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娱]1994》分卷阅读83

  是乔什，大概是有了不祥的预感的缘故，进门的那一瞬起，乔什的眼神就带着沉重，甚至还有丝微不可察的恐慌。
  果然，客厅的沙发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乔什眼中的恐慌越来越浓，他舔了舔唇，飞快扭过头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随后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谢天谢地，弗兰克中校还在，他在试穿那件挂满勋章的制服。
  乔什紧抿着的嘴角微微张开了一些，但在瞥见弗兰克中校拿起手枪的一瞬，乔什的瞳孔还是忍不住紧紧一缩，下一秒，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前：“我们已经讲清楚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无法接受弗兰克中校选择自杀的行为。
  弗兰克中校回答他：“我毁约，我爱毁约，我没告诉过你？”
  乔什于是张大了瞳孔，眼眶里微微泛着红，手指也在不自觉间缩紧，握成拳状：“你说要把所有的子弹给我。”
  “我骗你的。”
  乔什紧紧盯着弗兰克中校，眼中甚至有了泪意，但他还是用力压制住了，脚步微微向前，无论如何，他根本无法理解弗兰克中校的决定，压低着声音，，他说：“你是把我骗住了。”
  “没错。”弗兰克中校摇头晃脑：“查理，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很显然，弗兰克只是在故作轻松。
  在表演这一幕的时候，阿尔帕西诺虽然极力做出轻松的样子，但无论是他紧绷的嘴角、毫无笑意的眼神还是额头上的皱纹都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弗兰克中校虽然想了结生命，但他绝对不希望这一幕被查理看到，查理是个好孩子，他比谁都清楚。
  乔什于是再往前踏了一步：“把枪给我好吗？”
  弗兰克中校却在这时候把枪对准了他。
  “你想做什么？”乔什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我也会一枪打你，反正你已经完了。”弗兰克中校此刻的话语很无情，“乔治会见风使舵，你也一样完蛋，一旦如此，查理，我的孩子，你在那乏味的成人队伍中就占有一席之地了，你也就完了。”
  乔什叹了口气：“我……不同。”
  弗兰克却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他的话：“你没资格不同，45手枪在我手里，你只有粉刺，我要把你杀了……因为我不能忍受你去出卖原则。”
  乔什在这一刻却强硬了下来：“把枪放下，中校！”
  “你在下最后通牒？”
  乔什摇了摇头。
  弗兰克中校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抬到最高：“最后通牒由我来下！”
  就像他曾经斥责查理的那样：“我才能抓你的手！”
  面临类似的场面，乔什的回应与前一次相同：“对不起，我道歉。”
  “我也道歉……查理，你伤了我的心，我这一生反抗任何人任何事，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重要，你却是为了自己的原则而反抗，你很正直，我不知道是该打死你，还是养你。”
  乔什眼中含着泪光：“把枪放下好吗？”
  弗兰克中校仍然举着枪：“我在问你问题，你要不要我养你？”
  “请放下枪……你只是情绪低落……”
  “情绪低落，不，我只是坏，不，我不是坏，我烂掉了……”
  乔什眨了眨眼，回泪意，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你不是坏，只是痛苦而已。”
  …………
  “把枪给我……”
  “把枪给我……”
  “现在你为什么不避开点？”
  “把枪给我，中校……”
  面对这样的查理，弗兰克中校却坚持要自己来自杀前的倒计时，当他报数到1的时候，乔什果断上前，抢过了他的枪。
  弗兰克中校发疯一样上前抢他的枪。
  “滚出去！”
  “我不走！”
  “滚出去！”
  “我留在这里！”
  乔什的情绪在这一刻酝酿到了极致，当弗兰克中校冲着他大喊大叫的时候，乔什也大声回吼着，只是带着哭腔的他看起来气势并不是那么充足。
  但无论是阿尔帕西诺、现场围观这场戏的演员还是马丁布莱斯特都很清楚，乔什的情绪爆发出来了。
  在日复一日的拍摄中，他已经让自己彻底变成了查理这个人物，查理的喜悲成为了他的喜悲，查理的善良和正直已经被乔什悉数掌握，在这一幕至关重要的戏里，乔什彻彻底底地演绎出了他理想中的角色，实现了自己演员生涯的爆发！
  “我射烂你脑袋！”
  乔什咬着牙，狠狠回击：“射呀！你要射就射，快呀！”
  他眼神凶悍地盯着阿尔帕西诺，声音扭曲到变音，可尽管如此，他仍然梗着脖子，丝毫没有畏惧地大声喊着，试图要对方先认输。
  查理和弗兰克中校，乔什和阿尔帕西诺，两个人就像走上斗兽场的狮子，谁都不会低下高昂的脖子，谁都不会放下酝酿好的声势，因为他们很清楚，先低头的会先认输。
  阿尔的头发散着，他拼命晃动着乔什的身体：“滚出去！”
  乔什却毫不认输，甚至奚落起了他：“你有搞砸了，又怎么样呢？人人都会犯错，你该勇敢向前啊……”
  阿尔扮演的弗兰克中校气势仍然充足，甚至有种歇斯底里的味道：“向什么前，我已经完了！我活在黑暗里，你明白了？我在黑暗里！”
  乔什梗着脖子，声音嘶哑，眼中蕴着泪珠：“那放弃算了，尽管自暴自弃吧，我也要放弃了，你说的对，我完了，我们都完了！妈/的就干吧，扣他妈/的扳机！你这他妈/的瞎子！”
  他吼得越大声，身体就颤抖得越厉害，声音就越嘶哑，可他却还是不愿认输，呼吸喘着：“你扣啊，我准备好了……”
  阿尔帕西诺却在这时候低下声音，眼睛泛着红：“你不愿意死。”
  “你也不想。”乔什梗着脖子道。
  “再给我一个理由。”
  “我给你两个理由，你会跳探戈开法拉利，帅呆了！”
  “你以前没看过吧。”
  “把枪给我，中校。”乔什抽噎着，却还没有忘记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危险的枪的事实。
  阿尔帕西诺举着枪，眼神绝望，眼中却也有了泪滴：“我该怎么办，查理？”
  “伤心了就跳跳探戈。”
  乔什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剧烈地穿着粗气，眼中流着泪。
  直到这一刻，两个人的情绪才真正平缓了下来。
  弗兰克中校就对着他讲起了他的故事。
  乔什却坚持要他把枪交给自己。
  “你在要求一个军官缴出他的武器。”
  “你不必缴出，放下就好了。”
  在这一幕中，两个受伤的男人在互相露出彼此的伤口，经历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后，两人都需要喘息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