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河想是打听到了玉山矿的石头陆飞有股,他也是借这个机会,表示下陆飞救了戴楼的恩德。但他那阴沉着脸,外带脸颊上还有伤痕的样子,陆飞实在不怎么想跟他说话。
“四十万,价格倒是不贵。”
谭星河还在那装模做样,陆飞就从里面走出来,不耐烦的说:“把钱给了,石头拿走,别在那装什么高雅了。”
谭星河老脸一红,挥手叫人拿来一个皮箱,里面都是成卷崭新的百元大钞。
“是想摆在大院里,也算是老爷上任后的一个新气象。”
陆飞冷笑:“新气象?讲风水的新气象?”
“纯景观!”
军方对讲风水这事很忌讳的,就是戴高临要被打上了迷信的标签,他以后的升迁也有麻烦。
“我就奇怪了,你身手虽然很渣,怎么说也是谭腿的掌门,就管戴高临叫上老爷了?”
谭星河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有点骄傲:“我爷爷曾经被戴老救过,我爸从小就被戴老养大的,我呢,也是在戴家长大的……”
“那也不至少吧,你这样说,你算是家丁了?”
陆飞刻意把谭星河的身份说低,他就一窒,咬了下牙,带着人走了。
“你还真认识他?他来的时候提到了你。”老褚从里面出来,手抓着根烟。
“算是认识吧,不过不是朋友,”陆飞瞧老褚另只手还抓着一叠票子,“你没见过钱吗?这拿着钱出来?”
“我是见过钱,但是这钱可不是一般的钱。”
陆飞奇怪了,这还怎么不一般了。
胡净空出来说:“是连号。”
“不光连号,我翻了下,还有很多重号,也就是七八位一样的号,这里四十万,要扔到钱币市场,至少能值个五六十万。”
纸币和金银币的区别就在于号上,这有些人是很执着于这个的。在市场上也很容易炒高,看来他不是直接从银行取的了,是让银行帮他把这些钱挑出来的。
这也算是有心了吧,这么多钱,也是帮戴楼向陆飞道谢吧。
毕竟是救了他儿子,要没陆飞的话,戴高临就要绝后了。
肖天寒吃惊道:“你还救了他儿子?”
“嗯,”这些事又不是什么机密,陆飞说了给他们听,“他那儿子有些小霸王,我要不是看他可怜,也懒得出手救他。”
说是这样说,可要是陆飞不救,戴高临能发疯。
“闵叔呢,他找我有事,他人不在?”
“马上就回来了,我们先吃吧。”
中午就没什么讲究,就是陆飞不拿盒饭过来,他们也是吃快餐,很少有做这种生意的,白天也开火的。往往就是晚上在外面架个小煤炉,炒些菜,再把饭煮上,这样也就将就一餐了。
晚上开火,那还是因为都讲究晚上要吃得好一些。
等了半小时,闵浦东才回来,手中提着几个饭盒,看旁边的垃圾堆里有饭盒,就知道他们都吃过了。
“还亏我绕路去买了烧鸡,算了,你们不吃了,就我吃吧。”
陆飞笑嘻嘻的帮他把饭盒拿出来:“他们不吃,我吃,我就吃了俩大肉包子,还饿着呢。”
闵浦东就笑:“行,咱俩吃。”
肖天寒摸着肚子和老褚出去办事了,剩下胡净空在一边抱着个小紫砂壶在那眯着眼品茶,陆飞都怀疑他是不是睡过去了。
吃得酒足饭饱后,陆飞就问闵浦东有什么事。
“那天晚上你不见我去找朋友吗?我那朋友,是我在老家网上认识的一个人,他家那里有几块石头,说是辨认不出,就把我找去了。”
这些玩玉器的玩玉石的,在网上可有好一些专业的网站,就是闵浦东这样年纪的人,也有不少在上面混的。
都叫做玉友,或者石友。有些人的藏品之丰富,不下于闵浦东这种好几代都搞玉石的。
“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石皮太厚了,我让他开料,他也不愿意,我就想找你去看看。”
陆飞想到闵浦东这是想要借他的本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货。
“他开了天价?”
这样问,是因为要是那个玉友开的价格不高,闵浦东就可以把石头直接先买下来,拉回来开料了。
“倒不光是价格问题,那石头也很大,我拉也拉不动。”
陆飞吃了一惊,重卡也不行?大吊车也吊不起来?那不得好几十吨?
“没,六吨重。”
闵浦东擦了擦嘴说:“你现在要有时间,就跟我去一趟。”
“行。”
两人也没必要都开车,就坐陆飞的宝马车一路开去村里。这边陆飞也来过,还不算陌生。沿着村道一路开到靠后的几户人家,闵浦东才叫停车。
这是个农家院,墙不高,陆飞在外面,就看到一块墨色的石头,高出矮墙一大截在那立着。
他心想,这家伙是怎么把这石头弄到这里来的。
“老张啊,开门,我带朋友来了。”
没多久门就开了,出来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得出他是干农活的,手上都是茧子。他一边把闵浦东往里面请,一边看陆飞:“大哥,你这朋友年纪太轻了吧,会不会认石头?”
“放心吧,我让他来掌眼,就是因为他从来没打过眼。”
老张一愣:“这么厉害?”
“名师出高徒嘛,他师父可厉害着呢。”
闵浦东在帮陆飞吹嘘,陆飞也就笑笑,走进门就看着那横竖都快有七八门,像一坨消化不良的大便的石头。
“你的法子我也不知道,但老胡说你掌眼十拿九稳,我也知道你有本事。”
闵浦东拍着陆飞的肩小声说:“你要能把这石头辨认出来,那这东西,也算你三成。”
陆飞心想白拿三成,倒是好事。他就上前抱住石头,这么大的石头,也不用手去摸了。
老张在那瞧着,心说这什么毛病,不拿灯照,不拿放大镜看,用抱的,那是要凭触感来判断吗?
也没哪个人是这样干的吧?触感就能辨出石头里有没有料,这也太吓人了。
谁知,陆飞还真就这样,他摸着石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波动,但还真是石皮太厚了,都藏在了靠里的地方。
以陆飞这些日子来得到的经验里,这外层的石皮大约快有一米厚,里面呢,大概有个四米高,五米宽的玉芯。
陆飞朝闵浦东一点头:“没问题。”
老张就笑了:“你看,我说没问题吧,光是拉这石头,我就花了好些工夫啊。”
“开个价吧,老张。”
闵浦东上次来老张就说过价格了,但他有点狮子大开口。
“一千万!”
“老张,上次你还说八百万,这次又涨两百万?”
老张也很明:“上次是来看,这次你还找来了帮手,确定了这石头里有东西,我当然要涨价了。”
“你这样做生意,咱们还算不算朋友?”
“我和你是网友,网友不是朋友,没那么多的交情。”
闵浦东没话说了,陆飞就拍着石头说:“你说吧,最便宜多少,我也看上这石头了,但你的价格太高了,你这样没人能买得起。我看它摆在你院子里也碍事,少一点,我们把石头拉走,也算是帮你挪出些空间。”
老张嘿笑:“小哥会说话,但我真不是乱开价,上次有人来,开了五百万我都没卖,你不给个一千万,我也不在乎,反正玉价在节节上涨,我就放在这里等就行了。”
闵浦东阴着脸说:“老张,你要知道,这事要是传开了,你这石头怎么来的,人家也会查的。”
陆飞一愣,看向他,闵浦东就说:“这石头,他是从矿里拉出来的,是西边那里的大矿,光就这事,他就犯了法了。”
“你还提这个?你真不想买了吗?”老张一下急了。
“这样吧,七百万,一口价。”
老张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答应,闵浦东松了口气,先给他转了一百万做订金,然后就打电话来叫吊车重卡。
陆飞就不在这里陪他了,赶回去东湖,正好赶上快要吃饭。
途中接了林萌,一到这边,谢沫她们就提着包换好衣服去阅竹楼,这是南海最顶级的食府之一,就在东胡边。谁让这边是全南海最市中心的地方,光就是这拍摄一天,就要不少的场地,还得去打报告。
谢沫连导演都没叫上,几个想要凑热闹的男明星,也都知难而退了。
陆飞把她们带进包厢,让她们点菜,他就去洗手间洗脸。
才走到那里,就看步锦余在跟胖子场务在门口那拉址。
“你有什么事,要回学校?晚上不想去皇冠了?我都约好人了,位子也都订好了,你不去,我这脸往哪里搁?你别给我玩清高,你想要上戏,就得付出代价,我告诉你,要不然,你这一辈子就做临演,要不干脆就打零工。”
步锦余被他掐着手,手腕都红了,她想要跑,可又不想放弃她做演员的梦想。
“哼,我跟你说吧,你要不跟我出去,我就把你搞臭,让全国所有的剧组,都不敢要你。你不信?你看我手机,这是我的微信群,你看看里面,那都是全国的各大剧组里管事的大腕……”
步锦余瞟了眼,看上面的名字,都不怎么认识,但听胖子的话,有点心惊肉跳。
她刚想服软,就看胖子的手机被人夺过,她的胳膊也被人一拉,一个身子就挡在她面前。
“厉害啊,你想玩潜规则是吧?就这样子也配吗?你刚那些话我都听到了,要是你敢真做,我就把你埋在南海的天子山。”
胖子被吓了一跳:“那是什么地方?”
“公墓啊,你都不知道吗?”
陆飞看着还在心惊的步锦余:“你等着我,跟我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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