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第32章 人生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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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很多时候，许多事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而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即使步履蹒跚。
    不久之前我还认为学习是单调的，枯燥的，乏味的，总期望有朝一日冲入那个纷扰的世界大展拳脚。
    可现如今又觉着安静的看看书，应付应付考试，和同学吹吹牛逼是挺美妙的一件事。
    就像早晨在余姚面前喊的那句略显假大空的口号，实则也是目下内心真实的写照。
    然而这种过去极为排斥的生活模式不知不觉间成了一种奢求。
    我忽然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身边竟围绕了这么多的麻烦。
    红杏出墙的继母，虎视眈眈的骁瘸子，阴郁诡异的卓赟，还有那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的虎子。
    其中没有一件容易解决的，甚至还时刻威胁着自己的人身安全，我若是再一味的选择逃避，结果注定是凄惨的。
    葶苧眼下愿意帮我，不论是出于一份好感，还是对朋友的些许情义，对我来说都是个机遇。
    而曹胖子，目的性就强一些，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与我也就一面之缘，这还是出于好奇。
    以商人本性来说，追逐的永远是利益，我对自己还是有着清晰的认识，就目前来说，我带来不了任何经济效益。
    可草曹胖子还是打算这么做，那就只可能是一种长远投资，只不过这投资看上去风险太大了些，不过想想那隐藏在温煦面容下的暴戾性子，偶尔做点非常规非理性的投资，倒也符合他的性情。
    想了这许多，我最终还是摸出了手机。
    “我知道你会打过来的！”电话里，曹炎的声音比饭桌上那会稍显正经一些。
    “你为什么帮我？”我问的很直白，其实这话根本没必要出口。
    “谈不上帮吧，你不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了？我这人喜欢结交朋友。”
    “交朋友也不至于花这么大代价吧，在我这，血本无归的可能更大一些，而且你是生意人，又不是慈善家，所以我希望能了解真实想法。”
    我这话说完，电话里便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有声音继续传过来。
    “好！那我就以生意人的角度和你说说。我最近在SZ有些投资项目，如今做生意，可不光手续齐全安分守己就能赚钱的，官面上我罩得住，可是与之相反的另一条道上，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我明白他说的另一条道是什么意思，可不明白这与做生意能扯上什么关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即便我去做，那也是开酒吧而已，你若有此想法，不是应该去找那些大佬才对？”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都是大佬了，你再提着钱凑上门去，笑脸相迎之后，或许就要狠狠咬你一口了。你就不一样了，可以说一无所有，正需要人拉一把的时候，日后你若成事，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起码算是朋友。”
    “我只是个学生，你的钱打水漂的概率更大一些。”我再一次提醒他。
    “其实你不要想得那么复杂，你只不过是我许多投资中的一小部分，我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就算你这边亏了，那总有让我赚的盆满钵满的地方。更何况，你只是作为执行人，投资还在我的名下，你只是全权负责管理而已。”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用更强硬的手段不是效果更好一些。”我还是有些不解。
    “你不懂政治，即使你权势熏天，也得给别人一些生存空间，你的权利从哪里来？不都是那些你看不起的，或者对你唯命是从的人帮你撑起来的？
    曹炎表现出推心置腹的样子，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我弄不清，至少还是说出了一些我所想知道的事实。
    “如何？”见我半晌没有说话，曹炎吐出两个字。
    我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推脱，就太矫揉造作了。”
    “哈哈哈哈，好。”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
    挂了曹炎的电话，我又再次拨通了葶苧的手机，未等我说话，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那家酒吧离AsiaBlue不远，叫DS，老板叫上官云清，我已经帮你约了时间，等会地址和联系方式短信发给你。”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同意？”没想到这丫头做事这般雷厉风行，我自己都还刚决定接手去做这事，她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不同意你还会打过来？你若不打过来，以后再打，你觉得我还会接嘛？”
    我哑口无言。
    “宁浩，你要明白，现实就是这样，你不去吃人，就会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你以后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拼了命往上爬，不说令人高山仰止，起码也得有一番作为。
    要么缩着脑袋每月眼巴巴的盯着那点死工资，为了车贷房贷发愁，几十年后终于得偿所愿守着那几十平的蜗居就觉得人生无憾了。
    可惜，后面这条路如今对你来说似乎走不通了。”
    “你到底多大？
    很突兀的一个问题似乎让葶苧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才有些不解的回道：
    “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我大你一岁，你未满十八，我当然不到十九了。”
    “为何你说出来的话，总有一种沧海桑田的味道。”我笑着打趣道。
    “你得意思是说我老气横秋了？”葶苧难得露出一些女孩家的脾性，语调尖锐了许多。
    “哪有，我是说你有着超脱年龄的睿智。”我急忙换了一种很委婉的说法。
    “若是你出生在我这样的家庭和环境，也会如此的。”葶苧的声音忽的又低沉了下去，这话让我想起了那个曹胖子，也有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城府与理智。
    我有些好奇，到底怎样的家庭才能使得年纪轻轻就催生出这种成熟气质。
    然而不等我趁机询问，葶苧又接着说道：“其实你也一样，你又哪像一个高中生？除了一种沧桑感，你不觉得自己都有些暮气沉沉了吗？”
    我陷入沉默，我承认她所说的是事实，可这并不是我希望的，我也想像同龄人那般无忧无虑，顶多为学习成绩发发愁，闲暇之余去谈一场青涩懵懂的恋爱，向往着能放飞自我的大学生活。
    可是母亲过早的离开，父亲终日烂醉如泥，如此过来几年，又迎来了继母和姐姐，本以为重新组成的家庭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可后来……紧接着又经历了几次生死磨难，心智如何能不成熟。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去做，与某些人比，你并非没有自己的优势，鹿死谁手眼下还说不准。”
    我只是尝试做点生意，怎么听这丫头的言语，跟去江湖厮杀似的。不过说到底，对于葶苧，我还是发自心底的感谢。除了几次三番救我之外，眼下又为我今后的道路出谋划策，
    挂了电话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葶苧发来的信息，看了一眼上面与那位上官老板约定的地点，脑海里有些印象，似乎与AsiaBlue也就隔着几条街的距离。
    葶苧啊葶苧，你到真给我选了个好地方。
    我立时想起了虎子，不知道他要是得知我就在他眼皮底下开酒吧的话，该是怎样一种反应，会不会触触怒他，就此打破眼前这份暂时的祥和宁静？
    我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