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惊世，纨绔皇子请查收》第十九章 贵妃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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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轻霓拨起弦来看着陡然少了几分刁蛮浮躁，却转化为十面埋伏中危机四伏的凌厉。云萱然的兰陵王破阵曲开头则是平缓哀切，难度算是低了，可是与春华相比，也是无法比拟的。
    君墨汀终于是抬头看了过去，指头蜷着有些发僵，眉目却很平淡。
    云萱然气定神闲拨弦奏乐，傅轻霓亦有余力，满堂两首曲风不同的琴曲听起来并不杂乱，也许是因为奏乐的人都技艺高超，众人甚至有欣赏双重奏的感受。
    云萱然手下陡转，熟悉这首曲子的人大概都知道兰陵王破阵曲的第一个高潮部分要来了，只见她素手翩绕，纤指迅速交换了位置，曲调衔接颇为顺畅流利，十足游刃有余。傅轻霓见状，知道她功夫不浅，手下便更加了几分速度，想要在速度加快的时候让正处于过渡期的云萱然出错。
    奈何云萱然真不惧怕这个，非但没有出错，还因为速度高于平常的缘故，将一串又一串调子弹得圆润有力。真的不由得赞叹一句了，兰陵王破阵曲的速度，真真是这么快才合适的，现场的诸位似乎沉浸到破阵的场景之中，都不由得握紧拳头紧张起来。
    傅轻霓见状不妙，一边维持着速度，一边向云萱然递眼刀，试图扰乱她的心神，但对方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拉稳了全场的关注。相对飙着手速，随着曲调愈发的快，两人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傅轻霓为了拉稳速度，终于没有闲暇再看云萱然了。
    云萱然乐得自在，便也沉浸曲中专心弹奏。兰陵破阵，是超脱，是冲破，而非狭隘地争胜斗狠，兰陵王的孤勇一腔，怎能在声色犬马里无意义地消耗呢？云萱然越奏越快，手下的力道并不见小，反而使曲调铿锵有力风骨颇成。
    反观傅轻霓，开头之时算云淡风轻，在曲子中还能寻出几分神韵，现下已经是香汗淋漓，手下的动作已然十分吃力，远看与云萱然势均力敌，离得近了才能感觉到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看得懂的人已经知道胜负了。
    云萱然一串琶音下来宛若一块绸布严丝合缝，忽闻铮的一声，她未理会，全身心投入的曲子已经到尾声了，她要弹完。兰陵王破阵曲的结尾是哀切的，高潮迭起后余音沉寂，方落幕无声。
    一曲终，云萱然垂眸片刻，才知道自己所处何地。抬眼看去，傅轻霓颓然坐在琴案后面，手已经收回，显然比她结束得早。
    未待云萱然开口，傅轻霓已经赌气似的道：“我输了！但舞蹈我一定能赢回来！”
    云萱然淡然一笑，并未开口。园中却有人鼓起掌来。
    “妙哉，今日竟能见得如此奇景。”韩千阙笑道，“傅小姐琴艺高超，云小姐的破阵曲神韵更是绝妙，千阙佩服。”韩千阙声音清朗抓耳，加上鼓掌后开口，满园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韩千阙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一直安静地在上席坐着，可因为超然的气质也引得不少人的关注。他这一开口，话语间无疑是站了队。
    云萱然何德何能，能被这么多人护着？傅轻霓握紧了拳头，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白衣男子竟也护着云萱然，虽然她承认，《兰陵王破阵曲》确实比她的《十面埋伏》弹奏得好一些。
    想到这儿，傅轻霓恼得很，随口一句“我下场换舞裙。”便闷头跑了出去。
    却撞上了一位公公，那公公哎呦了一声站稳了身子，忙躬身行了个礼。
    傅轻霓哼了一声。
    那公公道：“贵妃娘娘路经燕歌园，闻两道琴音传出，实在喜欢的紧，又恐怕扰了公子小姐们集会，便想邀奏琴的两位出园一叙，不知是哪两位高才？”
    提到贵妃娘娘，这宫里的唯一一的廖贵妃了。盛宠不衰，身份在那里摆着，众人心存敬畏，傅轻霓端着架子不开口，只好云萱然礼貌应道：“是臣女云家云萱然和傅小姐。”
    那公公昂首道：“贵妃娘娘邀两位一叙。”
    傅轻霓又哼了一声，一把推开那公公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反正不是去见贵妃。
    云萱然却是要识礼节的，礼貌一笑便缓步跟那位公公出去了。
    她是不怕什么手脚的，众目睽睽下如何耍花招？况且她武艺傍身，也算强悍。
    君墨汀却蹙眉看着云萱然的背影，起身跟了过去。廖贵妃真不是什么好风雅之辈，一番打听也不可能不知道园中弹琴的是谁，此次的邀请有待推敲。
    君墨汀躲开他人视线范围，旋身上了屋顶，遥望着云萱然走向的亭子，他耳力目力都着实强大到惊人，若是有异动，他自然是会知道的。
    确定好位置，他便躺在房顶发起了呆，自问为何如此紧张。
    就算他被公公虐待、被贵妃关禁闭，他都没有如此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过。但是云萱然，他忍不住去关心她，让她远离危险。也许这就是他的一束光，是童年时代美好回忆的最后维系了，他不忍心切断，想好好呵护着。
    一种别样的亲切，虽然回应并不热烈，交流更谈不上一见如故，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做不得假，让他忍不住想要多留一会儿。
    君墨汀听到燕歌园里又有丝竹乐声了，知道宴会又在继续，却没什么心情去加入。他愿意来，真的只是因为她而已。
    ——
    而此刻的云萱然，莫名其妙，但无所畏惧，一步一步地跟着公公的脚步走向亭子，未进亭，亲切的笑声便已经想起来了：“云小姐快快请坐，听小姐方才弹奏破阵曲，本宫真是心驰神往极了。”
    怎么如此的……自来熟？
    云萱然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位贵妃奇怪极了。况且今日她受夸无数次，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端正行了礼，进亭一边侍立，暗暗地揉一揉有些酸胀的指腹。真的好累啊，斗完小姑娘斗老阿姨，她真的想回府舒舒服服地窝着看昭音哦不，韶安写的话本子。
    可比这一张一张的扑克脸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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