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故事》第54章 重振雄风的希望

  “你可听说过九犬一只獒的说法？”苟老爹问杨小宝。
  “倒是听说过，但从来没有见过。”杨小宝坦白回答。
  “那是养狗人一种挑选良种的手段，非常的残忍，而且这种手段对条件要求非常苛刻。必须是土狗，一窝生九个，又必须都是公的才行。一窝小公狗到了一个月断奶的时候，养狗人把狗崽子们关在一个透气的箱子里，放到一个不透光的地方。狗崽子因为没有吃的，最终会在黑暗里自相残杀。四十九天之后，打开箱子，要是能有一只活了下来，那么它就成了狗王。”
  “能完全满足这些条件，并且活下来的狗王，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就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除了老黄之外也没有见过第二只。”
  杨小宝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大狼狗这么怕老黄，感情是因为老黄从小就是从同胞的尸体上爬出来的，身上带着煞气呐！”
  苟老爹又摇摇头：“不只是这样，那些大狼狗怕老黄，是因为它们都是老黄和军犬配种的后代。”
  杨小宝：“…老黄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活了七八十年了吧，相当于咱们人活了三四百岁的年纪了，竟然还能配种？”
  苟老爹：“老黄不是普通的狗王，它是宫里养大的。而且，它是专门为光绪皇帝驯养的。”
  杨小宝：“我听说过皇帝有御用的车马，御用佩剑，倒是头一回听说还有专门为皇帝养的狗呢，那应该怎么个称呼法，御狗？”
  杨小宝一边说着，自己都觉得荒唐，没心没肺的就笑了起来。
  苟老爹：“皇宫里守卫森严，当然不用养狗看门。之所以要养老黄，是为了治皇帝的病。清朝晚期的几个皇帝都少有子嗣，到了光绪这里，成人之后好几年，后宫那么多嫔妃，竟然一无所出。皇帝无后对当时的朝廷大臣而言可是天大的事情，多少神医给皇帝看过之后都束手无策。原来那皇帝是天生的废人，根本就不能跟女人同床，又哪里来的子嗣？”
  “皇帝不急大臣们急，于是他们发动了朝廷的力量，满世界的找神医，希望能治好皇帝的天阉绝症。这时候，有人向皇帝进献了一个方子‘要想肾无亏，还数狗中宝’。具体的药方就是万里挑一选一条狗王，然后从小就用虎骨髓，虎鞭等珍贵壮阳药材给狗王当饭吃，把它养大了。等到狗王长成了，再杀了取腹中狗宝，还有狗王的两颗睾v丸磨碎了熬粥，喝了以后可以治任何不育之症。”
  杨小宝失笑道：“太悬乎了，简直是扯淡，根本就是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苟老爹：“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老黄为什么能活这么久的？”
  杨小宝发现苟老爹一个特点——老家伙太会抬杠了！总是一句话就把人噎得不要不要的…
  杨小宝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心头大震！
  ‘要想肾无亏，还数狗中宝’！可治任何不育之症！杨小宝自己就是一个被人下毒废了，再也做不成男人的人。
  杨小宝激动无比，原本死灰一般的内心里，又燃烧起了希望的火苗！
  “那个…老爷子，有个事儿吧，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苟老爹淡然望着杨小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杨小宝陪着笑脸：“这事儿说出来有点伤感情，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不瞒您说，我就有这方面的病，做不成那事儿了。所以我就想啊，等老黄老死以后，反正也要埋，不如就把它身上的狗宝取出来给我治病。当然了，我不会白白要这宝贝的，太珍贵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给多少钱都成。”
  苟老爹：“你也知道珍贵？”
  杨小宝嬉笑道：“知道知道，所以我才肯出大价钱的嘛！您看多少合适？一百万行吗？”
  苟老爹：“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倒是挺称钱的。我可以答应你…”
  杨小宝蹭的站起身来：“真的？老爷子，您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您老给我个账号，我立马让人给您汇一百万，一分不带差的！”
  苟老爹：“我不要你的一百万，只有一个条件…”
  杨小宝：“尽管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答应！”
  苟老爹：“我要你留在这里接我的班，养着这群狗，同时把这门手艺传下去。”
  杨小宝：“…意思是要在这地方呆一辈子？那我岂不是跟坐一辈子牢一样了？”
  苟老爹：“谁说让你坐牢了？你尽管可以在这里成家，除了每天要照顾这群狗以外，你哪里都可以去啊！”
  杨小宝嘴里发苦：“老爷子，求你换个条件吧！我可是家里的独子，我要是留在这里，那我家里的二老谁来孝顺啊！要么，我再多给您点钱，二百万？五百万？…一千万！总行了吧！”
  苟老爹连连摇头：“我不要钱，多少钱都不稀罕，我只要你继承这门传承。”
  杨小宝快抓狂了：“老爷子，您要不要这么玩我啊！我在老家可是有事业的，还有对象，要不是犯了罪给关到这里，我都准备娶媳妇了。”
  苟老爹：“你可以把爹娘接过来养老，反正你有钱，我百年之后再给你留下一笔遗产，到时候保证你的生活不比老家那边差就是了。至于你对象，不要了就是，换个更好的。男人嘛！换个女人还不就跟换件衣服一样？”
  杨小宝：“我对象美的跟天仙似的，在这里肯定找不到比她更好看的了。”
  苟老爹：“比阿依古丽还好看？”
  杨小宝：“…你孙女又不会嫁给我。”
  苟老爹：“只要我下命令，她就会。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仅把阿依古丽嫁给你，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钱，我比你要有钱。我还能给你自由，只要我发话，你的刑期立即就满了。”
  苟老爹昏花的老眼变得炯炯有神起来，死死盯着杨小宝，等待他的回答。
  杨小宝一肚子苦水：“老爷子，你干嘛非得选我呢？这么好的条件，多少的孙女婿你招不来啊！”
  苟老爹：“因为你最珍贵，你比所有一切加起来都要珍贵。狗王好找，但是除了我干爹和你之外，相信全中国都再也找不到天生能听得懂狗语的人了。你是我们这一门最合适的传人，你对我来说是万金不换的！”
  杨小宝总算明白了，原来如此啊！
  阿依古丽不可谓不美，不管是现实中，甚至电视上，至少杨小宝还没有见过比她更美丽更有风情的姑娘…
  杨小宝身家丰厚，他不在意苟老爹许诺的大笔遗产；但是重振雄风的的诱惑，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啊！
  诱惑不可谓不大，但是杨小宝不是薄情凉性的人。真要答应了苟老爹，家里那边怎么办？
  “那个…老爷子，这事儿能容我考虑考虑不？”
  杨小宝其实已经极其痛心的做出决断了，之所以还对苟老爹虚伪以蛇，是还怀抱着一份希望；希望以后相处的久了混熟了以后，可以慢慢的打动苟老爹，让苟老爹把狗宝卖给他…
  “当然，谁也不能强迫你。不过你的抓紧时间做决定，我跟老黄的时间都不多了。”
  杨小宝：“嗯嗯。我这就回去好好想想。”
  苟老爹一把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老头子吃过的盐比杨小宝吃过的米还多，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心不在焉了。
  “你不要想着拖到你刑期满了，说句难听的，在这地方，老头我说话还是管用的。既然可以帮你减刑，也可以让你犯错误，延长刑期。只要我愿意，你一辈子都出不去。”
  杨小宝扭头恨恨的看了这老头一眼，这尼玛还叫不强迫？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杨小宝不顾在一旁摇尾乞怜，眼巴巴望着他的老黄，愤然而去。
  杨小宝走了以后，苟老爹神情落寞的点然一根烟，坐在石屋前。
  天意啊！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遇到这样天赋异禀的年轻人。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品行很过硬，心态坚定啊！除了他，这一脉的传人不作第二人选！
  只不过这小子极有主见，要是就这么拖下去，这小子铁了心的不答应那可就麻烦了。说不得，只能委屈一下孙女，主动出击一下了。
  苟老爹拖着佝偻的身子，在监狱里找到了阿依古丽。
  “爷爷，你身子舒服了吗？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走走了？”阿依古丽笑靥如花，欢喜的对苟老爹说道。
  “咳咳，丫头啊，跟爷爷来，和你说点事情。”
  苟老爹领着阿依古丽，来到一处空房子里，没有了外人，苟老爹就把来意都跟孙女说了。
  “丫头，爷爷帮你选了个对象，这个小伙子很不错，以后你和他多多亲近…”
  阿依古丽瞪大了她那宝蓝色的美眸：“9527，模样倒是可以，也不矮。可是他是犯人啊！”
  苟老爹吹胡子瞪眼的：“犯人怎么了？犯人里面就没好人了吗？越是犯过罪的人，往往越是真心情，他们只是做事情的方式选错了而已。你身为管教这种心态怎么行？”
  阿依古丽在爷爷面前完全一副小女儿模样，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好啦，我知道错啦爷爷。可是，可是那个杨小宝，我看过他的资料，他不是身体残疾么……”
  阿依古丽说着说着，娇靥就羞红如火了。
  “嘿嘿，你这丫头，还不相信爷爷的眼光吗？他这病爷爷能治，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你要相信爷爷的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