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遗民》第三章 石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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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在黄土荒原的流浪，李默是真的被严酷的环境折磨得死去活来，精疲力竭的李默吃了点肉干之后，就枕着背包进入了甜蜜的梦想。
    清晨，以前每每醒来总会听到各种小贩叫卖声，可今天李默却是被一只舌头给舔醒的，当李默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长长的马脸。
    一匹白色的小马眼角挂着泪痕，对着李默“咴咴”地嘶鸣着。这是什么情况？是昨天那匹被狼王咬伤后腿的白色小野马。
    不对！野马群呢？李默立即警觉地站起来，还是那个荒凉的黄土荒原，只是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匹跛脚的小野马。
    这匹跛脚的白色小野马已经被马群抛弃了，它的后腿被狼王撕裂开，一大块皮肉耷拉在大腿根部，小野马的右腿全是褐色的血渍，几十只苍蝇在伤口处萦绕。
    如果不立即给小野马治疗，它很快就会因为感染死亡。野马群也算对李默有救命之恩，现在就是李默知恩图报的时候。
    李默连忙打开背包，拿出急救包，取出针线和酒精。白色小野马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李默手中的针线，害怕地连连后腿。
    小野马一边后退一边发出悲伤的嘶鸣，李默看着小野马那可怜的模样儿，又不忍心用强，他只好放下针线，用刀去割了一捆青草喂给小野马吃。
    人和马都是群居，一旦离群之后就会感到孤寂与无助，这就是小野马为什么依恋李默的原因吧！
    李默一边拿着青草喂小野马，一边用手抚摸小野马的脑袋，李默的善意很快让小野马接受了他的青草，他一边喂小野马一边和小野马唠嗑儿：
    “小家伙，我们也算生死的兄弟，今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你……”
    “给你取个名字吧！……穿越前穷得都快活不下去了，做梦都想当土豪，不如你就叫土豪吧！”
    “咴咴”
    “那就表示同意……土豪啊！你的伤要马上治，不然你的小命很快就会没了，然后成为其他野兽的食物。”
    “咴咴。”
    “既然同意，那你先向左边躺下，……就这样躺下……真乖。”
    “咩咩”的惨叫声在旷野回荡，土豪真的很乖，用酒精洗它的伤口，土豪虽然疼得伸长脖子嘶鸣，但它也没有乱动，任凭李默放手施为。
    李默看着土豪右腿上的一大圈白色纱布，心中充满了自豪，自己居然用缝衣服的方法把土豪很伤口给缝好了，只是李默没有看到土豪眼眶的泪水，那都是给痛的。
    为了预防土豪的伤口感染，李默忍痛拿出三粒阿莫西林喂给土豪吃。李默处理完土豪的伤口，抬头看看已经一竿子高的太阳，时辰已经不早了，今天必须赶路。
    前几天李默是漫无目的地乱走，现在终于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只要顺着小溪走，就能走出这该死的黄土荒原。
    太阳炙烤着一人一马，整个黄土荒原就像一个大蒸笼，李默和土豪身上已经汗水打湿，要不是他们是在沿着小溪走，那非渴死不可。
    没有吃盐的后果越来越来越明显，李默感觉到浑身乏力，越走就越步履艰难，土豪跛着一条腿，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默用目光扫了一下四周，这一片没有树，只有小溪边那半人高的茅草，距离小溪两里的地方有一座连绵的红褐色高山。
    “土豪，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走太远的路，今天晚上我们就到那边的山凹去宿营。”
    土豪艰难地从嘴里喷出一股热气，然后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李默，“咴咴”地叫唤了两声。
    既然土豪同意了，李默先用唐刀割了一点青草，然后用破瓦罐打了一点水，就带着土豪往那红褐色的高山走去。李默现在可不敢在水源地宿营了，那纯粹是把自己往野兽嘴里送。
    这座山在风沙的侵蚀下已经十分的斑驳了，很多青色砂砾岩裸露在外面。李默扶着青色的砂砾岩喘气，而土豪却一瘸一跛地来到青色的砂砾岩边，然后伸出舌头“啪啪”地舔起青色的砂砾岩。
    “土豪，你干嘛舔石头，是不是饿了，我这里有青草。”
    李默用手推开土豪的脑袋，土豪万分不满地“嘶嘶”叫唤了两声后，继续伸出舌头继续舔裸露的青色砂砾岩。
    野马比人更懂得野外生存，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舔青色的砂砾岩，李默连忙伸出舌头也舔了一下青色的砂砾岩。
    “呸呸……”
    苦、涩、咸充斥着李默的口腔，“天哪！这是石盐……终于有盐吃了啊！”
    李默拔出唐刀挖了一块十多斤的青色砂砾岩，然后单手抱着这块青色砂砾岩，提着破瓦罐就往小溪跑，用唐刀在小溪边的一个斜坡挖好两个相通的土坑。
    先用破瓦罐舀水到两个小土坑里面，接着用手在里面打泥浆，直到两个小土坑里的水不在渗漏为止。（泥浆主要是防止渗漏的，和水田的原理一样。）
    李默找来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把青色的砂砾岩放在大石头上，再用小石头砸青色的砂砾岩，再把粉碎的青色砂砾岩放入上方的小土坑。
    等李默把青色的砂砾岩完全砸碎之后，就立即脱下身上迷彩服，包上一些黄色的沙土，再放置在两个小土坑的连接通道上。
    最后用破瓦罐舀水到上方的小土坑，再用力地搅拌，让青色的砂砾岩里面的盐充分溶解，这个简易的过滤器就做好了。
    半小时后，等上方的小土坑里面的黄水全部渗漏到下土坑之后，再把包黄沙的衣服拿出来，放到小溪里面漂洗。
    接着把彻底洗干净的迷彩服折叠几次后捂在破瓦罐上，最后就是用手捧着下土坑盐水的倒在迷彩服上。
    这个不能急，必须等迷彩服上面的黄水慢慢地渗漏进破瓦罐，这最是考验人的耐心。
    等李默腰酸背疼的时候，破瓦罐里面终于装满了青色的水，是天青色的水。跛脚的土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生火熬盐的李默。
    收获是一种享受，李默的忙碌终于有了可喜的收获，他看着手中青色的晶粒，伸出舌头舔了舔，李默露出极度享受的表情。
    一张马嘴突然靠了上来，长长的舌头在李默的手上一扫。沉浸在享受中的李默就听到了土豪“咩咩”的哀嚎声，土豪这二货还以为李默手上是什么好东西，现场被咸的不停地喷口水，李默赶忙拉着土豪的鬃毛到小溪去洗嘴。
    这里的石盐矿含盐度很高，大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融化的盐水可以轻松达到百分之三十六的饱和度，就李默那个破瓦罐，也就装五六斤水，他就足足熬出两斤青盐。
    就二天早上，一人一马就踏着晨曦出发了，当李默出发一小时，他终于遇见了一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