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天香，美人无泪》楔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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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她，爱她，想守护她，可是江山和百姓还在等着他去守护。
    “苏元，苏元”帝王大喊。同时绕开所有的障碍物向殿外奔去，在他离开后，龙椅与墙的缝隙中有东西滑落了下来，躺在了龙椅的下方，赫然就是他找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凤簪。
    凤簪嘴上衔着的那颗凝固的血珠掉在了凤凰的鼻梁，融化了，顺着眼睛在慢慢的小幅度的蔓延。
    赫然就是凤凰泣血。
    已经出了殿的天子，却是丝毫的没有察觉。
    “皇上，您怎么了？”苏元听到天子急切的呼唤被吓了一跳，不是太难懂天子为何如此激动。
    “苏元，你说，如果朕现在去向她解释，她会原谅朕吗？”天子紧紧地抓住了苏元的手，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忐忑和不安。
    “皇上，这奴才就得斗胆的说一句了。您去向皇后娘娘解释，她有可能会原谅您，可是如果您不向她解释，她是……。绝对不会原谅您的。”苏元大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连忙跪下。毕竟这是有逼帝王做决定的嫌疑啊。悄悄的抬头看了天子一眼，却发现他的面色很是凝重，但是没有发怒的迹象。
    “起来吧，跪什么跪。”天子向殿外走去。“跟朕去一趟坤宁宫。”
    “嗻”苏元连忙跟上。
    天子大步地急切地迈着步，苏元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当他们到达坤宁宫时，苏元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坤宁宫，大门早已经紧闭，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皇后的寝殿还亮这一盏灯，那是整个黑暗的宫殿中唯一的烛光。
    天子突然间就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不论他来得有多晚，她的寝宫总是为他留着一盏灯。
    他曾经搂着她，摸着她柔软的头发问她：“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来吗？”
    她“咯咯”的娇笑两声，然后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我确定啊。因为你除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里，所以我怕你来的时候找不到路。”
    其实有没有那盏灯真的没关系，他习武，夜晚能视物，她也知道，只是想给他和她自己留个念想罢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她很少再给他在深夜里留灯了。
    有一次他问她：“你怎么不留灯了？”
    她说：“因为我不确定了。”
    不确定什么，她没说，但是他和她都清楚是什么。
    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到很晚，看着外面的一片黑暗，突然发现自己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了，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沿着满是微弱灯光的小路来寻她，而现在……外面没有再点过灯。
    苏元见天子突然的沉默，伸出手正准备叩门，天子却出手制止了他，“不用惊扰，也许她睡了。朕自己进去看一眼就好。”
    他飞上墙又踩着墙飞越而下，向着亮着灯的房间走去。越走近，越忐忑，而房中的对话也越来越清晰。
    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外，透过薄薄的纸窗往里看去，她正坐在梳妆台边，她的贴身侍女紫苏正站在她的旁边，给她梳洗。
    她根本就不喜欢戴什么饰物，以前也只是戴着一只凤簪，因为她是他的皇后，现在，她连凤簪也还给了他，所以的头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饰物，把固定头发的簪子一取，如云的发髻便散落了下来像是一川瀑布。
    “姑娘，夜深了，休息吧！”这是她贴身侍女__紫苏的声音。
    她没回话，只是突然的对着紫苏说：“你觉得我活得累吗？”声音里带着悲凉，透着心灰，和着一股子的绝望。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一种声音，也从未见过如此憔悴失去生机的宁若。
    紫苏和门外的天子一听，吓了一跳。
    紫苏反应过来，连忙的劝导：“姑娘，您可别这么说，老爷夫人还有整个丞相府都还在等着您呢。如果您放弃了，那谁还能为他们洗刷冤屈？”
    宁若很久都没有回答，她将手伸向镜子，在模糊的铜镜中有着一个人影，看了很久，她才收回手，因为她都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了。等了很久，她才慢悠悠的说：“可是我想不到办法了，我没办法了。”
    “姑娘，我们不如去找大公子吧！有大公子在，一定都能解决的。”紫苏想到了顾谨，在西凉的丞相府大公子。
    “哥哥？可是他在西凉，而且大哥他生我的气了。”宁若重新燃起了希望。
    “姑娘，…。”紫苏话还没说完，门便突然的被打开了，撞在墙上的声音让她想说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反应过来连忙福身行礼“参见…”
    门外的天子一听“顾谨”这个名字，心里狠狠一跳，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忘记了他来这里的初衷怒火中烧，推门而入。“滚出去”他菲薄的唇中吐出三个字。
    紫苏看了看宁若，宁若摆手，紫苏退下，顺带关好了房门。
    “怎么，我竟还不知道大昭皇帝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听出她语里的嘲讽，他心中的怒火逐渐的升高。她遇难了，想到的不是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而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哥哥。宁若，你真是好样的。他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张俊朗的脸上竟是一片狰狞。
    可是，他却忘记了，她在雪地里求他。
    “若若。”他出声，叫着他以前经常喊的小名，像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可是一切却都不似从前了。
    他试图伸手去拉她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他的双眼蓦然的变的更加凌厉，因为他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厌恶，亦或者是逃避。
    可是，不论哪种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伸手扣住她的双肩，将她转过来，俯身与她对视，看见她清澈的眼睛，如今却染上了泪，隐忍着，含着，倔强着没有落下。
    宁若慌忙的伸手拍开他的手，转过脸，不想被人看见她的狼狈。他如今于她，如陌生人一般无二。
    可是那双手紧紧的将他的肩膀扣住，宁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转过头来，已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看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很久都没有动作。
    就在他以为她消气了，接受了他的时候，宁若的手动了。她看着他的眼睛，手上使劲，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并将他从她的肩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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