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爱情和人生多么操蛋都要去做手术,钱可以借,可以帮他筹,风险该担也得担,健康活着最重要。
却听李枳满不在乎道:“那就是命,没办法了。我最近躺着也不是啥都不干,我玩憋气,提前适应适应感觉,省得到时候太慌,不体面。”
宋千被他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大叫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儿,为了个狗屁爱情,你还记得自己是弹吉他的吗,你到底还弹琴吗!我帮你全卖了吧?连同你那宝贝钢琴,反正看你天天尸体一样躺着也用不上,不,干脆给你提前烧了,省得你丫的英年早逝在那边无聊!”
李枳身子一僵,忽地抬起头来,哑声道:“烧,烧你大爷,我弹!你敢烧我把你全家给烧成灰你信吗姓宋的!”
宋千继续气势汹汹,居高临下:“成,你弹,那你还干摇滚这行吗,写歌吗,屁事儿真他妈多,整这么苦情,我看你就是个脆弱幼稚的二百五崽子,脑子里全是棉絮,你放弃吧!”
和屈辱愤怒一块被激发的,可能还有点斗志。李枳站起来,也大叫:“我去你妈的棉絮!”
宋千忽然咧嘴笑了,像是达到了某种目的,声音也软下来:“得得得,别去我妈的,春天都已经来了,咱去巡演吧。”
李枳皱眉:“巡演?又来?”
“是啊,差点忘跟你说正事儿了,”宋千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叶不是八月份要结婚了吗,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跟咱一块像现在这样疯疯癫癫。趁他回老家办婚礼前,咱菩萨果去南方好好走一轮吧。你现在这样,不正好也需要散散心吗。”
李枳没拒绝。兴许是因为不想把自己拥有的最后那点东西舍弃,又兴许是寂寞得腻烦了,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都该恢复工作,努力做个好吉他手。
他把烟头易拉罐拾好,把堵门的椅子挪开。他打开了琴盒。
计划定的是六月底开始巡演,长江流域的十四个城市各一场,一个半月下来走遍。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排练,宣传,找状态,顺便研究当地美食景点。李枳对排练之外的东西都不太感兴趣,队里其他三人被叶沧淮的女友叫去看旅游攻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那儿,乱拨弦。
总是不自觉弹起以前老给黄煜斐弹的那几首老调子,缓过神来就觉得自己病得不轻,于是叹气,于是玩手机,却又总是不自觉打开备忘录,看自己的“一个词记录法”这玩意从分手后就停了,然而分手前的那些甜蜜字眼,却总是像锥子一样牢牢钉在那儿,也钉进李枳眼睛里面,刺得他生疼。
无数次想要直接删掉,却又犹豫,又纠缠,最后心烦意乱地按掉手机。
手机也没什么用。他是不敢再拨出那个号码了,怕再听到“已关机”,他实在太难受。
兴许是他这模样太诡异,除去宋千陈雨浓两位知心大姐,连素来冷漠的叶沧淮都来对他表示了关心:“你这状态能巡演吗?”
李枳无辜道:“我没抢拍子也没错谱,我怎么不能了?”
叶沧淮的女友也过来,关心地看着他。这姑娘姓赵,是开专栏写恐怖小说的,人叫了个挺纯美的名字初胎,一张娃娃脸也是看着又甜又亲切。平日里对李枳挺温柔,把他当弟弟似的,每次订盒饭都给他订肉多的那种。
她问李枳:“你不会失恋了吧?”
李枳有点惊吓,但面对这嫂子的关切模样,以及身边黑着脸的叶沧淮,他不好直接跑掉,于是道:“确实,我被骗了,也被甩了。”
赵初胎忽然非常爷们地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我听说了,小李喜欢男人对吧?就上次澳门那个港普帅哥,我见过一面,记得他。那家伙把你甩了?”
“……”
“别灰心呀,我怎么听宋千说他四年前就对你有意思,你俩这是小年轻遇上难事了吧,别这么不信任人家,成不,”赵姐姐近乎慈爱地看着满面通红的李枳,“像你们这种,确实也挺不容易的,不像我跟小叶基本没什么阻力。其实我身边也有一对儿同性伴侣,快二十年了,我亲眼见证他们风风雨雨,有些时候可比你这会儿难多了,不也坚持到现在了吗。”
“二十年?”李枳瞪大眼睛,“那是神仙吧,我比不上。”
“怎么比不上,只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还分个三六九等?”
“你认识那两位,现在幸福吗?”
“当然了,我这是举的正面例子,他俩前几年还去北极办婚礼了呢。三十好几还成天腻歪得不行,我没事都懒得见他们,省得被。”
“我麻木了,”李枳看着赵初胎,“听到别人幸福我都不羡慕,说明我就是不能幸福。”
“我觉得你这是中二病犯了,还什么就是不能幸福,才几岁呀就敢这么说,”赵姐姐弯着眼睛,温和地笑,“哪天我介绍他俩给你认识认识,传授一下经验。就是他俩都太忙了,其中一位还成天满世界地跑展览,等我婚礼吧,婚礼肯定能见上面。”
“婚礼还会邀请我呀……”
“你这是什么话,不想看姐姐当新娘子?”
叶沧淮插嘴:“他又要说自己社恐。”
“不是,社恐我可以克服,”李枳慌忙解释,“就是觉得会给你们还有那两位添麻烦,刚见着面就问人家感情问题,不太好吧。”
“怎么会,他俩对你印象挺深的,好像是哪次在你们那个根据地酒吧看过你的演出?放心小李,这事儿姐姐替你做主。”
李枳说着谢谢,溜一边练琴去了。
其实他并不是不羡慕。他是不敢。他连不痛苦都不敢奢求了。
不过真忙起来,痛苦倒是确实有所减轻。
兴许是音乐能给他点力量,又或者不然,至少一天过去又是排练又是打工的,最后累倒在床上,就不会再惦记着要不要碰碰运气,看看黄煜斐是不是还在关机。这样还能睡上那么一小会儿。
他就这么浑噩又充实地过了小两个月。北京飘完了杨絮,街道的缝隙开始被浓荫填满,玉兰连翘紫丁香,在老房子和大厦之间兀自妩媚着。之后五月的清爽和雾气过去了,随着几场伴着雷暴的大雨,又慌慌张张迎来六月炙烤的太阳,而每天仍然那么漫长,给人一种时间凝固的错觉。
李枳穿上了短袖,扎起了头发,手上茧子又磨厚了一层,黑眼圈也照样挂在脸上。他认为自己在两个月里的唯一进步就是能够控制自己的想法了。他警告自己专心练琴,还就真能强忍着不再胡思乱想,强忍的时间久了,便也忘了这是强忍只要别在他跟前提那个名字,他看讲赌徒的港片都能十分平静。
李枳大概明白,自己没了那人,也不过是看天是天,看地是地,再没有诗,如此而已。以前跟他在一起,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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