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最好?我不想死后被人发现,就想最好能死得远一点。那时候我知道的远一点的地方,就是城外。”晏北笑了一下,为小时候的天真无知,“有一天,我爸妈又在家里吵架,我就跑到城外去,然后发现那里有一个湖。我当时就想,跳水似乎是不错的选择。我站住湖边想找找感觉,结果脚下一滑,就真的掉下去了。”
晏北停顿了一下,席忱明明知道他现在既然坐在这里,那时候肯定就没事,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你就出现,把我救了。”晏北说。
“啊?”席忱一愣,这一段他完全没有印象,就算现在晏北说了,他也想不起一丝一毫。
不过他倒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竟然还救过晏北,难怪晏北对他那么好。
“你那时候特别可爱。”晏北脸上出现怀念的微笑,“你可能看到了我在湖边徘徊,所以猜我是去自杀的,你怕我还想自杀,救我上来以后也不敢多问。其实,我站住湖边的时候,就不想自杀了,掉下去以后,就更不想死了。但是你不知道啊,你……你猜,你干了什么?”
席忱想了想:“我带你去吃东西了?”
晏北惊讶地看着他,忽然又笑了:“没错,你买了好多美食,还带了酒,带我去了附近一栋废弃楼的天台。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喝酒,说实话,酒真难喝。可是,那种站在高处俯瞰世界的感觉,那种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感觉,真的很好……”
晏北被称为娱乐圈贵公子,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外表出众,主要还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气质。虽然他在席忱面前总是不顾形象,但是举手投足间的一些小细节,还是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绅士,那些习惯几乎刻进了骨子里,只能是从小养成的。
看得出来,晏北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想必十七岁的席忱也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带他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我觉得特别新鲜,也特别刺激。”晏北说,“那是我以前从未体会到的一种快乐,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我羡慕你的状态,想和你做朋友。你每天晚上都会到天台上来,跟我讲故事,但是每个故事都留个结尾,第二天再告诉我。我当时以为你是故意吊胃口,现在想想,那时候你大概是怕我哪天想不开又去寻死吧?所以,才每天吊着我。”
晏北笑着朝席忱看过来,席忱忍不住也笑了一下,他虽然记不得那段往事,但是根据晏北的描述,他那时候估计真是那么想的。
“于是,从那以后,我每天都会去天台找你。”晏北继续道,“你也很守约,每天都会出现。有时候会给我带各种稀奇古怪的美食,有时候会给我讲奇奇怪怪的故事,我都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那么多故事。什么时光穿梭机,有感情的智能机器人,能上天入海的机甲……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我从未听说过,连做梦都想不到的,我觉得我就是井底之蛙。你告诉我,世界很大很大,等我长大了,自己去看,会发现世界比你讲得更。”
席忱不语,他的确喜欢满世界到处跑,晏北描述的人,会让他有亲切感,有种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就是知道,那确是他的笃定。
“你那时候,经常会唱那首《蓝莲花》。”晏北又道。
席忱一愣,说:“原来你那天晚上唱《蓝莲花》是在试探我。”
晏北说:“我猜到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既然是你最喜欢的歌,你该有点反应才是……”
他顿了下,转头说从前:“你那时候喜欢拿着一罐啤酒,坐在天台边上,带着一种超脱天地之外的气势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我的心了无牵挂……’我那时候总有种感觉,你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总有一天你会消失。”
晏北又停下了,席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他的确从晏北的世界里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晏北才继续道:“中秋节那天,我爸妈又吵架了,我去天台找你。结果,在路上,我出了车祸……”
席忱猛地坐直了,晏北注意到他的动作,停下了回忆,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席忱说:“我最初的记忆,就是九年前的中秋节。我在医院醒过来,医生告诉我,我出了车祸,在路上昏迷,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疑惑和震惊,同一天出车祸,会是巧合吗?
席忱顿了顿,压下心底繁复的情绪,对晏北道:“你继续。”
晏北整理了一下心情,说:“我出了车祸,当时就昏迷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天台。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我觉得肯定是你把我弄上去的,可是你不在。我当时还以为,你有事离开了,我就在那里等你,可是我等了很久,再也没有等到你。”
晏北低下头,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当时那种失落、难过、害怕甚至生气,各种情绪掺杂的复杂感情,现在想来还是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席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晏北又很快抬起头:“我那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你也出了车祸,还失忆了。我只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家住哪里,不知道你在哪里读书。我什么都不知道,也去找过你,但是没用,根本无从下手。你真的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两个月以后,我妈决定和我爸分手,她准备出国。我原本不想跟她走,但是有一天,我无意中在一个明星的机场照上看到了你的影子,我查了那趟飞机是去温哥华的。我以为你出国了,我就说服我妈,去了温哥华。”
“对,我去过温哥华。”那之后的记忆,席忱就有了,“我那时候失忆了,身边只有一张身份证和银.行.卡。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一家孤儿院,可我去了那家孤儿院,那里的人都说不认识我。我没有办法,没人来找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我的家人,我骨子里喜欢流浪的基因就起了作用,我出国去玩了。但是,我只在温哥华待了不到一个月。”
晏北叹了口气:“我当时还小,很多事情想不到,我在温哥华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你的踪迹。我终于想起来不对,我想到可能你只是去玩了一趟,可能早就回国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shelley的小姑娘。”
“shelley?”席忱愣了一下,“是谁?”
晏北看了他一眼,说:“一个少了一条腿的小姑娘。”
席忱想起来了,他那时候出去玩,也没什么目的地。他其实对大众景点没什么兴趣,去了温哥华也只是租了个房子,体验一下当地的生活。shelley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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