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雄》第一百五十八章：巨变

    
潘小军的电话内容非常简短：“哥，我把刀疤强给办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是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没别的事儿，就是打个电话让你高兴一下，我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呵呵。好了，就这样，我得出去躲躲，以后再联系。”说完潘小军就把电话给挂了，巫自强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说。
    巫自强内心百感交集，既有对刀疤强终于受到了惩罚而高兴，也被潘小军的义气所感动，更为潘小军今后开始逃亡而担心，没错，潘小军是犯了法，可是潘小军的两次对人身的直接伤害却都是因自己而起，尽管自己一再阻止潘小军的行为，可是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置身事外，别的不说，保住潘小军不被警察抓，不被“猛虎堂”的人报复是最重要的，可是潘小军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该怎么帮他呢？
    巫自强想了一夜该怎么帮助潘小军，没有丝毫头绪，天刚亮，警察却找上门来了。
    亮明了身份证件之后，警察将巫自强请进市局协助调查，请他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昨天潘小军与巫自强的通话录音不知道怎么到了警方手上，而且警方早就接到举报，说本市有一黑势力团伙，在夜场兜售违禁药品不说，上次震惊全市的医院致人伤残案就是这伙黑势力团伙所为。表面上这股黑势力的头目是潘小军，其实真正的幕后老大就是巫自强。
    昨天的这个电话可以作为证据证明巫自强指示潘小军对一名外号刀疤强的人进行了某种人身伤害，可能导致其终生残疾，现在警方已经根据来电号码所显示的地区通知当地警方协同调查，尽快找出受害者，如果证实这个电话的内容，那么，巫自强很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被刑事拘留，对此次异地的恶性伤人案件与上次在本市发生的伤人案并案调查，在潘小军负案在逃的情况下，巫自强很有可能坐实这个罪名，而这一切，却仅仅是因为潘小军那一句玩笑话，我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
    巫自强再一次见到了鲁龙，可这回却是在审讯室里，鲁龙正气凌然地坐在审讯桌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巫自强，显然，不管巫自强曾经是不是受害人，可现在却是犯罪嫌疑人，鲁龙要公事公办，干刑警的，摆出一张政治脸是必修课。
    就在鲁龙进审讯室之前，市局接到电话，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有一名叫李子健，外号刀疤强的，也是一名在逃犯，昨天被人带到一处荒郊给弄成了太监，也算是为民除害，现在已经被当地警方送进了医院，就等着康复之后走正常的司法程序收监了。
    不过即便刀疤强是在逃犯，那也轮不到潘小军去动用私刑，中国没有宫刑吧？罪犯也是有人权的，潘小军滥用私刑就是犯法，而巫自强指使潘小军将刀疤强整成了东方不败更是罪不可赦。
    鲁龙对巫自强与刀疤强之间的恩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所以他更容易相信是巫自强指使潘小军去做的这件事儿，巫自强嫌警方的抓捕速度太慢，所以自行解决。不过鲁龙也有一丝汗颜，道上的恩怨那么快就能解决，可是警察抓捕一名逃犯却这么困难，拖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警察太无能，还是混混们太厉害，这还真不好说。
    “姓名••••••年龄••••••”老套的问话之后，鲁龙切入正题：“8月25日晚间7时左右，佳木斯市一名男子被人用利器将下体阉割，这件事，你知道吗？”
    常规性的抵赖，巫自强可不傻。
    “这名被阉割的男子叫李子健，外号刀疤强，是一年前一起**案的主犯，而当时那起**案的受害者王妮正是你的未婚妻，这个你总不会忘吧。”
    巫自强身体前倾咬牙切齿吼道：“我当然不会忘，您还少说了一名受害者，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也被那群狗日的给毁了，没了，要不我现在就能带着我的老婆孩子去逛公园，而不是坐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让你再去戳我的伤疤！”
    鲁龙一拍桌子厉声道：“巫自强，注意你的言辞，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问你什么回答什么，不用那么多话！”
    巫自强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体，闭上眼睛沉浸在一年前的痛苦之中，鲁龙还算不错，给了巫自强一分钟的时间让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收回思绪，见巫自强的气喘匀了眼睛睁开了才继续开口问道：“很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可现在是在进行案件的调查，请你配合。而且，由受害者转为施暴者的我们也不是没见过，所以你的嫌疑还是很大的，如果你想澄清自己，那就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还你一个清白，但是••••••”鲁龙语气陡然一冷道：“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所以，你必须如实回答！听懂了没有？”
    鲁龙的声音很严厉，可巫自强却恍惚感觉到鲁龙冲自己眨了一下眼睛，巫自强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鲁龙那张土匪脸，眨起眼睛来却让人觉得很萌，巫自强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这是鲁龙故意眨的还是无意中闭了一下眼，又或者他原本眼睛就有这毛病，巫自强也不知道这一眨代表的是神马意思，多了个心眼继续接受鲁龙的审问。
    总之鲁龙说什么巫自强抖不可能承认，什么黑势力的幕后黑手，指使潘小军为自己两度寻仇等等，这些打死打不死都不能承认。直至鲁龙出示了昨天巫自强与潘小军的电话录音，录音中有一段“我已经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巫自强一听这话头就大了，这还真没法解释，说是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话，谁信？是警察信还是法官信？“小军啊小军，你拿我当哥也别这么说嘛，这下完了，这锅可让我怎么背啊？”
    巫自强一时语塞，他想不到什么说辞可以证明这句话纯粹是在开玩笑，而且潘小军下去找刀疤强要动他的手自己是知道的，甚至说还是自己求他去办的，潘小军也没说错，这恐怕在潘小军眼中真的就是一项任务，他出色地完成了，汇报工作，这很正常嘛。
    可是现在被警察得到了录音这就不正常了，难道警察自从上次医院致残案件之后一直都在监听自己的电话？不是吧，警察的耐性也太大了吧，巫自强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警察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他们每天也还真挺忙的。
    可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外界取得联系，然后找周明川帮忙，这种事情，只有官官沟通，巫自强只说了一句：“我要找律师！”之后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