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爷死开》分卷阅读9

  祈祷,丝毫未发觉外头的脚步声。
  倒是立在一旁的叶九发现了她们。
  叶九看了眼老僧入定般文风不动的宇文,闭上了要叫人的嘴,只微微朝如玉两人点头。
  宇文!他怎在此?
  第7章
  晚画不意看叶九,耳畔回荡著如玉说来替她求姻缘的话,心头骤然跳了一下,手里拿著捻香用的供品提篮意外掉了下去,她窘迫地弯身上前去捡,一时慌乱却踩到了自己裙角,整个人往前扑倒,在静谧的大殿发出碰一声好大的声响。
  宇文停下诵经回过头来。
  他的目光意外撞上如玉,迅速地掉头转回小佛案,喑哑道:“阿九,掩上门。”
  叶九很快地将静室的门阖上。
  “爷,颜姑娘她们--”
  “不打紧,他们人在祭祀阁那,她只在大殿这儿上香,应当不会有危险。”宇文用衣袖揩了把脸,“将下午买的衣服拿来,我要换上。”
  叶九诧异。宇文这一个月来,每次诵经都不曾中断,前几日老国师寻来,他也是坚持诵完了经才起身,让老国师等了一小会儿。
  “阿九,快去,别误了时辰。”
  什么时辰?叶九不解,依言领命而去。
  他出了静室,就见如玉怔忡站在静室外头。
  如玉脑海中仍是方才宇文眼睛血红满脸泪水的模样,那浓烈的悲伤几乎要将人淹没。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宇文在她印象里一直是杀伐果断、冷厉淡漠的,于她而言一个半月前他还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当朝权相,一时很难将记忆中的那人与方才的宇文连结起来。
  大抵此时他仍年轻,还没有前世那样的修为,就是不知碰上了什么样的哀痛之事,□□不离那桩牵连重大的官家弊案与他生母吧。
  如玉以眼神向叶九致意,便带著晚画进到大殿旁的侧殿。
  “晚画。”
  “在。”
  “刚才那是宇文郎君没错吧?”
  “没错的。”
  “户部左侍郎对吧?”
  “对?”
  “你说他这个点不待在户部却跑到护国寺来,是不是旷职呢?”
  “这个,晚画不知。”
  如玉喃喃道:“若是能让他与陆无障碰上便好了......”
  “两位郎君是朝中袍泽,又都是这一代的青年才俊,肯定是知道彼此的,说不定私交甚笃呢。”
  “......这样便有了人证,能够密函检举宇文擅离户部、殆忽职守了。”
  “可是,陆郎君肯定不敢的啊。”晚画风中凌乱。“毕竟他按理也该在翰林院啊,上值时间怎可跑来护国寺求姻缘呢?”
  “也是,说的在理。”如玉带著晚画偷偷拐出了侧殿,熟门熟路地顺著侧殿外的石板路往后山而去。“是啊,一个平时作风端正良好、克己自律,点卯下值从未疏失过,并且说亲者多到要将他家门槛踏平的人,你说他千里迢迢跑来求姻缘做甚么?”
  “......”晚画觉得陆郎君对她家小娘子有那么点心思。“兴许他所求的不在那些人里呢。小娘子,你走慢些哪。”
  如玉摇头道:“或者该说,有什么是他不惜那苦心经营多年的良好形象也必要达成的目的......呢?”
  晚画一惊,“小娘子何出此言?”
  “没事儿,最近话本看得多了。颜公案你看过么?”
  晚画连忙摇头。
  如玉拍拍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涡。“嗯,千万别看。”
  穿越茂密的一片矮树林,她们眼前出现三座相连的阁楼。
  左阁是国师居处,右阁是护国寺其他僧侣们休憩的住所,正阁是祭祀阁,修建得富丽堂皇不像佛门清幽之地,此阁只有官家与国师能进出,大雍帝每年七月都会到访,小住半月潜心修行,并与国师讨教佛理、祈求国运安昌。
  “小娘子。”晚画拉住如玉。“再过去怕是不妥吧,不若寻个小僧人捎口信?”
  晚画对于国师有著十二分敬畏,国师未出现在正殿,那必然在休息,她们贸然打扰不大妥当。
  话虽如此,她们一路行来路上也不见洒扫的小僧侣,整个护国寺一片死寂。
  “不要紧的,我只到左阁,大哥先前时常带我过来,国师曾给过我一枚能进出左阁的信物。”如玉叮嘱道:“晚画,你找个静僻的地儿候著吧。我去去就来,我想询问国师,嗯,落水后被梦魇身之事......若是我太久没有出来,超出一个时辰你便去寻--”
  “去寻--”陆无障与宇文二人的脸闪现如玉脑海,她犹豫了许久道:“去寻宇文郎君吧。”
  第8章
  如玉一进左阁,便闻到比寻常还要重的檀香味。
  一名小僧侣出手拦住她。“后山三阁不进外人,施主请回正殿。”
  如玉掏出了国师的信物,又从怀中摸出颜家的凭证,笑道:“小师父眼生得很呢。我此次代表颜家来探望国师,左阁管事无道大师呢?若他在,便会知道我是谁了。”
  小僧侣见了信物,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将她领到国师的起居室外头。“师兄近日身体不适,无法再跟随国师,这一个月左阁事务由我与几个师弟代为打理。”
  如玉扫了一眼他那冒著青荏、并不十分光滑的脑门。脑门上六点鲜红的血砂,看似刚点上不久。“原来如此。”
  小僧侣在起居室外头叩门数声。
  一道低沈的声音传来。
  “外头何人。”
  “国师安好,颜家如玉小娘子求见。”
  那头静默半晌。
  “不见。”
  与此同时,里头传出另外一道年轻明亮的声音:“是颜凛将军家的如玉妹妹么?既然来了便一起吧,我也好久未曾见到如玉妹妹了呢。”
  不待如玉反应,那小僧侣迳自推开了门。
  起居室里头,只见国师侧身躺卧左侧榻上,另一边坐著一位雍容华贵的青年,两人中间隔著一张小几,小几上摆著餐点与药汤。
  后头的熏笼燃著袅袅白烟,浓重的檀香味满室萦绕。
  青年约莫三十,面貌和蔼,气质出众,身上一袭明黄色龙凤金银绣的披肩,青衣朱裳,正是当今太子。
  “出去。”国师两眼混浊,惫懒地掀了掀眼皮,又阖上了。“妖孽造孽,妖孽造孽啊......”
  太子微笑:“如玉妹妹快请进,如今国师病重,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偶尔胡言乱语,你万万别在意,过来陪太子哥哥说说话吧。”
  他一个手势,门内两名玄衣护卫便窜上前去关上了起居室的门。
  如玉双瞳瞬间放大。
  她认得这两名玄衣护卫!
  前世大雍帝驾崩之时,便是他们夜闯相府刺杀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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