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着消逝的航迹云》第六十五章 老屋

    
    “额——啊——”内屋传来奇怪的叫声，像是有人在惊叹、叹息、自言自语。能听出那是一位老妪的声音。
    简言听着有些难受正要问问身边的凶。
    “哐啷——吱呀一声！”后门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拓达——拓达——”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响起。
    “看电视不要站的太近！眼睛要看瞎的！”满身泥污的中年男子站在天井下对凶道。
    凶嘟着嘴点点头，十分不情愿的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双手拿着遥控器，两只脚止不住的来回前后、左右晃荡着。片刻后天井处传来了“吭哧——吭哧——”汲井水的声音。和叶枫家的那个汲水原理、装置差不多。
    “那个是你谁？好凶啊？”简言看了一眼中堂外的人，看到那人一桶一桶的汲水后不要钱一般，浇灌在了新鲜的莲藕上，多余的水流伴随着光滑的地砖滑入了四方形的沟渠当中。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大伯！”凶目不转睛的看着被镶嵌在柜橱当中彩色的电视，仿佛钻入了其中，无法自拔。
    “哦！”简言点了点头，拖着腮帮子也和凶一起看电视，少儿频道早间的动画片，时不时两人传来一两声嗤笑的声音。
    “额——啊——”
    简言扭过头看了凶一眼，对方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
    少许，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简言问道：“凶，里屋的是谁啊？时不时生病了？疼的*了！”
    “那是我太奶奶。她老喜欢胡言乱语的！”凶淡淡的回答道，好像见怪不怪了。
    “哦！”简言听完也不再言语。
    “额——啊——”
    天井处又传来“吭哧——吭哧——”汲水的*声，简言沉浸在动画片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咔嚓——咔嚓——”那是木制板凳撞击地面的声音。
    简言耳朵灵，一下子便听到了，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位花甲的老妪双手依靠着和自己身高齐高的高板凳从里屋艰难的出来。
    老妪一双老树皮般苍老的双手撑在门边，满头的银发，脸上的皱纹遍布，里屋的门槛似乎是有些高，跨过去十分的困难。简言正要走过去帮帮，看了凶一眼欲言又止。
    “凶凶！”
    “诶！”凶应了一声，双眼仍旧盯着电视机，视若罔闻。
    “饭吃了吗？”
    “嗯，吃了！”
    一回一答当中，简言诧异的看到老妪靠着门边慢慢的走了出来，佝偻的背靠在了门边，顺着拐角处的椅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出来干嘛？！！不回去好好躺着？等下摔去了!”凶的大伯也看到了，脸色一变，没有停下清洗莲藕的动作，反倒是粗着嗓门责备道。
    “额——啊——”老妪不知道怎么的，又开始胡言乱语，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高板凳上，一双浑浊的双眼张望着周围的一切。摸摸自己的脸，整理一番银发，片刻后又用掉光了牙齿的嘴巴“额——额——”的胡乱说着，时而语句清楚，时而混沌，片刻后又安静了下来。
    简言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午了，起身也打算回家吃饭了。
    “凶，你午饭吃了吗？”
    “啊？没吃呢！怎么了？”凶不解的看着简言。
    “那我等下再来玩，我回家吃饭了！”
    “哦！”
    简言正要起身，只见一位身材矮胖的年纪五六十岁的妇女从大门走了进来。看到凶在，问道：“凶凶，午饭在饭在这吃吧！”
    “哦！”凶乖巧的点了点头。
    简言认识，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是凶的奶奶，上次在诊所见过。简言有印象，银凤在当地很有名望。不单单是村里唯一的医生，还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那我先走喽！”简言再次的说到
    “好的！下午再来啊！”凶笑道。
    简言站起了身子，后门处传来了清脆的嗓音“弟弟——！妈妈叫你回家吃饭了！”
    “我在这吃！”凶大声回复道。
    “咚咚咚——”轻快的脚步响起，“又在看电视？眼睛看瞎的知道吗？快！等下下午再来看！”比凶高出一个脑袋的、脸上带着少许雀斑的女孩风风火火站在了凶的眼前，凶巴巴的一把夺下了凶拿在手中的遥控器，拉着凶的手就要往回走。
    “我要在这里吃嘛！”凶不讲理撒娇道。
    “珠珠，你也在这吃好了！饭菜快做好了，”开始烧饭做菜的银凤听到中堂传来的声音，从里屋喊道。
    “不了，奶奶！妈妈饭菜烧好了，叫弟弟回家吃了！”珠珠得体的回答道。
    “听话！快点！”珠珠拉下了脸色，使劲使眼神，低声道。
    “哦！”凶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屁股不情愿的挪窝。
    ......
    简言道别了凶后，此时已经离开这座宽敞、老旧、木制有很多年头的前地主家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