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问一次,是吃,还是不吃,别考验我的耐心,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耐心。”
陈默吸了口烟,吐出一串水泡似的烟圈,他早已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来这里就是收拾曹瘸子的,没想到对方还很沉得住气。
“先生,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吗?”经理还真是个不卑不亢的角色。
“喔?饭店做出来的菜,你又说不是给人吃的,找事是吗。”
“这是你点的,点完了又让我们吃……”女服务员嗫嚅道。
“小姑娘,去隔壁餐馆,给我要一碗面,乖。”陈默掏出一百块钱,把女服务员支开。
见过场面的经理努努嘴,既然对方是来惹是生非的,那就干脆把话说绝:“朋友,我一让再让,您也不能得寸进尺。我们老板生意这么大,没空和你这种小角色计较,但你执迷不悟的话,我们不惹任何人,也绝不怕任何人!”
“漂亮!你再多说两句,就吓到我了,快说快说。”陈默玩味的看着义愤填膺的经理。
“你……”
这时,有的食客注意到饭店外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曹家寨农贸市场的洪爷。曹家寨之所以乱,乱就乱在所有摊贩都是惹不起的人物,洪爷更是曹瘸子八拜之交的把兄弟。
洪爷显然是听说了有人找茬闹事,一时间,唐亮大饭庄凶流暗涌,长着脑袋的人都知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挂。
“诸位亲朋好友,你们想看热闹的可以留下,怕出事的现在可以散了。”经理看到洪爷一来,松了口气。
没人吭声,也没人动窝,客人们都低着头,拿眼睛瞄着。
“王经理,干死这小子!”
“赶来咱们曹家寨找茬,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陷入孤军奋战的陈默,毫无惧色,相反嘴角泛起一个鄙夷的微笑,“哎呀,动静这么大,就不怕派出所来人?”
“哈哈,洪爷,他居然想让二彪来抓咱?”冲进饭店的一群人正好听到陈默的话。
“小子,派出所的所长,是我们洪爷的亲侄子,中午我们还一起喝大酒,哼,别说报警,今天谁来了也救不了你。”另一个狐假虎威的混混哈哈大笑。
干得漂亮!陈默满意的点点头,只要不报警就好,省的夏玲珑那妮子来烦人!
“洪爷,事情的经过您都听说了吧,曹老板呢?”王经理迎上前去。
“老曹和彪子他们正在商量正事,走不开。”洪爷是个发福的中年人,光着膀子满身纹身,脖子上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身上的刀伤看着很渗人。
“什么事都赶到一天,哎……”经理叹气道。
“过两天老曹结婚,你们饭店也该准备准备,别到时候抓瞎。”洪爷道。
“结婚?难道那个高丽妞答应了?”
“哼!答应不答应,也不是她一个老娘们儿说的算,直接明抢!”洪爷故意说的很大声,让食客们都听见。
“不是说林家有个什么挺嘚瑟的保镖吗?”
“那小子叫陈默,底儿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今晚就动手!”
洪爷这番话,细琢磨这群人是很可怕的,他们居然打算算计市里的大集团老总。就连王经理也不是一般人,这人城府很深,面对找茬的陈默,处理的井井有条,既要在客人面前站住理,还把这小子逼上了绝境。
说着话,洪爷走到陈默这一桌。
“小王八羔子,江湖最忌讳的就是过界,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装比的下场。”
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客人,纷纷虚伪的摇头,好像是替陈默悲哀,却没有一个拉架的,相反脸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江湖?”陈默禁不住笑了,这些人也太可爱了。
“这点小事,不用放到江湖来解决,我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洪爷突然从腰上拿出一把弹簧刀,对着陈默的脑袋扬了起来。
陈默冷笑摇了摇头,残忍的笑意浮上嘴角,幸亏没和赵清思吃饭,看这架势,曹瘸子还真打算去市里闹一场呢。
那把刀子距离陈默眼睛还有几厘米的距离,陈默的椅子突然往后一靠。
洪爷扑了个空,正要抬头,坐在椅子上的陈默,忽然一个高抬腿,吭哧!一声,将洪爷压在餐桌上,踩着他的后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回旋踢,把周围几个垃圾踹飞。
没等这群人一哄而上,陈默一手按着洪爷的脑袋,一手夺过刀子,在他的双手双脚上耍了个刀花。
“哇!”洪爷歇斯里地大叫一声,手脚筋顷刻之间全被陈默给挑断了。
“垃圾!”陈默把刀子扎在洪爷的屁股上,抬起膝盖,以一个踢足球的姿势,让这位洪爷撞碎玻璃窗,跌落在马路中央,又是惊呼一片。
这震惊的一幕,看得众人哑口无言,饭店里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所蔓延。
陈默用餐巾擦了擦手,刚才的“庖丁解牛”溅了点猪血。
“你你……你敢对洪爷动手!”王经理心剧烈颤抖起来,说不害怕是假的。
“知道我是谁吗?”陈默端坐在另一张干净的餐桌前。
“管你是谁,砍了他!”一个狂妄的家伙吼道。
寒光闪过,要砍陈默的那个人肩膀猛地被刺了一下,血流如注!
更可怕的是,这根金属筷子穿透了他的肩膀,速度不减,直接扎在饭店柜台上,鲜血顺着筷子头滴滴答答。
“咋了?”被刺中的家伙面色惨白的想道,大家为啥看我?
“你到底是谁?!”王经理心里极度震撼。
“不巧的是,我就是你们说的陈默。”
陈默可以在几秒钟之内,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成为残疾,不过,连葛大爷都说要杀人诛心。
“陈陈默……”王经理反映了几秒钟,“你就是跟曹老板做对的陈默?”
“别这么吃惊,给你们曹老板打电话,告诉他找的人在饭店等他。”
陈默走到吧台,把电话扔给王经理,斜靠着吧台,环视一周。
“时间还早,我们慢慢玩,老弱妇孺现在可以走了,刚才对本大爷出言不逊的那几位,麻烦留下来做个证。”
几个妇女小孩儿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那些谩骂陈默的见风使舵者,则显得坐立难安,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这时,洪爷的那群弟兄也逐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都别慌!他再能打,难道还能打得过咱们一群人,谁不是俩肩膀扛着一个脑袋。”
“黄毛,先送洪爷去医院!”
“今天谁废了陈默,奖励谁五万块!”
凡事都怕带头作用,前几天新闻报道,一个中学生在公交车上抢劫,二十几个乘客其中不乏成年男子,居然没有一个带头反抗的。所幸,这群兄弟们都吃过见过,马上壮起胆子。
陈默看着一哄而上的混混,玩味一笑,抓起一个啤酒瓶子,刷的一下扔了出去。
“嘭!”啤酒瓶在一个混混脑袋上炸开,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呵呵,这东西打人相当不错。”刷!两瓶啤酒飞出吧台,命中!
“今天我请客,让你们一次喝个够。”刷!三瓶啤酒,又中!
本来虐菜对陈默来说没什么乐趣,不过发明一种新的打架方式,相当有成就感。
嘭!嘭!嘭!一拥而上这二十多个人……的脑袋,在陈默眼里就像保龄球,他的保龄球瓶击打部位一定要讲究,假如瓶底命中对方脑门,那可就听不见声了。
“想跑?”陈默一个酒瓶甩出去,准备跳窗户的那位后脑上嘭的一声。
“往哪儿躲,别破坏游戏规则喔。”一个啤酒瓶子砸在一个人的脚面上,那人妈呀一声钻出桌子,随即而来的酒瓶将起开瓢。
呆坐在不同角落的食客们,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这什么人啊?开始大家以为陈默吓破了胆,龟缩在吧台里,没想到人家是在瞄准。
众人都惊呆了,这比近身火拼更火爆,如果不是变态厉害,怎么能瞄得这么准。
曹亮大饭庄,何其混乱,地上瘫倒一片,从晕厥中苏醒的小混混,为了避免惨遭毒害,猥琐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地上头破血流痛苦叫唤的更不在少数。
“全都给我嗨起来吧!”
陈默扔完两箱子啤酒,一跃跳过吧台,在一个点歌台前吧啦吧啦,找到一首钟爱的歌曲。
没错,又是神曲《征服》!
“不想死的,全都跪着唱,不会唱的来这儿对着歌词唱。”
音响调到最大声。
“你哑巴吗?”陈默拎着两瓶啤酒,像阅兵一样,一酒瓶砸了下去。
“就这样被你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一个精神快要崩溃的混混,看到陈默酒瓶子落下来时,突然高声唱了起来。
瞬间,痛苦的哀嚎变成了狼嚎鬼叫。
陈默走到饭店大厅,模仿迈克尔杰克逊招牌的机器人舞,在啤酒沫子滑滑的地板上,极其优雅的跳起舞来。
窗外,不知情的路人纷纷叫好,在“原生态”的征服舞曲中,陈默的舞姿如同行云流水。
但是,知道情况的人心里惊悸不已,这个人……真的是太邪恶了!他和曹瘸子这些地痞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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