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分卷阅读44

  ,又一层层划破了血肉。他无声的流泪,狠狠的咬紧牙关,痛苦从心底里弥漫,心口的皮肤被他撕扯的满是血痕,他却恍若不知。
  撕开它,挖出它。
  什么心啊,不要了,统统不要了。
  他蜷缩在床上,五指间全是血,已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尽管这样,仍改变不了任何事。他是如此无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当这座金屋的门被打开时,执骨惊的睁大了眼。
  执丰出现在门口,一身戎装,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神头正足,虽是不如少年人,但那神情活脱脱是执骨的翻版,眉眼间的神采与他如出一辙,傲气十足。
  执丰环视屋内一圈,扯开嘴角:“金屋藏娇啊。”
  他看见了床上蜷缩的人,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衣领:“韩风人呢。”
  在执丰的手里,无厌无力的扬起了头,他笑了笑,尽是嘲弄,指着自己心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儿呢,我心里。”
  见执丰的面色变了,无厌又笑了,捂住心脏:“来拿啊?”
  *
  这座金屋被封了窗,临时成了审问场所。
  三日后,无厌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已无完好模样。
  他笑的咯咯:“将军,你简直是在做梦。”眼泪都笑出来了:“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吗?哈哈哈哈。”
  那日看着他从这扇门离开,就知再无相见时。
  无厌怎么会不懂,将他留在这,不过就是断了最后一丝念想罢了。
  相见时日短,相爱更短。可这爱了一个人,就入了心了。你要如何拿他出来?拿不出了。
  他嘲弄的看着执丰,断了自己的舌。
  鲜血喷薄而出,堵也堵不住。
  他猖狂的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我爱的人,自由我守。
  执丰望着他,眉目冷峻,已现不耐。
  三日前他放话而出。若韩风三日内不出现,便杀了他。此时三日已过,人并未出现。
  知再无继续的必要,执丰站在无厌面前,抬起手中刀。
  刀锋泛着血色的光,不知舔了多少血。战场上不败的战神,似蔑视众生一般望着无厌,手起刀落后,无厌只觉得心口一凉,他好似看见了什么从身体里滚了出去,又好似看见什么染红了眼前路。
  只是好在他不觉得痛了,心不痛了。
  他隐约听见有人说:“既然他在你心里,那我就带走了。”
  胸口一片冰凉,没了往日的温度,身体的疼痛也已麻木,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难受,不难受。
  他笑了三天,痴狂的如同傻子。这一时刻,他才终于放下了嘴角,流下了眼泪。
  你是无邪的太子,当享无上荣宠。我只是你行路上的那颗不起眼的石子,别让我绊了你前行的路,不值当啊。
  封了门,封了窗。这座金屋再无人进,纵使水镜村蛮横的人数不胜数,也都知这是处禁地。
  年月交替,桃花红了一年又一年。
  那金屋门前,又落了一地的红。
  无人打扫的房屋蒙了尘,再不如当时的金碧辉煌。
  一人穿着白衣,无声的站在院中驻足不前。
  他淡淡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又侧头看了看熟悉的鸡棚,嘴角牵了又落,竟是笑不出来了。
  那不染尘埃的白,滚滚卷云内敛其上,那人也拔高了个头,沉静了气息。
  那个温温软软的少年人再不见了,如此,只剩薄凉的身影。
  他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无人知道,他颤抖的手掌,抬都抬不起来。
  良久后,许是下定了决心,他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四处都落了灰,蒙了尘。蛛网在角落蔓延,他迈出了进屋的第一步。
  始终不敢抬头看,始终不敢向前望。他只是侧头看了眼旁边,看见了那张床。他记得,自己就喜欢趴在他身上睡,尽管自己没睡着,也要装着沉眠的模样,打着憨,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他也记得,那温存一夜的温柔缠|绵,让他永生不忘,刻入骨血。
  他的味道,他的感触,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是他漫漫人生中最特别的过往,藏起来,藏深了去。
  那方凳子坐落在中间,他知道。
  白骨森森,他也知道。
  可是阿厌,我不敢看你。
  怕看了你,就想你了啊。
  他蹲在凳子面前,看着凳子上已落了灰的白骨。
  “阿厌。”他轻声唤,“我回来了。”
  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
  他像以往那样抱着阿厌一样,抱着那句枯骨哭的像个孩子。
  如何不知你已死去,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到麟国送来的锦盒。里头鲜红却不再跳动的心脏,我如何认不出是谁的。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可是阿厌,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等你醒来,就忘了我吧,让你的记忆再无韩风,再不记得有过这个人。
  男儿不好,累。
  来生,你就做个女儿,受人捧着,受人爱着。
  脱下纯白的外衣,披在白骨的身上,就如照看着心爱之人一样,如此温柔,如此小心。
  打开带来的锦盒,里头被封存着鲜活的心脏。
  韩风小心翼翼的端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白骨之中。
  “阿厌。”他痴痴的唤。望着白骨,温柔缱绻。
  他凑了过去,吻住他。
  光芒从唇间猛地迸发出来,天地都在震动。
  *
  时空扭曲,还久久震撼的执骨仍沉浸在被感染的心痛中,待他缓过神来,已回到了现实。
  忽觉眼角一凉,有什么擦过。抬眼就见韩栈衣摩挲着指间,对他说:“别哭了。”
  “谁哭了!”他不承认。
  可是方才所见对他有了不小的影响,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面对几件事,第一,韩风是个断袖。第二,爷爷杀了他一生所爱。第三,目前征战无邪的,正是老将军……
  心脏砰砰跳,预感横生,即将发生什么显而易见。他有些慌了。
  这时,韩栈衣按住他的肩:“别慌,会没事的。”
  韩栈衣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起初只是想知道那位姑娘为何会有无邪的东西,想知里头隐藏的秘密。却不想,却是这一段秘事。
  若说自己父皇。他也是无法将其与幻境中人相联系的。
  如何能想象,自己父皇原先是那般纯真简单,为爱执着。
  人的变化,或许就是这样吧,尽管不愿,却不得不愿。
  这术,能起死回生,是无邪的禁术,有得必有失,因果自相报,换来的,不知是值得,还是不值得。父皇消了她的记忆,她却并未忘记,而是出现了偏差。或许是执念太深,忘不掉了吧。
  而这时,床上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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