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单志并不是见不得血腥的人,也曾在战场上厮杀搏命,看到出手如此狠辣的太子,还是大吃了一惊。传说果然是传说,那传说里的太子温润如玉,性情极佳。真的是的荒诞不经。
但与最初设想不同,见到如此残忍的太子时,他反而是深深地安下心来。
他以这副样子还能在他手上苟且偷生?足以说明,起码在一段时间内,他可以在东宫得到礼遇。
太子声音又响起,“可将军也不用现在就痛恨他们,因为对于他们的小把戏来说,将军可以送给他们更大的回礼。”
蔡单志更深地闭紧眼睛,似乎,正有微弱的惨叫声,从那根本分不清楚只是冥想,或者是梦境的混乱之中,抵达他耳畔,在那些细碎的声音之中,正流动着,那些叫宿命的东西。有好几次他都想伸出手,将那些抓住,却都毫无例外地失败了。直到再次清楚地听到苍介的声音,“他这个样子要再次醒来,还需要多长时间?”
一群苍老的声音在回答,“他伤的虽重,身体的底子却是极好的。想来若是用那极品的人参,吊上三五日的精神头头还是没问题的,而在那之后他自身元气耗尽,然后油尽灯枯。”
太子的声音冷笑道,“我要他那一命到老有什么用呢!有个三五日也就足够了。可你说那样好的人参,却只大公主府上有吗?”
苍老的声音继续道,“之前满帝都在册的一棵,确实是在大公主府里。”
太子冷笑的阴森,“真是气人,我那皇姑母总是引诱我做坏事,如今,这本应出现在国库当中的东西,她又入了自己的私库。不过我与她不同,虽然是要拿走那件宝贝,也好歹会给她换个千年老参。不会让她吃亏的。”然后,他的声音附近蔡单志的耳朵,“不过,这样上好的东西,不用上天入地求之遍,只近在帝都之中,看来果真是上天垂怜将军。”
从敞开的轩窗之中,透进来的清风,吹得他衣袂飘飘,戴着黑扳指的手指,从广袖中露出半截,轻轻抚上蔡单志的肩头,“闻听将军忠义,这样费尽心机,救将军性命不指望青史留名,却实是在希冀将军的报答。”
那手在他肩头反复按了几下,终于离开了,然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再无人声,只有,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恍惚间,填满空洞的时光。
*****
垂地的床幔,将床上躺着的的鸣得挡得严严实实,而站在床下的红衣女子,正挽起大红的袖面,在由婢子执着的水洗里面,一点一点很认真的将毛巾打湿,再细细的拧干,然后撩起床幔,将那毛巾小心翼翼的放在鸣得额头。
刚刚由打外面进来的鸣棋,早已经得到手下人回禀,蔡宛如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直服侍在鸣得身边。他望着那个背影沉思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他的烧还没有退么,关于他再不能行走的实情,我想晚些再告诉母亲,而弟妹也先瞒瞒鸣得吧,就只说是腿断了,其他的不用再告诉他。”
那红色身影闻言停住手里的动作,鸣棋的这声弟妹,已经是表达了自己支持他们的意思。可她却像是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很茫然的转过脸来,“兄长的意思是,他的腿再不能好了吗?”
一身端庄锦衣的鸣棋显然一夜彻夜未挨过床,目光依然坚定,“弟妹不必过早失望,听闻海外有仙医,可解此难症,我已派出大量手下前去寻访,想来不必要太久,就可前来为得儿医治。定能让得儿,复旧如初。”语过,他那么居高临下地看向宛如,笃定神色里,带了丝疑问,“得儿与弟妹为何深夜间下山去,又为何不走前山通途,非要选择后山险境呢?”
潘宛如神色端端的淡定,“只因有贼盗所迫。才致如此。”
鸣棋也并不掩饰他接下来的疑问,“可十里庵堂附近从未听说有贼盗出没的消息。”
宛如抹了一把泪水,“宛如也从未听过如此消息。”
鸣棋看了一眼毫无怨言,任自己盘问的宛如,“弟妹不必多想,如此细细盘问,并不为别的,只是想找到那伙贼盗。”
宛如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是答应一声,转身换下鸣棋额头的毛巾,“兄长的心意,宛如明白。”
“你知道我盘问的如此细致并不是针对于任何人,真实原因乃是王府树大招风,从来都惹人窥视。有时候一些看起来很是自然的小事,就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歹毒圈套。”
宛如点头,“一切全凭兄长安排。”
鸣棋点了点头,“当时,你们为什么在那里处停了下来?如果是在逃命该当一鼓作气才是。”
宛如在那混乱的茫然神色中,努力回
想了半晌,才到道,“是宛如身体虚弱,又惊又怕,有些喘不上气来,才叫停下来的我。况且他,他膝盖处原本有伤,又那样背着我,我实在是,是”说到这里,似乎是回想起来了那时的情景,眼泪已经抑制不住的掉下来。声音变得断断续续,“都是我的不好,一切也原是为了我。”
“你是说再次之前,他就已经受了伤吗?”
宛如点了点头,“他上山的马车失了个车轮,整个人飞了出来,幸亏坠在荒草厚实处,才只伤了膝头。本来有伤在身,是要多休养的,却又偏偏出了这些事。”
鸣棋还要再细问些什么,一直立在宛如身后的婢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在鸣棋面前,“不是我家姑娘的错,而是奴婢的错。”
宛如呆呆看向下跪的婢子,似乎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此时正陷于大悲之中,连那道新升起的惊奇也很快,淹没在悲伤之中,她动了动唇,没有问出什么,在鸣棋看来她似乎觉得婢子误会了自己是要对她不利,才故意将事儿到她自己身上。所以,宛如这时的做法亦是可以理解地要伸手拉起那婢子。不想这婢子为了开脱于她,而乱担责。
可他却得听听那婢子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眼小婢子,“你说你有错,现在就容你讲来,若有一分虚言,定然不会对你客气。”
那婢子一连磕了几个头,泛着哭腔说出与鸣得世子联手骗自家姑娘的事,至于那般贼盗之说原就是假的。
宛如闻言倒退出一步去,直接呆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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