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当年十八线》第166章 下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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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od!”舒克导演激动地两眼放光，拍着宋祁言的肩膀，“艾伦，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太帅了！”
  是帅，就是招摇。
  我翻了翻眼皮，瞥到旁边那一堆雌性生物，盯着宋祁言的眼睛都快抠出来了。
  苏栩橙刚才那一跤摔得不轻，起来的时候头发凌乱，一脸失魂落魄，但没有在宋祁言面前表现出来，被助理扶着过去检查，袖子撩上去，立刻就能看到破了皮的手臂，助理给她擦药，她连哼都没哼一声，旁边不少人议论。
  舒克导演没眼力见儿，或许他觉得演员受这么点伤是正常的，拉着宋祁言一顿废话，连我都没有机会上去讲话。
  眼看着时间过去，天色又逐渐阴暗，越来越冷，我看着宋祁言身上穿的少，陆恒又没跟着，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
  正等着，李京提着一个行李箱从后面走过去，我悄悄跟过去，从他那里接过行李，发现里面就一套换洗衣物，外套也是西装，最厚的就是一件羊绒的衬衫。
  “他是想冻死吗？”我瞥了一眼李京，连他都比宋祁言穿的多。
  李京摸了摸后脑勺，“少爷是赶着来拍戏的，估计明天一天，后天就又要走了。”
  我皱皱眉，这么忙，何必还要复出。
  实在使不得他挨冻，我带来的衣服里有一件毛的披风，颜色是纯白的，男女都能穿，就怕宋祁言那个傲娇不乐意穿。
  他估计和舒克导演商量了一下，连夜赶夜戏，整个剧组都不能闲，我抱着衣服和热食在旁边等着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休息，我才走上前去，从一众鸡爪子里将他拉出来，一边给他披衣服，一边道：“好歹来几天，你就带那么几件衣服，冻死你算了。”
  旁边人看我以女主人的口吻自居，全都讪讪地散开，大太阳灯前面就只有我和他，照得他的脸都蒙上了阴影。
  “范小姐，你最近贤惠地，让我有点不适应。”男人略微挑眉，低下头去喝热牛奶，大概是觉得不够甜，又或者是因为瞥到身上那件白披风是女式的，眉头变了方向，向眉心靠拢。
  “但是——你的品味变低了。”他抿抿唇，伸手想要解披风的系带。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让你不带衣服了？穿着！冻出病来老娘不伺候。”
  他眉头皱成了小山，半晌才道：“果然你们这些女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当时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路子。”
  我笑出声，拉着他往旁边走，一同烤火，“嫌我路子野了？”
  旁边好多人，黑大哥们也都坐着喝着牛奶讲话，一见我们坐下全都瞩目过来，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结果宋祁言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我猜，你肯定想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隔着他的披风在他要上掐了一把。
  ”哎哟！”这人死不要脸的叫出声。
  “少爷，我瞅着，你这路子比范小姐野啊。”李京大嗓门儿地喊了一句。
  旁边黑大哥们一阵哄笑，给我营造了一种被掳了来做压寨夫人的错觉，这帮糙汉子的东北腔难得出来一趟。
  宋祁言脸上笑容不变，仍旧是抱着我，下巴压在我脑袋上的压力倒是越来越大，我感觉得到他的疲倦。
  趁着众人不注意，我小声问他，“你多久没睡觉了？”
  他轻轻舒了口气，“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也就是昨晚通宵了。”
  他说的随便，我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到疲惫，舒克那个傻白甜，连休息都没给他，这么高强度作业，我都害怕。
  “第三场准备开始！”
  那边又开始喊，我赶紧从他怀里起身，又逼着他吃了一大块蛋糕。
  等到那边开拍，小秦过来劝我，“姐，你最好去睡一会儿，这舒克导演就是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你了，那个苏小姐也是变态，一点累的样子都没有……”
  她要是不说苏栩橙，我已经打算陪着宋祁言熬夜，可一想持久战要紧，就忍着把东西给了李京，让他们轮流守着，盯着宋祁言的情况。
  一步三回头的回老房子，澡也没办法洗，干脆就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本来以为困到可以倒头就睡，可是心里想到宋祁言，怎么都睡不着。
  爬起来熄了小灯，屋子里黑漆嘛乌，远处还能传来片场的嘈杂声。
  迷迷糊糊好几个小时，闭着眼睛，精神清醒。
  忽然，门外面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小秦过来叫我去片场，叹了口气，懒懒散散地爬起来。
  门被推开，我还没掀开被子，人影就已经走了进来，站到我床边我才认出来。
  他猛地倒下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差点没踹他。
  “快起来，你想压死我吗？”我拍拍他的背。
  男人闷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困死了，可是就觉得来了什么都不做，可惜。”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滚蛋，困了就睡，我被窝里暖和。”
  他两脚一蹬就脱了鞋，难得这么糙，穿着衬衫就钻进了我的被我，紧紧抱着我，“嗯……是暖和……”
  “实在不行，拍完这一部片子就算了吧。”我侧过脸，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宋宋啊，妈妈舍不得你啊……”
  他扑哧笑出来，“滚。”
  我扯了扯唇角，蹭了蹭他的脸，“以你现在的位置，不需要……”
  他应了一声，“以后再说……”
  感受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也不好再讲话，直到听到他平缓的呼吸声，我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怀中钻出去，免得等会儿有人来叫我吵醒他。
  一夜竟然过去得这么快，推开门清晨的水汽就扑面而来，门外面就是大石磨，走出去伸了一个懒腰，困意赶走不少。
  走到片场，苏栩橙竟然已经在和舒克导演谈论剧情了，看着样子是连离开都没离开过。
  我擦，这是要跟我玩命啊。
  “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小秦上来，先递给我一个面包。
  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压低了声音，“本来以为上回两生花她够拼命了，没想到这次是疯了一样，一夜都没回去，舒克导演也是工作狂，竟然陪着她把休息时间都用来讨论剧情了。”
  我没说话，看到不远处沃森在帐篷底下化妆，一边嚼面包，一边走过去，踹了一脚他的椅子。
  他转过头，一脸瞌睡，明显不耐烦，“干什么！”
  刚刚吼完，一看是我，立刻就换了一幅面孔。
  “angle！”
  我嘴角抽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对个台词儿？”
  今天一早上的戏都是跟他的，我也怕出问题。
  谁料到他恹恹的，摆摆手，“谈情说爱留下，讨论剧本止步。”
  我：“……”
  “女人的战争啊，还真是刀刀见血，外面那个已经快疯了，我可不敢插手。”
  我撇撇嘴，只能自己缩到角落里去背台词，独自幻想场景。
  人总是有挖掘不尽的潜力的，遇强则强，苏栩橙还真把我的拼劲儿激发出来了。
  上午几场戏，都是一条过，舒克导演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一点，大赞自己的眼光，一大摞子话愣是没一句是夸我的。
  我和宋祁言的对手戏也都是在林子里，大小姐忍不住在温泉洗澡，遇到了冷酷杀手。
  狗血的情节，但是在这种绿野寻踪的环境里，就变得不一样了，特有感觉。
  人造的温泉几乎以假乱真，我正高兴拍完可以借点水洗澡，难题就来了。
  下水要脱衣服，舒克导演的意思是，为了镜头完美，要露整个背部，这就意味着拍摄的时候几乎是要一丝不挂。
  我一听，下意识地要拒绝，结果我这边还没给意见，宋祁言就从棚子里走了出来，在舒克导演耳边说了几句话，吓得舒克导演脸色难看，再三斟酌只好说穿裙子下水，也很有美感，憋屈地让人想笑。
  我悄咪咪地在宋祁言耳朵边上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撤资。”男人悠悠地瞥了我一眼，冷哼，“我的女人，他也要有命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