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032。谁下药

  简司回来的略微晚了些,甫一见她,万分欣喜的拥她吻起来,小心翼翼圈着她,生怕有了什么闪失。
  他掏出口袋里的户口薄放在她手里,然后搬出一堆文件夹,证券股份房产七七八八摊开,笔架在她手上。
  “在这里签字。”
  以后,我的所有,都属于你。
  他眼内一片赤诚,安亦松开笔,放回户口薄。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早晚的事,”简司把笔又塞进她手里,“快点。”
  安亦不置可否,顺从的在指定位置署上姓名。
  到了夜里,更是搂着她不肯撒手,想碰却不能碰的,着实折磨人。
  简司本想第二日带她去医院,做个孕检。但学校临时有事,两人都得乖乖回学校。
  绥南妇科医院。
  密密麻麻的血检单从机器里吐出来,罗维维扯了下来,麻木的卷在手里,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没什么好看的。
  安亦扶着她到等候区坐下,拧开水壶递给她。罗维维抿着嘴唇,一把抓住她,手指冰凉。
  “安安,谢谢你。”
  她失神笑了笑,“是我该谢谢你。”
  罗维维摇摇头。
  “13号安亦在吗,13号?”操作室里走出个小护士高声问道。
  安亦拍拍罗维维,“去吧,我等你。”
  罗维维不敢在任何一家医院留底,她妈妈对这极为敏感,每年都会托关系使手段来探查她的病检记录。
  她胆子小,要不是安亦说可以以她的名义,她已经打算偷偷去外地了。
  可还是会很怪异,罗维维进门前瞟一眼安亦,简司如果误会她怎么办?
  虽然听她说,管不住简司,太累了,早晚得分手。但是,算了算了,先把自己这摊事解决了。
  ……
  “下来,我接你回家。”简司握着手机,如同人形定位仪锁定住女生寝室的那间房子。
  昨晚,他大脑皮层异常兴奋,睁着眼睛发呆。一会想,好像没正式求婚,一会又想到是不是得给学校老师知会一声。
  安亦若是学习累了,自己和宝宝都受不了。
  要不,先休学?
  还有,她的亲戚朋友,总要认识几位才行。
  领证的话,他在日历里滑动几下,这个月的时间,都不太适合。
  听说,情侣们都喜欢找特殊点的日子领证。
  他也要。
  噢,还有婚宴的名单。
  这个许岸?
  “看什么?”安亦戳戳他的腰窝。
  简司顺手搂住她,“我先带你去一趟医院,看看小家伙怎么样了。”
  “简司,”安亦顿了顿,主动贴进他怀里,“我想回家。”
  她自然露出的娇憨,简司登的心头狂跳,嘴边掩不住的笑意。
  “先去医院,”他亲亲她的额头,“听话。”
  “不要,”她仰着脸,“我想回去和你在一起。”
  简司受不住她的娇嗔,节节败退。最终,还是开车回了公寓。
  半途停下,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水果。他白天开会时,偷看了位美食博主的孕妇餐系列,决定今日开始实施。
  安亦摆好了饭菜,各倒了一杯果汁。
  “尝尝鱼,还有虾,”他忙不迭地夹菜,“是不是还可以?”
  “嗯。”确实进步很多,男孩子在做饭上都有种天赋。
  安亦举起玻璃杯,“简司,干杯。”
  “等等,”简司拦住她,“得先说点什么吧?”
  安亦直接喝光牛奶,笑道,“喝了我再告诉你。”
  他二话不说一口喝光。
  “你欠我一句对不起。”安亦的抠着杯壁,眼睛怔怔出神。
  简司起身,坐到她身旁,捧住她的脸颊,“对不起。”接着,吻掉她唇上的奶渍。
  “简司。”安亦有些忘了最初自己想要质问和奚落他的言语。
  “嗯。”简司长臂围住她,还有他的孩子。
  “我好像,在绳索上走了好久,”她喃喃低语,“快要走不动了。”
  “我帮你走,”叁哥的资料只有粗略的数语,有一半,可能是猜测,仅仅是猜测,都已让他心疼,“以后,我来给你和宝宝铺路。”
  “如果,”安亦沉下声来,“没有宝宝呢?”
  “嗯?”
  简司不解的垂首,突然眼前一晕,不稳之下,身体就要栽倒,安亦早有准备,架住他的胳膊堆在桌上。
  简司只觉得浑身软绵,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他俯趴在桌沿,侧脸贴着小臂,目光逐渐开始模糊。
  安亦将手术单迭好,躬身放在他口袋里,“简司,这件礼物,留给你。”
  简司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浑浊的大脑现此时像有人搅弄。他努力瞪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去,惊慌的眼底血丝悄然蔓延到眼白,隐隐还泛着水光。
  “你对许岸做过的事,现在,我都还给你。”
  安亦说完,不再看他,慢慢转身。
  手腕一热,她回头垂下眼,简司的手无力搭握着她的手腕,似要抓住她。
  他的唇嚅动着,发出细微的气音。
  别走,求求你。
  安亦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乞求的眼神。
  “以后别找我。”
  最后的小指被轻轻拽出,安亦拿了包,疾步走出公寓。楼下的保镖到指示,迅速上楼,和她擦身而过。
  安亦在漆黑的角落,回望大门。不一会儿,保镖搀扶着瘫软的简司下了楼,黑车在她面前呼啸而过。
  她讷讷呆怔,半晌,缓过神,慢吞吞的走出小区。
  有种陌生的东西洇进了情绪里。
  好在,没有了。她自嘲的笑起来,脚步轻快起来。
  “唔!”
  身后忽然斜插来一只盖了毛巾的大手,捂住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入口鼻。
  她反手抓住那只手,奋力挣扎。她那点力气,对身后来人强劲的手臂,简直和挠痒无异。
  不过须臾,那味道刺入脑门,安亦昏迷最后一刻闻到一阵久远又熟悉的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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