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逆神》第十一章 四无往殇

    
    茅屋内燕云城安静的躺在竹床之上，呼吸节奏均匀。茅屋外邋遢道人正在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溅了道衍与沈飞?一脸，在太一道敢指着道衍鼻子骂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个邋遢道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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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沈飞?承受了大半火力，不过沈飞?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邋遢道人不仅辈分高，他的传奇经历更让沈飞?佩服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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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飞?年幼之时，对于这个邋遢的师叔祖不是很理解，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这个样子，后来由于好奇以及接触的多了，沈飞?便了解了一些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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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原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在他年轻的时候可谓是玉树临风、神采俊然，加之他豪放不羁的个性，爱慕他的女子犹如丹江之水滔滔不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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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虽然风流不羁，可绝不是浪荡淫邪之人，对于对他有好感的女子，他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不过直到一个神秘的女子出现，才导致了他后来如此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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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邋遢道人与那女子一见钟情，两人便爱的死心塌地，不过当得知女子的身份时，太一道当时的掌教紫阳真人也就是邋遢道人的师父，无论邋遢道人如何求他，甚至长跪在前七七四十九天，也没能改变紫阳真人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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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邋遢道人苦苦哀求之时，紫阳真人却突然遇刺身亡，那神秘女子也离奇失踪，毫无踪迹，而一切证据都指向了那神秘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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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一边承受着师父被杀的愧疚之情，一边又面临着爱人背叛的痛彻心扉，那日邋遢道人如同一个孩童般嚎啕大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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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衍的师父灵昀真人便接掌了太一道，对于犯了如此大错的师弟，门内长老一致要求废除他太一道弟子身份，绝其道基，驱逐下山。灵昀顶住了强大的压力，只是将其限制在如今的断崖茅屋中，终其一生不得下山半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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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得知师兄为了自己力排众议，承受莫大压力时，邋遢道人又痛哭了一夜，不过是一边哭一边笑。翌日，邋遢道人高唱着以天为盖则无所不覆也，以地为车则无所不载也，四时为马则无所不使也，阴阳御之则无所不备也四句，吾名四无，然后大笑而去，至今困身于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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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当年的事，整个太一道被下了封口令，每个人都三缄其口，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些事了。沈飞?之所以知道，还是自己询问师父道衍，道衍才粗略的说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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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道衍也只是知道一鳞半爪，毕竟那时他的身份地位可不比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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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小师祖没什么大碍，若是出了岔子，我定要你们好看。”邋遢道人骂的口干舌燥，最后还不忘威胁道衍与沈飞?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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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此刻的道衍与沈飞?如同两只鹌鹑，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一副谨听教诲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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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衍心中苦笑不已，心想自己这回在徒弟面前可算是丢了脸皮，自己这个四无师叔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啊，不过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突然出现个舞勺祖宗，更是头疼不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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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沈飞?心中所想与道衍相差无二，不过可没敢在心中笑话自己的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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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不尴不尬的时候，茅屋中传来了一声轻咳，邋遢道人如灵猿般，纵身一跃就进了茅屋，后面的道衍与沈飞?赶紧跟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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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眼皮轻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首当其冲的是一张黝黑大脸，燕云城当时吓得一声大叫，鬼啊！然后，然后就又昏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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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好不尴尬，胡乱的抓了抓自己杂乱不堪的头发，原本贴紧燕云城的身体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一旁的道衍与沈飞?想笑却又不敢笑，两人不得不强忍着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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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片刻燕云城才悠悠的醒来，发现刚才那张鬼脸不见了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道衍和沈飞?，也看见了站得较远的邋遢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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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这是那里啊？”燕云城一脸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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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燕云城醒来，沈飞?自是高兴，便将后面发生的事讲了出来，并将邋遢道人与道衍的身份给道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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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听了邋遢道人与道衍的身份，就想下床行礼，不过却被一步窜上来的邋遢道人给按住了，又吓了燕云城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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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祖可不敢让您行礼，我们万万承受不起。”邋遢道人脏兮兮的脸，努力的想要显得不至于那么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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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邋遢道人的话，燕云城更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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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便主动站了出来，解释到为什么邋遢道人称呼他为小师祖了。燕云城是夫子的徒弟，而夫子在太一道那是传说般的存在，夫子虽不属太一道中人，而太一道门训首条便是凡太一道门人，皆尊夫子为祖，若有不敬者，断绝道基，驱逐出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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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太一道绝大多数人不知夫子为何方神圣，存不存在都在两可之间，但在邋遢道人等核心弟子及太一道高层心中，夫子那是通天彻地，令天下苍生顶礼膜拜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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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条门训不知何时出现，其历史之久远连邋遢道人都不知道，燕云城为夫子弟子，称宗作祖丝毫不为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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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道祖师和沈飞?都是亲眼见过夫子的，太一道祖师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牧童，那时还不知道夫子的厉害，但当他因为夫子的随意指点一步步创立太一道，有了如今的气象，才明白夫子是何等的伟岸卓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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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更是深有体会，当初在云城小酒馆与夫子相对而坐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承受着多么大的心里压力，要不是夫子收敛气息，哪怕夫子显露出一丝半缕，自己绝无可能近得了夫子的身，更遑论请夫子喝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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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馆一别，自己一等便是十二年，才再次见到夫子，沈飞?的心情与当初一般无二，不过是强压心神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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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邋遢道人，又看看一旁皓首童颜的道衍，再看看一脸冷然的沈飞?，燕云城心中哀叹，自己还不如昏迷不醒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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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祖，您哪儿还不舒服？”邋遢道人见燕云城脸色怪异，关切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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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顿时一脸黑线，心道我能舒服吗，这一觉醒来莫名多了个耄耋老人开口闭口叫自己祖宗，搁谁都舒服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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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老人家这不折煞小子吗，您老可千万别再这么称呼我了，叫我云城就行。”燕云城硬着头皮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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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能行，规矩不能变。”邋遢道人这是犯了倔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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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心中悲叹，眼神不觉朝沈飞?瞄去，眼中充满求救，可沈飞?目不斜视，完全当看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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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飞?不理睬自己，燕云城又向道衍求救，不想道衍做的比沈飞?更绝，直接闭目养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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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这下没办法了，开口准备再次劝说邋遢道人，不过刚要开口又见到邋遢道人那幅誓死不从的架势，他只得败下阵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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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我看不如这样，在外人面前我们称呼小师祖的名讳，在自家人面前称做小师祖，这样既不显得突兀，又能秉承门训，再者也有利于小师祖自身发展。”道衍终究还是开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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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的道衍真人说的甚好，就这么办。”邋遢道人一听道衍这么说双目圆瞪就要发飙，燕云城赶紧接过了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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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道人依然不答应，经过好一番针锋相对，还是在燕云城不得不搬出自己小师祖的身份时，才压住场面，最后才选择了道衍的建议，对此的结果是道衍被邋遢道人骂了两个时辰才罢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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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城由于体内鬼虺刚去，头还有点晕，便又重新睡去了。沈飞?见邋遢道人在骂自己的师父，在心里替自己的师父默哀了一下，便飞速的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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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道崖月色如水般流淌过群山万壑，微凉山风拂过山崖撩动衣摆，两道风神如玉的身影临崖对月而立，手中酒壶触碰之声令人心旷神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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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与以往一样的喝酒论道，沈飞?与闻澜只是诉说着这些年的境遇，平淡无奇却又令人心中平静。闻澜同样说着太一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沈飞?时而面含微笑，时而却又眉头紧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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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已月上中天，壶中的酒也点滴不剩，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两人相视大笑。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沈飞?比闻澜先入门，而且年岁也比闻澜稍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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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十六岁那年沈飞?骗闻澜喝酒后，他便爱上了喝酒，有事没事就找沈飞?拼酒，不知不觉间聆道崖成了两师兄弟喝酒论道之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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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着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赶的小屁孩，又看着眼前如今都开始成师教徒的师弟，沈飞?也不禁感叹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自己难道也老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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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准备意尽而归之时，闻澜腰间的传讯玉牌闪烁起来，随即一道焦急的声音从玉牌中传来：“师叔有人夜闯山门，她自称沈师伯旧人，弟子们拦不住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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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张山与李海阻拦沈飞?被罚一事传去，然后听老一辈弟子说起沈飞?当年的传奇故事，沈飞?的大名算是彻底在太一道年轻一辈弟子中传播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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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澜眉头微皱，眼神怪异的看了眼沈飞?，而沈飞?却也是神情不自然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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