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报道。褚清辉见他既不穿棉袍,也不披件毛裘,就要如往常那般出门,都替他冷得哆嗦,直把人拦着不让走,让宫女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玄色大氅,自己点着脚尖亲自给披上,才放他离开。
闫默走后,她自己披了一件桃红色滚白边的披风,戴着大大的帽子,整个人裹成了一团,准备入宫给皇后请安,途经花园时,却故意不走宫人扫出来的小道,而是咯吱咯吱踩着路边的雪玩。
宫女们在旁小心翼翼地护着,不住请她赶紧回到道上来。
褚清辉嘴里说马上马上,脚下依然踩得不亦乐乎。她倒不是头次见雪,只是从前在宫中,上有皇后叮嘱,旁有姑姑嬷嬷盯着,底下还有紫苏拦着,哪能让她这样无法无天?
如今单独开府,闫默又不在,她就是这府中的大王。不趁此时天未到最冷的时候玩,难道还要等寒冬腊月,出不得门的日子?
紫苏在旁看着,放任她玩了一会儿,才开口劝她上来:“公主玩了这小会儿,也该尽兴了,若过了头,叫驸马爷知道,肯定又要训公主的话。”
打蛇打七寸,这话也戳到了褚清辉的软肋上。
成亲这几个月来,她可没少被闫默训,喝水喝急了不行,没好好走路不行,不按时用膳不行,吃多了闲食不行,总之一些小毛病给他挑得七七八八。
他倒也没有板着脸训话,更不会打人板子,可他的那法子更叫人觉得羞耻,不过实行了一两次,褚清辉就再也不敢触犯了。
眼下听紫苏搬出闫默压她,褚清辉心中不甘,也只得嘟嘟囊囊走到正路上来,嘴里不住嘀咕:“苏苏也变坏了,跟先生一起欺负我……”
紫苏只得无奈笑笑。
入了宫,皇后殿里已经烧起地龙。
褚清辉舒适地叹了口气,给皇后请过安,解下披风交给宫人,自己熟门熟路窝进皇后软榻里。
皇后揽过她,拉住手捏了捏,道:“还是这么怕冷。”
“不是我怕冷,是外头真的好冷,母后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后转头望了窗外一眼,“又过一年了呀。”
她对于冬天,对于雪天,总是有些格外的感慨,大约是因为许多事情,都是在寒冬里发生的。
褚清辉应了一声,忽然吸吸鼻子,凑在皇后身上闻了闻,“母后又调了什么香?这味道可真好,给我一些吧。”
“小狗鼻子。”皇后点点她的鼻头。
褚清辉撒娇耍赖:“小狗也是母后生的嘛,现在却又来嫌我。”
皇后摇了摇头,“谁敢嫌你?小讨债鬼,这香我昨日才做成,本打算给你父皇熏衣裳的,如今就先给你了吧。”
褚清辉喜道:“谢谢母后,也替先生谢谢母后!”
皇后失笑,“原来是要拿我的东西去补贴别人,可别叫你父皇知道,若让他晓得本是他的给了驸马,不知心里又该怎么酸呢。”
“父皇真幼稚。”褚清辉皱了皱鼻头。
皇后更觉得好笑,就她这样的,还嫌别人幼稚?
褚清辉得了好处,心头更加雀跃,偎在皇后怀中,叽叽喳喳把这些日子的见闻说来。
她如今多了些交际,别的没长进,小道消息到越发灵通了。只不过当真是些小道消息,一会儿说哪位大人惧内,一次与同僚喝多了酒,回家后壮起胆子充大爷,却被其夫人抓得满脸血痕,第二天遮遮掩掩去衙门,逢人问起,就忙不迭说是家中葡萄架倒了,叫人暗笑的腹中打滚。
一会儿说哪家少爷娶了妻室还不安分,整日出入烟花之地,结果得了花柳病,被送去庄子上修养,家里人怕没脸,只说他出去游学,实则他那青楼里的老相好早把他老底抖掉了,妻子也与他和离,叫京中人看了好大一场笑话。
皇后听她说了半天,尽是旁人家的风流韵事后宅之私,不由无言,好半会儿才板着脸道:“这就是你这些日子与人往来的成果?”
褚清辉后知后觉,讪讪住了口。
皇后见她无措,心底不由就软了几分,嘴上依旧道:“有些话旁人说了,你不小心听得,就该烂在肚子里,堂堂公主整日与人打听这些事情,岂不失了体统?”
褚清辉忙道:“女儿没有特意去打听,都是别人在那议论,无意间听到的,也从没有说给他人听,今日在母后面前才第一次提起。”
其实她也并不是对这些事情有多少兴趣,只是觉得新奇。从前哪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些?她身为大衍唯一的公主,整日听到的不是陛下又嘉奖哪位大人,就是某位大臣又进了什么言,或者是哪位诰命夫人言行端庄得体,为同辈楷模等等。
如今这些事,也不是旁人有胆在她面前提的,只是背着她偷偷讨论,她听了一两耳朵,觉得好玩才记在心上。
皇后听了她的解释,连语气也软了下来,“如此便好,母后不是要责怪你,只是你如今在宫外,接触到的人多且杂,凡事都该谨言慎行才是。这些事你若觉得有意思,往后不妨还说给母后,听或者说给驸马听也行。”
一听说要说给闫默听,褚清辉当即吐了吐舌头,连连道:“我才不敢说给先生听,连母后都觉得不妥的事情,若叫先生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我。”
“哦?”皇后有些好奇,“照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驸马爷竟敢经常训你?”
“”可不是嘛,”褚清辉忙吐苦水,“先生大概是做惯了先生,把我当成他的学生来教训了。”
皇后笑道:“那必定是你先做错了什么,我看驸马不像那等无缘无故就教训人的。”
“怎么连母后也站在先生那一边?”褚清辉嘟着嘴,不过倒也老老实实把自己犯下的错一一说来。
皇后听得直戳她的额头,“该你要挨训,若还是在宫里,可不止训你那样简单。”
褚清辉哀哀求饶:“我都知道错了,母后就饶了我吧。”
皇后笑着摇摇头,“你呀,光会嘴上糊弄我。其实驸马也是为了你好,你仔细想想,犯的这些错是不是都因你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驸马才教训你的?实则他也是疼你,你可别因此跟他离心。”
褚清辉赶紧点头,“我知道,才不会不喜欢先生呢。”
“可小点儿声,叫人听见了,我都脸红。”皇后戏谑道。
“母后”褚清辉又不依了。
皇后笑了一阵,才道:“刚才的话没骗你,你若还有什么听来的桃色韵事,自己心里憋不住的,不妨说给驸马听听,母后替你打保票,他不会因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发火。”
“那、那我就试试吧。”褚清辉将信将疑。
当天夜里,公主府两位主子洗漱完躺在床上,分别与对方说了自己今日做过什么之后,褚清辉忽然道:“先生认识京兆尹孙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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