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9。”胖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我这里是316,319在那边。”毒狼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是……是吗?”胖子歪过头盯着房间号看了老半天,这才搔了搔头皮,不好意思地道歉:“兄弟,对不起了,看错房间号了。再……再见!明天再找你喝酒。”
目送摇摇晃晃的胖子走远,毒狼把门关好,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睡到半夜,“砰砰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第三次传来,毒狼几乎要暴走了,他跑到门后大声吼道:“王八蛋,还让不让人睡啊!”
房门外传来一声更响的怒吼:“狗崽子,你骂谁王八蛋啊!我们是警察,现在要查房,赶快给我开门!”
毒狼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过来。他先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警察同志,天气冷,先让我穿一件衣服,稍待片刻啊。”
毒狼连滚带爬地上了床,把藏在枕头下面的枪摸了出来,溜进了卫生间,然后将枪扔进了马桶的储水箱里。
做完了这些,他这才匆匆套上一件衣服去开门。
两个身穿警服面容威严的警察站在房门前,前面一个年近中年,后面跟着的一个稚气未脱,应该是刚刚从警校毕业。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骂人,就在刚才有一个胖子喝醉了,老是敲我的房间门,我以为这次还是他。”毒狼陪着笑道。
中年警察对毒狼的殷勤毫不理会,他先上下打量了毒狼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身份证拿出来。”
“好的,警察同志请来里面坐。”毒狼转身进了房间,两个警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非常乱,两张单人床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一种酸酸的异味在空气中弥漫。年轻警察显然很不适应,他一边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一边微微皱了皱眉。
中年警察一边接过毒狼递过来的身份证,一边问:“叫什么名字?”
毒狼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回答道:“我叫李长贵。”
“哪里人啊?”
“我是东河的。”他妈的,这些身份证上不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吗?明知故问。
“你一个人住这里?”
“是的。”
中年警察拿着毒狼的身份证,将照片和毒狼仔细比对了一番。见中年警察那一本正经认真的模样,毒狼心里对此嗤之以鼻。
虽然这个身份证是假的,但是做的比真的身份证还要真,你能看出问题除非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看不出什么异常,中年警察将身份证还给了毒狼,轻描淡写地问:“干什么来了?”
“我出来找个活干。”
“你撒谎!”中年警察突然提高了声音,指着毒狼鼻子道:“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为你跑得掉,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们照样能把你抓起来。”
中年警察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毒狼的脸上表情和眼神变化。就凭这一招,自己抓到了十几个畏罪潜逃的逃犯,他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有丰富经验老猎手的眼睛。
毒狼几乎要笑破了肚皮,这么多年了还是老一套,这一套吓唬吓唬老百姓还行,在自己这种久经训练的杀手面前幼稚的可笑。
毒狼面不改色心不跳。“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还嘴硬,拷起来。等到了派出所里,看你还老不老实。”中年警察一挥手,年轻警察上来就把按倒在床上,把毒狼的双手臂反转在背后,“咔嚓”一下把毒狼的手给铐上了。
毒狼没有挣扎,他只是一个劲的喊屈:“警察同志,为什么抓我,我根本就没有犯法。”
中年警察一边观察着毒狼的反应,一边也在分析和判断。
多年的办案经验,使得他有了异于常人的敏锐感觉。见到毒狼的第一眼,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问题。
但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的表现还算正常,一直很配合,就算要抓他,他也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愿。
难道自己的直觉出错了?虽然直觉也有出错的时候,但是这次直觉异常的强烈。就是这样的直觉,让他成功抓获了几十个逃犯。
今天一定要把他带回所里,中年警察暗暗打定了主意。相信只要进行细致的调查,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哼!你为什么要撒谎?按照你们东河的过年习俗,过了元宵才算把年过完,你们东河人是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出来找工作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懂吧?”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的父母已经离了婚,母亲跟着一个男人跑了,父亲目前联系不上,我根本就没有回家过年。现在工人回家过年的多,企业里缺人,所以我想趁现在这个时候找个好工作,难道这也有错?”
毒狼的理由编得合情合理,但是中年警察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说的这些我会调查清楚,小王,搜一下他的包。”中年警察转头对年轻警察道。
年轻警察答应了一声,将毒狼的旅行包拎过来,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
包里除了几件衣服一无所有。
“再搜一下他的身。”
这时毒狼不干了,叫道:“警察同志,你们没有搜查令,不能随便搜我们公民的身。”
“闭嘴!”中年警察双眼一瞪,道:“我现在怀疑你随身携带刀具等危险物品,并且很有可能携带毒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的检查。”
警察的嘴可以把黑的说成是白的,跟警察讲道理完全是自找没趣,毒狼乖乖的闭嘴了。
一个黑色的钱包,一个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一串钥匙放在中年警察的面前。
打开钱包,中年警察吓了一跳,钱包里厚厚一叠华夏币估计有一万块,钱包的一侧还插了四、五张的银行卡。
带着这么多的现金却住一百都不到的小旅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这么多钱哪里来的?”中年警察把钱展示在毒狼的面前问。
毒狼抬起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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