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最佳搭档》分卷阅读17

  ,淡淡道:“重要的是,那件东西在他手上。”
  我眯起眼睛,视野都是糊的,没有任何发现。然后闷油瓶道:“他手里有个瓶子,装着蛇卵。”
  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但是,要是现在去抓人,恐怕我们也会被别人所抓的。”
  安排偷盗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闷油瓶所说的一公里之外的人。如果真的发生了冲突,张家的那支队伍可以助力,我们倒不算势单力薄,关键在于如何避开当地的雷子们。
  我正举棋不定,闷油瓶忽然道:“他逃了。”随即拔腿飞奔过去。我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反应过来,跟着他一起狂奔去抓贼。
  比跑步更累的是爬楼梯,我在斜坡上很快和闷油瓶落下一段。两边蹲着几个卖特产的小贩,脸上饶有兴致,仿佛在看我们比赛。
  我的脚下被什么了一跤,许多红色的珠子唰地铺洒在阶梯上,滚了很远。我光去注意发生了什么,耽搁一眨眼的工夫,再抬头向前看时,闷油瓶的身影早已消失。
  别揽瓷器活了,我叹口气劝说自己,反正已经追不上了,不如等闷油瓶回来。
  小贩倏地站起身,气吼吼地朝我骂起来,大意是我糟蹋了他的东西。我连忙道歉,低头一看,珠子骨碌碌地全部滚了下去。并且那不是珠子,像什么植物的种子。
  他拽着我拼命理论,说摘了半天的心血被我全踢没了。我看到斜坡两边栽种着不少灌木,大概是亚热带的一种植物。原来这里的小贩采下种子后,编成手串贩卖以换取入。
  真是不嫌我忙,竟然还多了件民事纠纷。我顿觉焦头烂额,于是一面说对不起,一面掏掏口袋,从裤兜里翻出几十块,希望尽快息事宁人。“就当是我买下了。”我道。
  对方悻悻地下钱,而后想了想,把什么东西硬套到我手腕上。我一下子就哭笑不得了,是几串编制的手串成品,乍一看像颜色鲜艳的佛珠。他估计也知道,几十块赔一篮果子完全是不平等交换。
  “不用,不稀罕。”我说着就要把东西拿下来。
  正当这个关头上,远远地有一群穿着警服的雷子进了园门。我心里发虚,打算脱身离开,毕竟得先和闷油瓶汇合。我只好把小贩的事扔到一边不管,马上像见了猫的耗子一样溜得没影。
  神奇的是,冥冥之中我和闷油瓶有种无形的感应。很快我就凭着莫名的指引找到了他,他和那个贼在湖旁一条隐蔽的小路里。
  情况一目了然,他擒到了那贼,对方双手反剪被紧紧压制着。闷油瓶看到我后,重新分开我们两个相连的意识感应。我移了几步,看到小偷的脸,居然是那个自称阿岩的男人。
  “大老板饶命!”他认出了我,一脸惊慌地向我求情:“我只是混口饭吃,拿钱替人办事!”
  我很纳闷,心说什么情况,这人顶多就是个爱开下流玩笑的普通混混,哪里会有通天偷盗的本事?先前闷油瓶对这人的警觉难道不是空穴来风?
  地上躺着个广口塑料瓶,我捡起一看,里面灌了水,底部沉着一颗小小的椭圆形的蛋。我掂掂瓶子,道:“实话告诉你,雷子已经进公园了。”
  他听了之后更加恐惧,声线颤抖起来,“东西给你们……给你们!放了我!”
  看这怂样,根本不需要我和闷油瓶什么心思。“坦白从宽。”我说,又想到他可能连坦白从宽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就道:“老老实实交代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根据他的叙述,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黑市上为出钱的雇主办事,没有真本领,整天混日子。因为上了通缉令,于是入夏的时候逃到广西来,继续在当地的黑道上做事。机缘巧合下和赌石老板的女儿认识,那姑娘也是没眼力,渐渐就迷上他,被骗得彻彻底底,给他住旅馆、垫付日常花销。
  我听到这里,也就明白了,“真够缺德的。然后呢?”
  接下来的故事顺理成章,黑市上有人开高价,雇人偷走那件东西。他接下了单子,利用老板女儿男朋友的关系,拍卖之前就和酒店人员混熟了。那是最后一件拍卖品,保安在后台本来警戒心就变低了,他便使使小花招,成功玩了把顺手牵羊。
  我道:“你也太大胆了,不怕被当场抓个现行?”
  “我就是干这个的,没得办法。”他哀求道:“放了我吧两位老板!”
  我提醒他:“你还没说雇主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一看就是有钱人。”他道:“北方口音,姓霍。别的我不晓得,真的,真的!”
  我和闷油瓶互换了下眼神。
  霍?当年霍老太太死后,听说霍家的两个兄弟包揽了大权,人送外号大霍害和小霍害。我在中南部活动,倒没有怎么接触过,只远远地看过几面。听北京那边的风评说,貌似他们做事都不怎么漂亮。
  “你还不能走。”我道。
  他脸色惨白,死死地看着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我补充道:“不会让你进局子的,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去见见你的雇主。”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心想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你能明白的。我让闷油瓶松开他,又道:“乖乖待着,不要跑。”
  他应该见识过了闷油瓶的厉害,我倒不怕他逃走。他的眼神依然局促,我问他:“你的真名叫什么?”
  “黄岩。”他答道,愣愣地看着我,忽然激动起来,“老板,你缺不缺跟班的?我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杀。我没有地方去,其实一直想安定下来……”
  我一时松懈了下来,冷笑道:“你所说的安定,不就是想找个新老板?”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摆摆手,示意多说无用。黄岩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珠子,问:“老板爱买这玩意儿?”
  “不是,说来话长。”我扯了扯那串东西,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
  说起来,就是用红绳串着,深红种子的尖端染了一点黑,质感非常硬。
  “这叫相思子。”黄岩发现来了机会,便一个劲和我拉近关系,“到了夏天,广西的路边会疯了似的长出好多,人民公园里经常有人卖这个。又好看又有寓意,不过不能吃。长得像红豆,但是咬开里头全是毒,听说前年出了件事……”
  “行了行了。”我意识到这个人扯闲篇的功夫一流,就起身走向湖边。
  他在我身后大声道:“回去送给老板娘啊!”
  我更情愿自己那时踢翻的是什么护身符,平安驱邪或者好运连连之类的。至于相思,我前几年倒是经常想闷油瓶,怪不好意思的,俩大老爷们之间不适合这些。我光棍一个,没有人来跟我谈爱情。
  我朝闷油瓶招招手,他随我来到不远的湖边。我问他:“还听得到雷子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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