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梦》分卷阅读401

  然道:“秦老师,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秦国栋回头道。
  “你在一开始的时候,有没有动过把金乌轮据为己有的心思?”欧启航说,“我其实很好奇,还是说你最后发现它已经没法用了,才把它还给周?”
  “这很重要?”秦国栋说,“深究过程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欧启航说:“我就是好奇,谁知道万一把中央处理器成功充电了,你会不会又拿来用。”
  秦国栋答道:“到了那时候,自然有人来阻止我,邪不胜正,我可没有任冲这么自大。”
  欧启航笑道:“是吧,不过我觉得你也许动过这念头。”
  “实话说,真没有。”秦国栋道,“我这一辈子,总要被洞察人心所累,知道了太多人的内心,人在这世上就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何苦呢?操纵、玩弄人心对任冲来说,或许很满足他的权力欲,可一旦成功了,也就意味着……”
  欧启航说:“也就意味着这世上只剩你一个人了。”
  “对。”秦国栋点头道,“万物都已被自己的神入侵,你成为了唯一的神,何其孤独,何其不幸?”
  欧启航说:“那倒是的,欲望一旦全部被满足,活着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秦国栋道:“你上哪儿去?”
  “澳大利亚,玩。”欧启航说,“回来给您带特产,拜拜。”
  报社。
  林泽与司徒烨拉着行李箱进办公室,林泽朝金伟诚与坐班的责编说:“金老师,值班就辛苦你们了。”
  “玩得开心。”金伟诚道。
  三月,澳大利亚,哈迪大堡礁。
  南半球盛夏,大堡礁近乎透明的海水如果冻一般,水屋林立,珊瑚礁呈现出漂亮的蓝绿色,在近海海底铺开。阳光灿烂,一眼能看到海底,玻璃底小艇纷纷横过,如悬浮在空中,蓝天、白云,与海水共成一色。
  余皓倒时差睡得昏天黑地,前一天晚上抵达时外头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早上睡醒时,面海的水屋被窗纱笼着,外头照进万丈阳光。
  “快起来!”陈烨凯道,“都几点了!”
  余皓身边床上,周已不知去向,被里还留着他的体温。
  余皓一看时间,马上一个激灵,欧启航也跟着进来,说:“起来换衣服啊!快开始了!”
  余皓:“……”
  “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穿,我就要穿衬衣!”余皓道,“我也想下去浮潜啊!”
  “我们哪里没穿!”陈烨凯说。
  欧启航:“就是,明明穿了沙滩裤。”
  欧启航、陈烨凯各自赤裸上身,非常有游客的自觉,还打着赤脚,把余皓推到洗手台前,欧启航给余皓涂防晒,陈烨凯帮他抓头发,鸡飞狗跳一阵,陈烨凯看了眼腕上的潜水表,说:“好了,时间到了你就按路线走过去。”
  欧启航道:“我们先走了!”
  余皓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站了一会儿,拉开门出去。
  林泽打着赤膊,穿着条沙滩裤,等在水屋门口,把埙凑在唇边,门一开,音乐随之响起。
  余皓笑了起来,那是他们苦练了好几个月的抖音神曲。
  “你陪我步入蝉夏,越过城市喧嚣,歌声还在游走,你榴花般的双眸,不见你的温柔……”
  余皓跟着音乐唱道,走出长廊,林泽抑扬顿挫地吹着埙,跟在他的身后。长廊尽头,陈烨凯现出身形,开始吹埙,跟进。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
  司徒烨等在花园中,朝余皓笑了起来,那笑容阳光灿烂,与余皓一起唱道:
  “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石子路上,岑珊吹起埙,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陪伴余皓走向码头。
  欧启航等在码头,吹起埙,加入了他们。余皓踏上玻璃底小艇,船工划桨,贡多拉般的小船摇曳着,划入了透明的大海。
  这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晴天,余皓站在船头,望向海面中央的珊瑚岛。那里有一道以白玫瑰堆起的拱门,傅立群与黄霆都身着衬衣,陪伴周安静等着。周正随手扯了几下装饰用的玫瑰花瓣。
  五艘装饰成贡多拉般的小船,在那透明的大海上,缓慢悬浮,靠近小岛。
  余皓眼望岛屿上,等待自己的周,司徒烨在旁唱道:
  “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贡多拉靠岸,余皓下船,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走向被大太阳照得得汗流浃背的周。周今天看上去很帅,但也很热,不时还松下脖子上的领带,头发上汗津津的。
  “来啦?”周道。
  “睡过头了。”余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没人进你梦里喊你,你就起不来床了。”周带着醉人的微笑,低头亲吻余皓,牵起他的手,走向装饰满白玫瑰的拱门。司徒烨马上掏相机,把这一瞬间定格。
  一年半后。
  “……这里还有一个项目,居然是用橡皮艇带着我们冲进瀑布里去!周一定要拉着我去玩,结果当场就被浇成了落汤鸡。”
  陈烨凯到的照片上,是余皓与周打着赤膊,穿救生衣,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以及另一张在瀑布前的合影。
  “奇琴伊察好热,被晒黑了不少……”陈烨凯拿着照片,又念道。
  照片上是穿着衬衣黑短裤的周,在蹴鞠场上踢球,余皓抓拍住了周潇洒出脚,把练习用足球踢出弧线的瞬间。
  “我们跟着一个探险车队。”岑珊在维也纳家里的窗边,对着阳光念余皓与周寄来的信,傅立群看照片,上面是他俩与几名探险队员,在沙漠里露营,比了个“耶”的手势。
  傅立群说:“居然还真的去了?”
  岑珊问:“怎么对楼兰这么执着?”
  傅立群一笑,过来从身后抱着岑珊,两手摸了摸岑珊隆起的小腹。
  “这俩家伙能赶得及过来参加咱们的婚礼吗?”岑珊道,“下个月就得滚过来了啊。”
  傅立群说:“来得及,放心吧,机票都买好了,我看看?”
  傅立群翻看照片,说:“梦中的楼兰啊,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看的就是关于它的电影吗?”
  岑珊说:“当然记得了,还一直被蚊子咬呢……穿过雅丹魔鬼城,是辽阔的一片无人区。没看到罗布泊,晚上有狼整夜整夜地叫,想起了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
  傅立群笑了起来,岑珊翻了最后一张照片,上面是余皓与周蒙着脸抵挡风沙与烈日,只露出眼睛,在古城废墟前盘膝而坐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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