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婆婆的态度终于有了松动,霍正锋脸上的喜气压都压不住,不敢惹她生气,老老实实的告别,“爷、奶,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的停留在小树脸上,自以为隐秘,殊不知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木小树也不躲闪,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任他看。
“小树,快晌午了,做饭去!”木婆婆看不下去了,拉着孙女就走了。
霍正锋遗憾的回眼光,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小树苗快点长大吧,等把她娶回家,就能光明正大的霸着媳妇不放了。现在多看一眼都被人当狼一样防着,真是心酸。
霍正锋骑着自行车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心情和自行车一起随着山路的起伏荡漾,笑得头顶的太阳都扛不住,不耐烦地拉了一片云挡住圆滚滚的大脸。
“小锋,你上午干啥去了?刚回来不在家歇歇,大冷的天到处跑。”
儿子昨天下午才到家,今天一大早霍大娘就发现人不见了,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个他死活不给人看的包裹。
霍大娘跟霍老爹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二十多年前就赶了一把时髦,自由恋爱结婚,到现在两口子都恩爱得很。她看着儿子不陌生的神情,有了一个猜测,“你不会是谈对象了吧?”
霍正锋笑得牙都不回来了,“娘你就等着娶媳妇吧!”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小树吗,咋这么快就谈对象了?你,你不会是把小树骗过来了吧?”
看到儿子点头,霍大娘震惊了,没想到真让她猜中了。
她这个儿子太心机了。为了博得人家木家的好感主动交代了自己的问题,然后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偷偷摸摸勾搭人家小姑娘,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嫁过来。
啧啧,没看出来她这个最老实的儿子也会耍心眼了。小树这孩子还是太年轻啊,这么容易就被儿子骗了。
虽然同情小树,但是霍大娘也不会拆儿子的台。儿子的终身幸福比儿媳妇重要多了,大不了她以后供着小树,只要她跟儿子好好过日子。
“娘,您赶紧找个媒人,明天去木家提亲。”虽然木婆婆说的是过几天,但是霍正锋已经迫不及待了,生怕中间被人截胡了。
霍大娘看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提亲哪能这么随便,总不能空手上门,最快也得后天了。”
其实霍大娘的激动不比霍正锋少,自从儿子坦白了病情,她就对霍正锋结婚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儿子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小锋,你就不怕小树将来后悔?”霍老爹心情复杂,不敢相信霍正锋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霍老爹是一个很正直的人,霍正锋也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不同于老妻单纯的喜悦,霍老爹对儿子办的这事无法认同。
看老娘不在屋里,霍正锋就跟老爹说了实话,“爹,我觉得小树就是我的福星,认识她之后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现在除了不能生孩子,别的问题一点都有了。”
霍老爹看了儿子的体检报告终于放心了,“没有孩子在中间协调,你更要待小树好点。”
女人有了孩子就多了一份牵挂,有了孩子就像鸟儿没了翅膀,再也不想着往外扑棱了。要是没有孩子,儿媳妇一生气拍拍屁股走了,他这儿子估计就废了。
“她是我媳妇,我不对她好对谁好?”霍正锋嘿嘿一笑,理直气壮地说。
霍老爹被儿子的不要脸惊呆了,咳嗽得惊天动地,“咳、咳、咳...小兔崽子,还没上门提亲呢,就成你媳妇了?”
“到后天让我娘带着媒人把事订了,她就是我媳妇了。”他都和小树亲过了,四舍五入就是过了半辈子了,老夫老妻的叫一声媳妇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想到那天抱着小树亲吻的情景,老光棍又想起梦里那些没羞没臊的情景,恨不得现在就把小树娶进门,然后酱酱酿酿。
在霍老爹惊奇的目光中,霍正锋捂着鼻子跑出去了。天干物燥,就是容易上火啊。
第21章
隔了一天,霍大娘就带着厚礼和媒人去了木家,一是把霍正锋和木小树的事正式敲定,二是把订亲的日子定下来。
虽然霍正锋恨不得马上就能订亲,但是日子还是定在了腊月初十,四天后。
这还是木婆婆看在他年后就要回部队以及霍大娘的恳求下才同意的,她对小树这么快订亲还是不太高兴。
木老头更是全程黑着脸,好像两家谈的不是婚事,而是要挖他的心肝一样。
结婚对女方来说是少了一个人,对男方确实添丁进口的大喜事。所以霍家是喜气洋洋,霍大娘更是逢人就夸她儿媳妇,差点把木小树夸成天仙下凡。
她这辈子一个闺女没生,就生了三个儿子。老二老三都结婚分出去了,就老大还光棍一条。这回好不容易拐个儿媳妇回来,她这两天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木家反悔。
霍大娘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拿了一卷子钞票给儿子,“等订了婚带小树进城逛逛,买两身好衣服。”
按本地的风俗,订婚后,逢年过节男方都要给女方家送结礼,如果有条件,年底还要给未婚妻买身新衣服。
“明天就去吧,正好订婚那天让小树穿上新衣服。这钱你自己着吧,我有钱。”商讨婚事的时候霍正锋并没有去,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小树了。
正发愁有什么借口去见小树呢,老娘就递了一个梯子过来。这真是他亲娘,霍正锋激动地抱了老娘一下,回屋就去翻自己的老婆本了。
所谓的老婆本,还有一个名字叫“养老钱”。既然有了媳妇,这钱就自然要改名叫老婆本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正锋就起来了,他用香皂把脸狠狠搓了一遍,抬头对着洗脸架上的镜子端详了一番,发现里面依旧是一张端方英气的大黑脸。
别说他爹娘本来就不够白,就算是个小白脸,扔到部队十年也会变成个糙汉子。算了,霍正锋决定不挣扎了,黑就黑了,他媳妇儿白就行了。
霍正锋拿刀片把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摸着滑溜溜的了,才换上刚洗过的军装和军大衣,去里屋推了自行车就往外走。
“多带点钱,小树看上啥你都给她买了。你们还没结婚,这时候可不是抠的时候。”霍大娘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不放心的交代儿子。
霍老爹拍拍老妻,“不用你操心,你儿子比你疼他媳妇。”她应该担心儿子会不会花太多了,而不是担心他这时候抠门。
霍正锋没有心思听爹娘说什么,胡乱应了一声,骑上自行车就走了。不用爹娘说,他都恨不得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小树,怎么舍得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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