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的平民生活》分卷阅读90

  昊获得三尾大鱼,都很肥美,将它们抛进竹篮,满满一篮。
  姒昊有叉鱼的绝活,一掷一个准,他本非渔人出身,有这样的手法,令人匪夷所思。角山的生活已远去,但在那里的生活经历,让他练就使矛的本事。
  主人在溪边叉鱼,大黑在溪边扑水禽,生活的转变,使得这头牧羊犬力过剩,它太过清闲。原本看着二十多头羊的牧犬,转瞬间,草场不见了,羊也没了。
  “嘎嘎……”
  灰绿色的水禽发出悠长的叫声,从水草丛里腾身飞起,一飞就是一片,足有二三十只。一只黑犬在它们的屁股后面,锲而不舍地追逐,它追得忘情,腾跃飞扑,仿佛自己也有了翅膀般。
  主人没去理会它犯傻,知它扑空会自己跑回来。
  姒昊提起竹篮,单肩背负,他手执铜矛,转身朝姚屯的方向前去。他走出几步,回头,果然见大黑朝他跑来。捕猎落空的大黑,看着意志并不消沉,它紧跟主人身边,撒着欢快的脚步,一人一犬,沿着来路返回。
  清早前往神木,姒昊身边跟着虞苏,回去姚屯,唯有大黑相伴。这种感觉自然很不相同,原本寂静,空旷的林子,越发无垠,幽深。
  穿过白林子,返回位于高地上的家,姒昊将燃起炊火,准备他的第一餐。
  以前在角山,鱼的吃法只有一种:烤。
  在紫湖畔的土屋里,姒昊将鱼肉切块,他准备炖鱼。炖鱼真是一举两得的事,能煮熟鱼肉,又有汤喝。
  万事俱备,只差清水。
  姒昊将装鱼肉的竹篮挂在木梁上,瞅眼在木梁下转悠的大黑,他嘱咐大黑看家,独自捧着一个大陶壶离开。
  汲水的陶壶,腹部滚圆,屁股尖,方便搂抱。它制作得很美观,身上带着漂亮花纹,它出自虞苏之手。姒昊捧着它,往屋后走去。姚屯有一口井,位置在一处坡道下。它是一口古老的井,井口呈四方形,有落脚汲水的土阶,井口上还遮着一个木棚子。
  这口井离姒昊家有段距离,不过只是用它饮用,无其它用途。每天来一回,灌满一只大水壶,就足够一天用量了。
  屋后是片稀疏林地,越往里走,地势越低,直至步下坡道。姒昊穿林丛,走到坡道时,突然瞅见前面有个老妪,她在一棵大树下忙活。她手里拿着一根长竹竿,在打着树上的什么东西。
  姚屯有一户人家,和姒昊住得近,姒昊怀疑就是那户人家的老妪。换其他人,或许直接离去,但姒昊想她在采集食物,而且这食物,还就在自家屋后。
  姒昊走过去,见老妪从树上打下一个个毛团子,她还挺挑剔,只捡个大的。这种东西,姒昊没见过,对于在任邑里长大的姒昊,他的采集知识实在相当有限。姒昊低身,拾取一个毛团,仔细端详,发现毛团已经崩裂,掰开皮子,里边是两颗褐色的果实。出乎意料,它竟是栗子。姒昊认识栗子,他在任邑吃过,不过不知道它原来还有层毛茸茸的外壳。
  老妪拾得半篮,看她样子意犹未尽,还执着竹竿,想再多打几个,奈何她人老力微,十分吃力。
  “姚妪,将竹竿借我,我来打。”姒昊乐意帮忙。
  老妪知道姒昊是新搬来的人,她对外来者,一向带着警惕,不过见姒昊个高,仪貌堂堂,老妪想他总不至于抢我这老人的东西。她将手一抬,把竹竿递出。
  获得打栗子工具,姒昊单手挥动它,朝树枝上猛打,栗子掉落无数。
  老妪心满意足,拾得一篮,带着竹竿离去。
  姒昊挑捡地上剩余的栗子,数量还不少,用衣服兜着。这里有两棵栗子树,长得很高大,硕果累累,真是现成的食物。
  姒昊先兜着栗子回家,才折回去汲水。
  早上的一顿饭,煮鱼汤,烤栗子,饱餐一顿。剥栗子食用时,姒昊想起林中有好几棵类似的树木,也许也是栗子树,下回可以去看看。
  四周他还需探索,他身处及谷,只在小小的范围里活动,要知道出了及谷,尽是一望无边的密林。这片老林子实在太大,不知道那最深幽之地里,都有些什么,也许虞人也不曾进入吧?
  吃饱喝足,姒昊在姚屯四周溜达,他在找寻石场,他需要石器。他找了很久,才在姚屯的边沿地带,发现一座秃秃的石山。姒昊只会简单的加工石器,他不是一位合格的石器制造者,他对石器的制造,兴趣也不大。有更好的东西取代石头青铜,可惜青铜不易获得,材料昂贵,铸造难。
  捡得众多石块,放在竹篮里,姒昊负重携带回来。单凭一只手臂,勾住沉重的竹篮移动,相当吃力,姒昊的右手被绳索磨得皮破,淤青。
  回到家里,姒昊的右臂酸疼,麻痹,他轻轻甩动手臂,减轻疼痛。
  独臂能做的事,其实很有限,譬如姒昊就无法双手各拿一块石头,找准一个角度对击,敲出想要的形状,制造出便于使用的石器。
  姒昊从篮子里挑出一块石头,它形状像石斧,有锋利石刃,可以用它来砍树。维持火塘燃烧需要木材,制作木质工具,需要木材。
  石头有了,还需要将它安上木把柄,这不是轻松事,要让二者契合在一起。
  为制作石斧,姒昊手齿并用,他是个不会因伤而恼怒的人,他知道恼怒无用。石斧做好,姒昊右手伤痕累累,指缝渗血,口腔里也尝到血的味道,他吐出口血水,提起石斧,便往林地前进。
  他清楚该做些什么,以保障生存,并且清楚,自己过着的不过是平民的生活,用着粗劣的工具,凡事要亲力亲为。他的人生有真正的威胁,那是死亡,其它都不算什么。
  在深林找木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姒昊用石器伐下一棵树,单臂将它拉到院前,汗湿衣衫。
  在院中,将树斫成几段,堆放在屋中的角落备用。
  吃的有,取暖照明的也有,这日子其实也挺无虑。
  坐在院中的姒昊,吹着傍晚的冷风,身上粘乎的汗水,很快消失。姒昊低头嗅了嗅衣袖的味道,一股汗臭味。他站起身,朝屋侧的水塘走去,他去擦洗身子。
  秋日,湖水冰凉,若是以前姒昊随便洗,就是冬日洗冷水,他都没事。可恨连番重伤,损害了他的身体。
  夜晚,劳累一天,感觉倦乏的姒昊,坐在火塘边吃鱼羹和蒸饭。他拥有第一件陶甑,可以蒸饭、蒸鱼,这件陶甑同样出自虞苏之手。家里的陶器,应有尽有,成双成套,仿佛是为两个人而准备,而非一人。
  沾着豆酱吃蒸饭,相当开胃。虞苏豆酱的做法,和姒昊以往在任邑吃过的不同,风味颇独特。一罐豆酱,足以吃上很久,姒昊会慢慢品尝。
  没有虞苏的夜晚,姒昊在宽敞的草泥台上睡去,身上盖着葛被和羊皮。他在发低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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