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商来尽挽歌》第二十八节 灵堂（三）

    李天宸看着车萧子和冷月仙子，哭着说道：“师傅，我们错了吗？先是师尊和姜师叔，接着是我的父母，接着又是妖异仙师，如今老院长、老侯爷、萧煜师叔、老祖、我的叔父都一个个都因为这场战争逝去。还有那无数的人在这场战争之中，失去了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挚爱。我现在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坚持下去，为了我们非要坚持是非公道，继续这场战争。”
    李天宸这些日子也因为老院长、老侯爷等人的死，深深地责怪自己。若非当初坚持要为掌宫大人讨还公道，要为九州百姓讨还公道，联合了北荒、殷国、冀州、西荒、南荒诸部，讨伐夏帝，却也因此掀起了九州大战。若是当初自己向夏帝低头，那之后发生的一幕幕悲剧也许便能避免。
    “天宸，都怪我，若是我能再强一些，若是与夏耕、鬼母的大战我没有受伤，便能早些赶到冀州城。若是我们在，也许老院长他们便不会死。都是我没用。我说过，以后要保护老家伙的，可是我没有做到啊。”李天龙依旧陷入深深地自责之中。
    “你们对得起我们的教诲吗！”车萧子红着眼圈，指着李天宸和李天龙怒吼道。
    “你们太让我们失望了！”冷月仙子这一次也站在丈夫这边，对李天宸和李天龙训斥道。
    灵堂之上，也静了下来，如今还能如此训斥李天宸和李天龙的，怕也只有这两位冀州府看着他们长大的长辈了。
    “你们几个混蛋，掌宫大人、姜师兄、老院长他们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他们为了什么死的？就凭你们几个一番言语，就能说得动这么多人为你们而战！我们这群老家伙愿意去拼命，这么多将士愿意跟随你们去征战，你们以为是为了什么！我们为之而战的，是天理道义，是为了九州百姓而战，是因为夏帝倒行逆施，残害九州生灵。是我们这群老家伙没有用，不能为你们遮风挡雨，反而处处要指望着你们。若是连你们都抹灭了意志，放弃了希望，九州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他们要靠谁！”面对车萧子的责骂，李天宸和李天龙低下头，只是他们的眼中依旧只有着悲伤和彷徨。
    “你们已经做得够好的了。大战之前，你们率军灭了雨师妾一族和戎族。在第一次与夏帝大战之时，你们奋勇当先，重创了夏帝的大军。如今你们更是在殷国击溃夏耕的军队，也击杀的鬼母、肥遗、朴父夫妇等上古氏族。你们做得足够好了，足够好了。”冷月仙子哭着抱住李天宸和李天龙，说道。当年的孩子们，如今反倒为他们遮风挡雨。
    “是老夫的错，若不是我放不下那华丽的殿阁，忘记了学宫的真意，也不会害死那么多人。我对不起学宫的列祖列宗，对不起掌宫师兄。”尹伊走了过来，懊悔的说道。
    而李天宸和李天龙却没有去看他，心中依旧不肯原谅他。
    尹伊没有责怪他们，心理也知道这些弟子对他的昔日选择的责怪。若是当初他能再多些勇气，放下学宫那表面上的牵挂，率领学宫在最初便于夏帝对抗，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悲剧，而学宫依旧没有保住，在他们离开后，夏帝更是命人焚毁了这座往日象征九州辉煌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