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行深宫》媚行深宫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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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行深宫
  作者:许童童
  【内容简介】
  绝色小宫女柳荷烟从宫女到宠妃,再由宠妃位至宠后。其间为情苦
  为爱痴,谋爱谋心举步维艰。神秘生母离奇死亡;失踪多年的传国玉玺
  惊现宫中;嫔妃中奸人逆党前仆后继;天子突冷突热……待她终于理清
  头绪宠冠后宫时,却突闻皇朝龙脉上竟然出现惊心大字--荷泽天下!
  天意或人为?
  硝烟散尽谁是真正王者?
  本书高手设局,丝丝入扣。
  从单纯的绝色宫女到伫立在万人中央的绝色皇后。高手设局,环环相扣,丝丝入扣。集言情,宫斗,悬疑推理于一身,愈后愈精彩,愈后愈好看.
  烟迷皇城
  楔子
  风起得更大。
  风愈大,香气愈浓。远远近近,那奇异的香味缠缠绕绕,绵绵不绝。我迎风站立不动,深深呼吸,不知天上人间。一时风驻香停。我回过神来,四处张望。远远看见湖对岸有处红色小楼,最 西面有一座通往对岸小楼石桥。
  我张望问道:“水那边是栋房子吧,怎么宫中会有这样的房子,倒跟个戏台似的,现有哪个妃嫔住在楼里么?”
  春菱不语,只面若白蜡,颤声道:“回小姐,那是……鬼楼。前几年宫里有位主子娘娘在楼里自缢过,以后……每逢中秋月圆之夜,常常会有萧声从楼里传出。后来,也曾有胆大的太监进去打 探,一夜没有出来。第二日三五个太监约着进去寻他,才发现他胆已吓破,七窍流血死在地上。”
  我笑道:“那主子因何自尽?”
  春菱脸色又变,她仿佛用尽全身气力,才缓缓吐出八个字:“狐媚惑主,霪乿后宫。”
  我好奇心更甚,心念一转,低低向春菱耳边轻语几句。她见我不听劝,只得叹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我遥遥穿过石桥,向小楼走去。
  小楼朱红色大门一侧已从连轴处腐烂,门上油漆班驳脱落,黄铜门环与门钉锈迹横生,布满灰尘。我轻轻推去,门“吱呀”一声应手而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处荒芜、杂草丛生的小小前 院。院中原来种着许多花草,现在绝大部分已同小楼女主一样枯萎死去,瑟瑟沉寂于风雨,唯有十几棵青绿色桂树依然枝叶茂盛,高耸入云。
  院中野草已长得及半人高,挂满晶莹雨珠。草中有条五彩鹅卵石小路,笔直通向小楼。我抬起头,看见一块积满灰尘、结满蛛网的门匾晃悠悠斜挂楼顶。
  邀月楼——费了好大气力,方才认清匾上的三个字。
  喵——一只黑色野猫从深草丛窜起跑开。猫叫声惊起停在桂子树上的一群老鸦,老鸦们扑扇着翅膀,盘旋怪叫着飞上天空,几根黑色羽毛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小院浓浓香味里,混杂着灰土与动物腐烂的气息令我胃中一阵翻呕。快步走向小楼,轻轻推开大门——一心探险的我不禁被眼前所见惊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见的不是华丽或者凄清的厅房,竟是一间空旷诡异的灵堂!屋中没有屏风案几桌椅花薰,只在四周梁栋上遍围白色灵缦。没有棺木、也没有灵位。我正对面的白色墙壁的正中靠放着一张 祭奠用的沉木香案,案上放着数十支白烛、一个黄铜香炉与几叠纸钱。墙上挂着一块与香案同宽的黑色灵布,灵布上写着四个苍劲饱满的白色大字——媚行深宫。
  媚行深宫?
  是狐女媚妃横行深宫之中么?
  那时的我,怎么会想到这小楼女主生前是一位倾城倾国却谤满天下的绝世媚妃?
  又怎会知道她在宫中红颜变枯骨,原是世上最大的冤案?
  更不会想到,清纯如我,后来竟会去学她媚术狐媚天子……实则自我踏进小楼那一刻起,便是自己步入深宫层层迷雾,改变一生命运的开始……
  第一章 宫女柳荷烟
  我遇刺了。
  是的。那年五月的某天夜里,在隆泰皇朝皇家避暑胜地浣月山庄,是我柳荷烟用自己的左肩,替当朝德仁太后挡下刺客那必杀一剑,而后沉沉倒下。
  刺客的目标当然不是我。
  被他刺中的我,只是一名刚刚入宫一月、年仅十五岁的小小宫女。
  当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宫内高而空的灰红色木头屋顶。以及几只蝙蝠,在屋顶上盘旋。又燥又干的空气之中,飘浮着一股药味。那味道,间或夹杂或浓或淡鱼虾腥味。
  什么中药会这样难闻?我吸一吸鼻子,微微皱眉。
  我从小味觉十分敏感,因而闻见这味道,不禁胃中作涌。
  便于床上翻身干呕。
  立时从门外刺眼的白色阳光中,跑进一名绿衣少女。这少女形容尚小,身穿一件窄袖紧口湖绿长裙,一应饰物全无。小小的圆脸,大大的杏仁眼。两片薄唇红润如朝霞出浴,双颊淡红微透。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至我床前,两粒眼珠盯住我,滴溜溜乱转。见我正睁着双眼,她拍手低声笑道:醒了!醒了!荷烟姐姐醒了!
  我亦不由自主微笑。
  小萝!我轻嗔道:看你欢喜的样儿,今日可是捡着什么活宝贝了么?
  小萝眼中笑意更浓。这个自然。她笑着说:今日是我何小萝捡着大大宝贝的好日子。小萝可把姐姐性命从阎王爷手里给捡回来了!我轻笑道:不过让刺客的剑轻轻浅划一下罢了,哪里有要了 性命那么严重?
  姐姐倒说不严重?小萝瞪我一眼说:也不知是谁遇刺后足足在床上睡了六夜七天,昨日晚上刚刚的退烧?!
  昏迷了这多么天么?我闻言微诧。继而脸一红,朝她微微笑。又想起德仁太后,关切地问:太后娘娘与庄里其它人可都安好?刺客捉住了么?
  不想这理所当然的问话却引来小萝一阵慌张。
  轻点声儿!她说。她左顾右盼道:宫里可不许议论刺客之事!太后娘娘有旨,此事不追查,不议论。任何人不得说与皇上知道,违者重罚。
  我微微一怔,略感惊讶。
  那小萝又说:太后娘娘只是略受惊吓,太医们已开过安神的药方吃下。别人也无大碍。你挡住那剑,正好何统领赶至太后身前救驾。
  只可惜仍让刺客逃走!她恨恨道:刺客凶狠,其剑淬有剧毒。太医们确认那毒是种寒地极毒,无方可解——末了,倒是太后娘娘自己想起浩王爷府上有天山雪蛤。赶紧的派人去要,昨夜方才 拿回。
  找浩王爷要天山雪蛤?我闻言又是微微一怔。
  小萝口中的浩王爷名叫龙文浩,是先皇五子。他与当今天子一母所生,深得太后喜爱。我未入宫时,便对此人有所耳闻。据说文浩王爷英俊明朗、才华出众、素爱游历,玩遍名山大川。其皇 子身份加上年少风流,京城待嫁女子,无不心向往之。其实按封号,我们应该称他作“康王爷”。但宫中老一辈的宫人,都亲切地按他名字中最后一字称他。我们新进宫人见大家对他爱戴如 斯,便也跟着一起叫他浩王爷。
  这事透着奇怪,我想。
  宫中有明文规定——宫人们生病,一般不与就医。直接将患者拖往安乐门夹道之中,任其自生自灭。虽说我救驾有功……但天山雪蛤又何其珍贵!太后怎么肯为一个小小宫女,索要浩王爷的 心头之好?
  我这里狐疑十分,近在咫尺的小萝却全然没有发现我神情有异。姐姐,她仍然笑道:你可真大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敢去挡刺客的毒剑!
  我回过神来,看她满脸娇憨,不禁又是一笑。轻拍她手微微莞尔道:姐姐毕竟是太后贴身服待的奴婢,眼见得刺客刺杀主子,挺身救驾不过是本能。
  其实,我并不怕死。
  容貌父母赐,肝胆磨乱造。任何一个被流放过的人——哪怕只是短时间的经历——其中非人的痛苦与折磨,足以铸造一颗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
  而我曾被流放。
  那是五年前事情。那时我十岁,还是个小小女孩。那年春天,我那身为太子太傅的祖父柳哲夫,无故犯下足以灭我柳氏九族的滔天罪行——助前太子定怀太子“谋逆逼宫”。事败后,我祖父 被关进天牢,月余后重病而死。柳氏一族自我大伯父定远侯柳东直起,全部被朝廷流放漠北苦寒之地充军为奴。
  虽然后因机缘巧合,行得月余,我父母及幼弟一家四口人竟幸遇当今皇四叔成亲王。成亲王索性收我一家,重回京师为其王府家奴——那又是后话。
  其实,我并不能相信一生与孔孟为伍、满腹经纶又刚直不阿的祖父会做出这等事来。当年不信,现在过去五年,疑惑更深。只是,我一人不信又有何用?祖父已死,本该继承大统的定怀太子 当年就被贬为庶民。皇三子龙文泽登极两年有余……早已是天下太平。
  一切不会以柳荷烟的置疑而有任何改变。
  柳氏一案,盖棺定论。
  我这里只顾自己怔怔出神,小萝却在一旁拿眼直直地看住我。她不过十四岁,却定要学着成人般长长一叹。姐姐,她歪头笑道:你长得可真美!我脸一红,并不接话。那小萝看左右无人,又 凑近我耳边小声道:依我说,姐姐可比这宫里所有的主子娘娘都美!
  我闻言脸色微变。
  进宫之初,管教姑姑教导过我们的首件事情,便是要求我们宫女太监做到不苟言笑。她教导我们说,宫人们行事说话须力求有礼有节,好似温玉一般。
  而这小萝——她年纪小,与我一样不过入宫月余,人又天真烂漫,加之从未经过任何波折变故——因此言出无忌。
  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轻拉她手,正色道:妹妹,万不可这么说,此话若被旁人听去,只恐你我大祸临头。不想小萝却满不在乎。她笑着说:不过背地里说说,难不成敲着大锣满处去嚷?况且人人都说得,偏我就 说不得么?
  我一怔,强笑道:人人都说得么?你们这起子人背地里说我些什么?
  听见我问,她却偏不回答,将头一歪,卖个关子笑道:倒也没什么。
  又说笑一会儿。估摸着太后午睡也该起来,小萝服侍我吃完药,便准备去太后宫中禀奏我醒来一事。我也忙挣扎起身,却不想左肩伤口猛的一阵撕裂般巨痛。只得轻轻“啊”了一声,复又躺 下。
  于是仍托小萝代自己向太后娘娘请安。
  小萝答应着一径走至朱红木门门前,突然又停下来。她轻笑一声,返身回至我床前,伏向我耳边轻轻道:大伙都说,姐姐很有些太后娘娘年青时的模样。见我一怔,又笑道:大伙儿还说,姐 姐这是入宫时日短,偏皇上又御驾亲征去了北边没见着面。不然,皇上可不知要多欢喜姐姐呢。
  小萝说完抿嘴一笑,丢下瞠目结舌的我,头也不回地去了。
  而我这心中,却如打翻五味瓶一般,惴惴不安。
  早知自己生得不差。一个女子,若生得太美,不是应泣谢苍天厚爱,心中幸福无比么?可偏偏不是。被送进宫前,我早已深深体会红颜祸水之意。
  未祸人,先祸己。如果不是因这容貌,我并不见得就会被成亲王妃强送进宫当作宫女。不当宫女,便不会只至人老珠黄之时,方得与家人见面。
  想当年,我家流放途中突遇流寇,与大伯父、三叔两家冲散。成亲王正好路过,救下我一家四口,收为家奴。他夫妇五年来待我们极好,从未将我们做下人待——这本来也是不幸中之大幸。 可这时偏偏发现成王府里,两位小王子爱上我。我虽能自制着不对他二人用心,但成王妃看在眼里,心里怎会愿意?
  因那成王妃本是当今太后胞姐——于是寻个理由,送我进宫。
  我十日前随太后来这处避暑山庄。宫中人还未尽数认清,那位少年天子,更是从未见过。我五月初入宫,而四月中旬目布尔宁国大举入侵,天子已率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北疆。
  我想,也许大伯父定远侯在朝,这仗完全不必打的。
  大伯父在朝之时,</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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