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初见》第一百三十二章 “自由”边境

    到达加油站时，蔺且已经将汽车开出了六十多公里。周遭荒无人烟，值班的加油站收银员是一名胖子，他正带着耳机、嚼着口香糖，并没有看向屋外的车子。
    蔺且停车后第一时间爬到车顶。
    看着眼前身受重伤而昏迷的巴顿，蔺且心里暗自赞道，真是条汉子。然后又一边解着缠在他腰上的绳索。
    蔺且把昏迷的巴顿弄到车子后座时，差点自己也昏迷过去。骨折的手指除了剧痛外，还导致他行动非常不便，但当他看到巴顿那惨不忍睹的左手时，他知道，自己这点伤痛还真的不能是个事儿。
    在后排安顿好巴顿以后，蔺且急匆匆的冲进了加油站的便利店内。由于没找到纱布和医用酒精，蔺且只好把所有的口罩和一次性内裤全拿了。另外，他还将货架上的香烟、食物、水和高度酒尽自己所能的野性消费一把。
    收银员似乎见惯不怪，悠闲的清点着货物，嘴里依旧嚼着那不知道还有没有味道的口香糖。蔺且根本来不及等他清点，双手把货物扫进购物篮内，丢下500单位货币，提起两个篮子就冲出了便利店。
    即便如此，收银员仍没有任何惊讶。他拿起500单位货币美滋滋的数了起来，任由蔺且跑出室外。
    蔺且用高度酒冲洗完巴顿的伤口后，又拆开香烟里的烟草和最大码的一次性内裤，将巴顿的伤口包扎起来。慌忙的他根本来不及看巴顿的骨头是否移位。因为当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命，至于其他精细的护理，则等到进入南边国度境内再说。
    处置完一切的蔺且又将汽车加满了油。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冲进了便利店内拿了些茶叶和带消炎成分的胶布。
    拿走这些的蔺且又朝听着歌，刷着视频和嚼着口香糖的店员丢下200单位货币。店员已经完全适应了蔺且的操作，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站起身来看蔺且拿了些什么，只是快速的把200单位货币揣进了上衣的兜里。
    蔺且知道，这么严重的伤口很快便会产生炎症。如果没有消炎药的话，巴顿很可能在到达目的地时就发烧烧死了。所以他再一次进到便利店里买下消炎成分的纱布是为了提取里面的消炎药，而茶水也能稍稍缓解其发炎的症状。
    办完这些后，蔺且迅速上车并启动了发动机。随着车子的轰鸣声，加油站内只留下了蔺且为巴顿清洗伤口后的一片狼藉，以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胖子收银员。
    由于害怕车辆过于颠簸，蔺且不得不把车速降了下来。这时，巴顿似乎恢复了微弱的意识，口中念念有词道，“水、水。”
    没有办法，蔺且只得将车速再一次降下，然后打开一瓶矿泉水，又把座椅往后调了调，拉松安全带，转头将矿泉水一半撒在地上、一半撒在沙发上，只有几口撒在巴顿脸上的喂着他。蔺且知道，方才在加油站已经耗了将近20分钟，也就是说，如果还有杀手追来的话，等于他们又距离自己近了几十公里。所以，他只能用这种狼狈、滑稽又凄凉的方式为巴顿补水。
    这挥洒的补水方式让巴顿差点呛死，但冰凉的矿泉水淋在他的脸上，加之被包扎起来的伤口，让他重新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巴顿少校。时间太匆忙，只能糊弄一下了。”蔺且从中间后视镜扫了一眼眨巴着眼睛的巴顿，抱歉说道。
    “你是对的，比起性命，任何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可惜它们不懂得这个道理。”巴顿艰难的说道。
    “蜥蜴人不会理解人类的道德标准。”蔺且回到。
    “不，我是指他们，而不是蜥蜴人！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它们根本配不上成为人。”巴顿的情绪有些激动。
    “还是请你好好歇着吧。”蔺且担心高亢的情绪影响到巴顿的身体，安慰道：“实际上，没有人能感受其他人的痛苦。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这么做，在其世界观内是完全合理的。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改变它们的意识，但我们可以想办法改变人类的集体意识。”蔺且顺着巴顿的话语说道。
    “它们会为自己的罪行埋单的！上帝不会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巴顿的情绪更加激动，差点从后座上翻了下来，幸亏蔺且用安全带把他绑在了座位上。
    蔺且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安抚巴顿的情绪。于是，他索性沉默，任由巴顿喃喃自语。面对一个发牢骚的人，最好的方法还是先让他自行发泄一下，口嗨完了，事情也就结束了。作为一名合格的聆听者，最好的表示便是认真的神情和适时的“嗯！嗯！”回应。回应的时候记得要重重的点点头，以增加情绪的烘托和舞台效果。
    认真敷衍着巴顿的蔺且还需要分神仔细观察路况，幸运的是他们到达国境关卡之前在没有碰上追来的杀手。这让蔺且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便是面对关卡的检查。
    蔺且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交待车上这复杂的情况。这时，站在两边的两胖两瘦、两高两矮的四个边境警察正在绘声绘色的谈论着什么，并没有特别在意蔺且的车子。迫不得已，蔺且又将车子开近一些，车灯的光似乎打扰到他们了，这时四人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而表情则写着一脸的不情愿。
    蔺且忐忑着，心脏有些紧绷。因为此时他仍没有想出什么很好的借口，但既然人家走了过来，自己总的走下车去。于是，蔺且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恰在这时，蔺且的脑中忽闪而过一个念头——那些北国大片中似乎有绝佳的武功秘籍。于是，蔺且拿上四包未拆封的烟分发到四人手里。然后举了举手，示意有些东西忘在了车内。
    蔺且急忙上了车，把几张百元钞票夹在护照之内，夹完以后，觉得太少，又放了几张。这才满意的下了车。一开始，蔺且还在犹豫会不会夹在护照中的钞票太厚，做的太过于明显。但当他拿出护照递给边境警察那一刻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北国的警察甚至连看都不看他的护照，直接抽出钞票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通关。而得到武功秘籍的蔺且这一次面对南国的警察，直接从兜里掏出和方才相等的几张钞票塞在了他们手里。南国的警察也是会来事儿，直接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句：“东方国度真棒！”
    就在这八目睽睽之下，蔺且顺利的“偷渡”到南方国家的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