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律师，请多指教》第 105 章

  这里啊？”
  “不如跟哥们儿几个回家住一晚啊？”
  “是啊，我们家就在这附近，不远~”
  见苏亦蔓不说话，他们的胆子越发大地要上手。
  “喂！你们做什么！”金辉辉适时赶到，看到这一幕，勃然大怒地吼道。
  几人见有人过来了，犹豫地要不要继续，金辉辉大步上前，推开他们：“你们再不滚，是不是要等警察来啊？！”
  来人是个男的，个子很高，力气很大的样子，他们不想惹事，摆摆手散了。
  金辉辉蹲下身扳过苏亦蔓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苏亦蔓！你醒醒！你这样装死给谁看？！”
  苏亦蔓的眼皮耷拉着，根本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事。
  金辉辉心疼地看着她这个样子，咬咬牙，把她拉过来背起来。
  “苏亦蔓，我警告你，你现在不是十六岁，是二十六岁，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小孩子，那你就拿出大人的样子来。大人就是披荆斩棘，就算是遍体鳞伤，身体垮了，意志也绝对不能垮！你听到没有？！”金辉辉迈开腿，走到路边把自行车推起，扭过头对苏亦蔓说道。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
  金灿灿把她捡回家，他第一次见到苏亦蔓。
  他永远忘不了在楼梯上看到她的初印象。
  那是一张比金灿灿房间里的娃娃都要漂亮的脸，毫无生气，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着脸，不看任何人，不关心任何人，平静又冷漠地只剩下呼吸。
  金灿灿用了很多办法都不能让苏亦蔓说话，正常地吃东西。
  金灿灿说如果有办法让苏亦蔓回神过来，她就给他零花钱。
  他像得到了一个盛大的任务，围着苏亦蔓转。
  靠哄的，靠骂的，靠恶作剧，什么招都使过。
  最后他陪着她看了一整晚的星星，累到在她怀里睡着。
  第二天他得了严重的感冒，苏亦蔓终于陪他一起喝粥，因为照顾他而慢慢地恢复了活力。
  之后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像条鲶鱼钻进她的死海，这才让苏亦蔓慢慢变得有动力生活，有目标前行。
  ……
  现在，金辉辉很害怕苏亦蔓又变回十年前的那个她。
  尽管这一次，他依然陪在她身边，但真正找到她的人其实是顾盛博。
  如果苏亦蔓再跌回绝望的沼泽，该怎么办？
  “苏亦蔓，是顾盛博打给我的，他跟我说了你们晚上发生的事。今晚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你不需要把你以前的事情联系起来，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之前考试考差了你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吗？人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你应该往前看。你不是很喜欢顾盛博的吗？你希望他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苏亦蔓，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喜欢你，陪伴你，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让你选择你的内心所向吗？你现在这么不争气，可别怪我不识相地继续给你添……”
  “你好吵。”
  苏亦蔓微弱的声音终于响起。
  金辉辉推着自行车的脚步摹地站住，昏暗的灯光见他们重叠的影子慢慢拉长，她歪着脑袋靠在他的后脖颈上，虚弱又依赖着。
  他欣喜扭头，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亦蔓？”
  “带我回家。”苏亦蔓哑着嗓子轻声道。
  金辉辉鼻子一酸，用力点头。
  就算无法囊括进她的爱情，他也还是她最亲近的人。
  退而求其次的感觉很疼，却仍然值得无比庆幸。
  金辉辉带苏亦蔓回到家里，把她放到沙发上，温和地问她要不要洗澡。
  苏亦蔓摇摇头。
  金辉辉起身：“那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想吃点什么？还是我……”
  她握住他的手，无声地抓住。
  金辉辉在她的身边坐下。
  苏亦蔓把头靠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金辉辉不说话，暗暗挺直腰板给她依靠。
  “谢谢你找到我。”苏亦蔓目光落在茶几上，门口玄关的灯招进来，刚好驱散屋里的黑暗，金辉辉没有开客厅里的灯，他知道她不喜欢太亮的光。
  金辉辉怔怔，闷声道：“不用谢，我说了，是顾盛博通知的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重复这个，大概就是不想给自己再错乱的机会吧。
  苏亦蔓的温柔，于他来说，是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