓浓的母爱和满足之感溢满。假如qiángqiáng生在我和莫子谦的婚姻期内，我还有着丰厚的薪水，我大概是要为qiángqiáng请钢琴老师的，我希望他能弹出这世界上最美妙动听的曲子。
  qiángqiáng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叫了好多次妈妈，虽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却还是不舍得放下手机，直到温逸如说，明早带他来看我，qiángqiáng这才不舍地将电话挂掉了。
  我在有儿子的梦里睡着了。梦里，儿子认真地弹着钢琴，动听的音乐如高山流水，充满了我的梦。
  在我的梦中，依稀有人在温声说话：“这段时间，我不会来看你，我要去做一件事，如果我出了事，你就带着qiángqiáng好好活着。”
  似乎是梦，又似乎不是，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我依稀好像看到了莫子谦伏身在我的床边，他双眼中似乎有泪。我朦胧地想要抹去那泪珠时，却又摸了个空，我忽地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便醒了。
  病房里除了值夜却趴在另一张床上安睡的护工，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刚才是做梦了吗？
  像真的一样。
  我想起身，却碰掉了临睡前放在床边的手机，小护工被响声惊醒了，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看我，“姐，你有事？”
  “没事，把手机给我捡起来吧。”
  我说。
  小护工便从床上爬了起来，把手机捡起交到我手中，我问：“你刚刚看到有人进来吗？”
  小护工摇头，一脸茫然，“没有啊，没有人。”
  “好了，你接着睡吧。”
  我拿着手机又躺好，半天没有睡意，直到两个小时过去，我才又重新睡着。
  上午九点，温逸如真的带着qiángqiáng过来了，小人儿身上穿着暂新的衣裤，帅气的小绅士一样，被温逸如牵着小手进来的时候，小鞋子还发出吱吱的声响，鞋底上一闪一闪的亮着彩sè的灯。
  小人儿一见到我，便撒开小腿奔了过来，“阿姨妈妈。”
  我将小家伙抱住，亲昵地抚摸他的头发，“乖乖，妈妈也想你了。”
  qiángqiáng在我怀里仰着小脑袋，黑眼睛亮的像星星，“妈妈，nǎinǎi教我学琴了，nǎinǎi还夸我很聪明。”
  “是嘛，我家qiángqiáng本来就很聪明啊。”
  我疼爱地说。
  温逸如道：“qiángqiáng对音乐有很qiáng的天赋，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造诣。”
  我顿时一阵欣慰，“温总，谢谢您替我照顾他，这段时间，让您费心了。”
  温逸如好笑地看着我，“傻丫头，都说了我要享受含饴弄孙之乐，怎么还要谢我呢？是我应该谢谢你们母子才是，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我还从来不知道，有小孩子在身边，是这么幸福。”
  温逸如眸光变深，那一刻，似乎想到了许久之前的往事，她轻轻摇了摇头，我看到她眼底涌出的浓浓失落。
  如果她真的是莫子谦的母亲，应该还在莫子谦很小的时候，就被抱走了吧。
  我正一阵出神，听到qiángqiáng对着门口说了一句，“是那个爷爷。”
  我和温逸如几乎同时向病房门口望去，那里僵立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得体的黑sè西装，中年却俊朗出尘，此刻正怔怔地对着温逸如出神。
  此人正是莫城。
  温逸如别过头来，把目光对着qiángqiáng，纤长的手指轻刮着qiángqiáng的小鼻子，“qiángqiáng，中午想吃什么？nǎinǎi让王嫂给你做哦。”
  温逸如是对着qiángqiáng说话的，但我能感觉到，她其实是在刻意躲开莫城。
  莫城也在凝视温逸如片刻后，收起怔怔的神情，走了进来。
  “笑笑，身体怎么样了？能走路了吗？”
  莫城关心地问我。
  “拄拐能走。”
  我对莫城笑笑，莫城叹了口气，“真是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转头又向着qiángqiáng道：“qiángqiáng，去爷爷那里住好不好？你妈妈现在受伤了，没办法照顾你，你到爷爷那里去，妈妈好了再回来好吗？”
  qiángqiáng摇头，“qiángqiáng去温nǎinǎi那里住了。”
  莫城把目光落在温逸如的脸上，后者，仍然平静如旧地，低着头，搂着qiángqiáng，不知在想什么。
  “是你在照顾qiángqiáng，辛苦了。”
  不知莫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总之他的目光很复杂。
  温逸如抱起了qiángqiáng淡淡地道：“不辛苦，应该的。qiángqiáng，跟nǎinǎi走吧，妈妈要休息了。”
  “哦。”
  qiángqiáng朝我挥挥小手，“妈妈，再见。”
  想起什么似的又对着莫城挥挥手，“爷爷再见。”
  “再……”
  莫城抬起手臂，可是他的手臂看起来像坠了石头，沉沉的，僵硬在半空，不知挥动，而qiángqiáng，已经被温逸如抱走了。
  莫城回过身来，晦暗着神情，“笑笑，你好好养伤，伯伯改日再来看你。”
  莫城就这么郁郁地向外走去。
  莫城和温逸如两人之间这种一个欲言又止，一个冷淡如冰的表情，让我越发肯定，他们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
  我拿起双拐，准备出去走走，这时，门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