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曾喜欢你》第七章 暗含的回忆

    虽然放月假是该放松的时候，但是还是有人在被逼的做着作业，没错，就是王川。这时候的他正在用笔头敲着数学作业本，在长长的题目下，王川竟没有写一个字，连解数学题必有的解字都没有。他透过已经锈掉的防盗窗看着有些灰暗的天，嗅别家的厨房里传来的一阵阵的菜香，脑子里一片混乱。脑子一边在想谁家的菜炒得这么香，一边在想妈妈还有多久下班，还在想这么多数学题不会做自己该怎么办，再写不出一个字怕是在数学老师那里抬不起头了。笔从指尖落下，啪的一声弄得王川从思绪中一下清醒过来，他摸摸自己的肚子想着家里到底还有没有吃的，便走到客厅。王川家中装修很简单，但是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王川对着空荡荡的客厅，突兀的说了一句
    “爸，你每天在这里看着，我妈到底买吃的没有？“
    王川说完，抬头看看在黑白照片中的爸爸，依旧是那么年轻。想着这么久都没回家，就拿起照片旁的香柱点燃，给爸爸敬了香。敬了香后，王川一改刚才的严肃，一路叫饿的打开冰箱，结果发现妈妈什么什么都没有买，冰箱里有的只是吃剩下的酸豆角和冷饭。王川挠了挠脑袋，有些难过的关上了冰箱门。
    王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到了晚上九点，电视里综艺节目闹得人发慌，但是这正是王川需要的，他需要的是能打破死寂的喧闹。但是王川并没有看节目，而是在回想当初父亲还在的时候。王川在体育上的天赋是让人吃惊的，在初中时就代表学校去参加市级比赛，还拿了不错的成绩。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初中老师想让他走体育这条路，便对他爸爸说了这个提议，但是王爸爸是个暴脾气，在他脑子中在学校不读书去跑步本就是件不务正业的事情。按他的话说就是学校又不是跑马场，你要想跑步最好就回农村，那里随便你跑。但是初中的王川也是个暴脾气，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不，气死你我也要做我喜欢的。在王川的记忆中，爸爸是个专横的人，当王川瞒着他买回第一双钉子鞋的时候，爸爸便用自己买回来的那双钉子鞋打自己，边打边问王川
    “你是不是还要跑步？”
    其实当时的王川并不知道跑步对于自己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当时自己在市级比赛颁奖典礼上被挂上奖牌的那一刻自己永生难忘，还有跑步时耳边刮过那一阵阵的风，自己能清晰的感觉到热量在流逝，鼻里充斥着塑胶操场发出的气味，那是最好的兴奋剂。
    当然，被爸爸打了之后的王川身上全是钉子鞋挂在身上的孔，妈妈给自己上药时也在问自己还要不要跑步，那时候自己就决定自己一定要跑出个成绩给爸爸看，但是在那不久，爸爸就被查出来肝癌晚期。王川想到这里，看着爸爸的遗像，那年轻的脸孔笑着，根本就不像他死去时的那样痛苦。王川不敢再回忆下去了，转眼看这电视上的综艺，看着那些人笑得那么开心，不知道到底是剧本是这样的还是自己本就爱笑，那笑声穿过电视直击耳蜗。王川迎合的笑了两声，随后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王川立马跑到大门前。王川看到妈妈手里提了许多菜连忙接过。
    “妈，火锅店的生意这么好吗？现在才回家？”王川把菜放到厨房，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结果妈妈走进来打了一下他的手。
    “别动，快去写作业去，这几天火锅店里确实很忙，但是你妈妈的提成也拿得多啊，不然能给你做好吃的吗？好了好了，快去做作业吧。”王妈妈连忙把他推出厨房，王川只好走出厨房，走到客厅便看到综艺节目中的人还是笑得那么放肆，转念一想，可能是别人真的在笑也说不一定，王川想到这里摇了摇头，把电视关了，空气中的喧闹没有了，代替的是妈妈做饭时发出的声音，王川很高兴，转身回到卧室等着妈妈做好饭叫他。
    王川看着那些数学题，刚刚的幸福感全然消失，转而一脸的便秘感，看着那些数学条件王川昏昏入睡。在王川的梦中没有数学题，没有爸爸对自己的打骂，没有自己的叛逆，只是梦中有爸爸对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
    “你现在这么大了，是个男人了，该照顾妈妈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爸爸没有履行到的责任只能交给你了，你喜欢跑步爸爸也不拦你，只是你离得太远妈妈会担心，为了你妈妈，爸爸恳求你在你高中之前都不要离开她。”就只是这么一句话，断送了王川想要去外地特训和在外地参加比赛的机会，王川看着一个个机会离自己远去，一直在思考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看到妈妈辛苦的样子自己又不忍心离开她。应该是值得的吧，王川想。
    “你个懒猪，叫你做作业你还睡着了，懒猪起来吃饭了。”王妈妈看着王川，又心疼又好笑。王川被妈妈的爱之召唤叫醒了，揉了揉眼站了起来，一下就瘫在妈妈身上。王妈妈拍了他一下，看着比自己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儿子，才发现他真的长大了，她也知道王川的成长是自己逼出来，她也无能为力，她曾经劝过王川抓住机会去展现自己，但是王川总是摇摇头不说话，但是王妈妈什么都知道。
    走到客厅，王川就看到了一桌子的菜，还有鱼汤。王川的馋虫被成功的召唤出来了，一坐下就开始吃饭，王妈妈拍了他准备夹菜的手，王川有些不开心，王妈妈却给他的碗里添了一碗鱼汤。
    “知道你饿，先喝口汤，你训练量大知道你吃得多，放心，你妈我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饭菜给你吃，不要着急吃菜，先喝汤。”王妈妈说完就满怀期待的看着王川喝下那碗鱼汤，王川喝了鱼汤，感觉全身一暖，看着王妈妈的期待的表情，王川不禁笑了一下
    “我说妈，你的手艺怎么越来越好了，你这样下去我都不想去读大学了。”王川开着玩笑，妈妈也是笑不合口，连忙叫他快多吃点。两个人在家里也感觉得到幸福。
    王川吃完饭就回到卧室，又看到在书桌上那本数学练习册，再看了下时间，10：30了。王川都不知这么晚了，不知道刘玥到底睡了没有，就拿起手机试试运气，没一会王川就听见刘玥的声音了。刘玥声音从听筒中一传出来，王川就抖了一下，一股电流传遍身体。
    “你有什么事吗？”刘玥接起电话，可能是准备入睡了，便用慵懒的声音回答他，但是这声音便让王川脑子一下停止了转动。
    “诶，你不说话吗？”刘玥再次询问王川，王川马上回过神。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要干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还要问数学问题就连忙拿起数学练习本。
    “我，我想问问你数学题，你现在有空吗？”王川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刘玥挂断电话。
    “没事，你说，我现在可以帮你解答。你等一会。”刘玥翻身起床，打开台灯，翻开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拿起笔，准备给王川解答。但是王川却停住了，他在想到底该怎么问。
    “这个，刘玥，现在晚上问你问题没事吗？不会打扰你休息吗？要不然明天我找个地方你再帮我复习吧。”王川想着这么晚了，大脑应该休息了，现在打扰刘玥也不太好。
    “也行，那你想和我聊会天吗？”刘玥放下笔看着台灯发出的光打在数学本上，照亮了刘玥的小小世界。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这么晚了，熬夜对女孩不好。早些睡吧”说完王川就想挂电话了，但是手刚刚按到手机上的挂机键，手却停顿了
    “王川，你等等。”刘玥急切的声音转换成电波传过来，王川立马把手机放在耳边，生怕错过她说的每一个字。
    “王川，你试过爱一个人吗？”刘玥现在脑子乱乱的，估计是被余亮搅乱的。
    “没有。”王川疑惑了一下，想着刘玥今天怎么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这不像平时的她呀。
    “那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刘玥接着发问同样使王川不知所措。王川想了想，还是用简单的话对她解释吧。
    “我可能解释的不是太好，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看着她好，想看着她在自己的保护下变得强大，或许她不喜欢你，但在你的保护和放手下，她成为更好的自己。”王川说完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刘玥今天发生了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直觉告诉他，今天刘玥肯定遇到了什么事情，并且和感情纠葛有关。
    “是吗？男生都是这样想的吗？我对这方面真是太不懂了。那离高考只有3个多月了，你怎么想的，是想走体育这条路还是走文化这条路？”刘玥说完就站起身，躺倒床上，想着今天自己怎么话这么多。
    “哦，这个只有走体育了吧，你看我这文化成绩一直上不去，只有走体育比较保险。再说了，之前班主任找我谈过，只要我高考前认真复习，依靠体育可以走个不错的二本。”说完王川却是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还有一本数学作业啊，怎么办。
    “你想过考哪里吗？”刘玥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就要睡着了。
    “我随遇而安，不在意这些，但是你们这些学霸可不能像我这样自暴自弃，你想过考哪里吗？”王川说完就期待刘玥的答案，本来自己就没有什么目标，何不以刘玥的目标为目标呢？
    但是，王川并没有等到刘玥的答案，只是听筒对面传来的平缓的呼吸声让王川失了神，刘玥睡着了，但是王川却睡不着了，听着刘玥的呼吸声，王川感觉刘玥就像在身边一样，王川不愿挂电话，怕一挂了电话，就听不见她的呼吸声了。所以在刘玥有频率的呼吸声中自己也渐渐的步入了梦乡，至于手机，就让它继续着这一切吧，谁让青春就是这么放荡不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