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挡住你的身体。”他沉着声音吩咐。
李枳张开嘴,默然含住那截布料,抵在齿间,棉布是粗糙的,咬起来有股干燥的清香。他的两腿又被打开,忽然感谢起这件衣服倘使没有东西咬着,瞅见那双温柔忧郁的眼睛,要他仅凭意志阻断自己央求黄煜斐别再带套的冲动,对濒临崩溃的、已无法正常思考的他来说未太难。
然而,黄煜斐还就真没再找套,抹了抹眼角,拎起李枳的大腿又滑到李枳腰上托住,缓缓地进入那个已经被操得湿软的嫩红肉口。他怔怔地,屏住呼吸,观察自己侵犯进去的过程,看见里面被阴茎来回拉扯着扩张,染得一片鼓胀的通红。黏滑的,带一点白沫的液体,被他带出来,又捅回去。
这分明是情色一景,该让人血脉喷张,他却像被狠狠地剜了一下,又接着一下,无数下。心脏也胀痛了,扬脸扬了好一阵,才肯低下头接着动。
欲言又止的感觉还真是砭人肌骨。
“你怎么了,”李枳竟在笑,带着神经兮兮的冷淡,“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在干坏事了?”
“咬好,”黄煜斐仿佛已经自暴自弃,将那衣角塞回他嘴里,压着舌根,狠狠按了一把,“被人做坏事的时候,就更应该听话一点,明白吗?”
“别这样……”李枳说得含混不清,黄煜斐很体贴地把布料撤出来些许,听见李枳小声地哼哼,“不要,这样……”
黄煜斐笑了,刮掉他嘴角的涎液,那动作甚至充满无边柔情,然后抄起一个枕头,垫在李枳腰下,把他下半身撑起来,“不要这样吗?”他一巴掌扇在李枳屁股上,不轻不重,却火辣辣的,“可是,这里明明是没吃饱的样子,”他按住交合处的紧缝,用指尖去挑捻,“你湿透了,小橘,你喜欢这样子吧。”
李枳眼睛暗了暗,居然自己叼起衣摆含着,乖乖地任他干。紧紧绑着的两只手,屈在脸颊边上,跟着身子的震动乱蹭,嘴里不住喘着,又被衣料堵得压抑,细顺的腰身难耐地在他身下乱糟糟地扭摆。一双眼睛闭了一会儿,此刻正雾蒙蒙地眯着,并不像平时那样力充沛,总是圆溜溜地大张,流露出来的情欲也是怪异的,像是含着忧伤,又像是含着一种更深重的痛苦。
黄煜斐避开这双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觉得,一旦停下,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刀扎自己,扎到透,“腿夹住我,不要滑下去,”他说着,感觉到两条细腿没什么力气地圈在自己正摆着的腰上,就空开两只手去触碰李枳。也不管伤不伤了,好的那只,顺着他的窄窄的肋条捋,又画着圈滑上他的乳头,掐着尖揉捏;坏的那只就让粗糙的纱布盛着他的力度在那细皮嫩肉上摩擦。
他知道怎样安慰李枳,这具薄薄的,仿佛抓不住就会立刻飘走的身体,屈从在他隐隐作痛的手下,轻轻地颤。
这模样实在太可怜、太可恨,也太可爱了,简直是磨人,磨得黄煜斐开始彻头彻尾地憎恶自己,好像刀子已经扎进小腹、咽喉、心脏。他本来,他分明,他理应是愤怒的他最恨受骗,可从没想过李枳会骗他,结果他就是被骗了快一年,没关系,他并不想计较谁骗谁,他做好一切,只求李枳一个坦白,告诉他说,我需要你,需要你和我一块解决我的问题可他就是等不到,反而被塞了满手拙劣的谎,以他最不能忍受的激怒方式。
至于撒谎的原因,不叫别的,叫见外。黄煜斐简直不敢相信,质问老天说,你把我安排得太悲剧了吧,所以认为自己做什么都该理直气壮。
可他现在却踯躅了,老天爷是怎样安排李枳的,不是更加残酷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把事情说开,好好地搂着李枳,告诉他,明天我们就一块去医院,那里有我从美国弄来的最好的专家,你什么都不用怕。他恐怕该这么做,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愣头青似的,把人欺负得眼睛都锈红了。但是他又想,倘使自己替李枳说出口,一切的意义也就不复存在他都做到这种地步,结果到最后也换不来一句主动的坦白?
黄煜斐实在困顿,他习惯把事情做得高效而完美,因为他需要万事顺他心意,由他做主。但如今这题太难,他不曾见识过,也想不懂李枳究竟缺了哪根筋,就这么不肯信他,不肯依赖他,傻了似的准备逃开他一个人白白去死。他确实也别扭着脾气,找不到机会挽回,只得扼腕,顺带乱干,藏着他一万分的不甘心。
那他现在……是不是更加在丧失被信赖的机会?
想到这儿,黄煜斐后悔极了,也无措极了,烦躁地啊了一声,从人身体里退出来,颇为狼狈地给李枳解了绳子。
“又良心发现了?”李枳愣了一下,才有些迟钝地甩了甩手,“从上午到现在真他妈累,手要烂了。”
“不想绑了,没意思,”黄煜斐坐到床面上,盘起腿,西裤挡住了半截竖着的东西,他手背抵住额头,“你总是想不通,绑也没什么用处。你痛苦,我痛苦。”
李枳不说话,他昏昏沉沉地想上厕所,再洗把脸,于是支起身子坐到床沿,脚尖碰到冰凉的地板。还没来得及让酸软的腿站直,他又被一把拽回了床上按住。潦倒地跪坐在小腿上,被人发狂似的狠狠吻住了脖子。
黄煜斐没什么周折就拾好他,摆在床上,也不说话,近乎绝望地啃咬他的肌肤,像是要咬出血,要吃了他。那感情,确实是绝望,绝望都从水声里漏出来了而李枳也绝望地看着这个埋头于自己肩窝的男人,心中默想,爱情它究竟是个什么狗屁东西,怕不是闪闪发光的铁刀尖,他跟黄煜斐都没见过,都以为是宝石,终于携手拿到了,当成项链互相戴上脖颈,还得勒紧了戴,生怕别人看不见,然后俩人一块喷血。
他粗粗地喘着,被黄煜斐抱到了腿上,往下一坐,那根烫乎乎的东西就进入他。黄煜斐又不知道疼了,两手稳稳地拖着他屁股,像捧着瓷器一样捧他在怀里。轻轻地,小心地,进得不算太深,就在肛口一下一下地戳,红肿的私处被戳得翻开,又翕动地粘着他,想把阴茎吸进去塞满自己似的,可怜兮兮的。
只被这么戳下去,肉欲、愧恨、迷乱、委屈,以及难斩的情愁,全都海浪一样沉沉拍在李枳身上,让他瘫在扎人的礁石上望着青天晕眩。
“我爱你,小橘,发生什么我都爱你,你还会,相信吗……”一声声被这么唤着,他通红的眼尾早已经有了泪迹,还会信吗?当然信,可还是发着倔,不肯出声。嘴里又咬了衣摆,身上不稳当,被耸得一颠一颠的,他只能紧抱住黄煜斐的肩颈,贴着他织得细密毛衣,从前胸到小腹都蹭得躁动难耐。
“别弄你毛衣上!”他想这么说,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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